沈凌風的心口頓時又酸了,“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成年了,還動不動就叫哥,你害不害臊呀。”
徐蓁眯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沈凌風,恍惚的腦子裏不知怎的冒出一個念頭。
脫口而出,“沈凌風,你妻子叫別的男人‘哥’,你喫醋嗎?”
話落,她嗤笑一聲,“真是好笑。”
她有這個想法真好笑。
沈凌風這種冷清的人怎麼可能會喫醋。
可沈凌風聽在耳裏,以爲她是在取笑他喫醋,覺得她纔好笑,
“你是醉得腦子不清楚了,想要我喫你的醋,等下輩子吧。”
徐蓁正進入睡眠狀態,沒聽到他的話,沒任何反應。
沈凌風看她閉着眼睛不動,瞪了她半晌,“喂,要睡就回房睡,別指望我抱你過去。”
徐蓁還是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沈凌風心想,如果他真抱了她,第二天她非笑話他關心她不可。
冷笑一聲,他轉身就回自己房了。
洗了個澡出來,看到她還躺在沙發上,但人已經蜷縮成一團了,應該是冷的。
“我是怕你凍成殭屍,不是真的關心你。”
說着,他一手伸到她肩膀底下,一手伸到她膝蓋底下,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這麼重,是石頭做的嗎?”
嘴裏在抱怨,但他還是輕鬆地將她抱進了臥房裏。
把她放在牀上,他覺得她身上那條呢大衣礙眼,便扶起她上半身,幫她把呢大衣脫了。
這是他小學畢業後第一次與女性貼得那麼近。
徐蓁閉着眼睛沉睡,毫無防備地靠着他,柔軟的,馨香的,又是他的妻子,他一個正常男人很難沒有反應。
身體從內到外都在發熱。
他神經繃得緊緊的,心裏暗暗警告自己,他們已經簽了協議,有夫妻之名,但不能有夫妻之實。
她是個心機女,他絕不能留把柄在她手上。
放她躺下,他扯過來棉被把她蓋住,然後快步離開了她的臥房。
回到自己的臥房,他直奔浴室,又洗了一次澡,用的是冷水。
躺在牀上,他久久不能入睡,腦子裏都是她粉嫩的嬌顏、馨香柔軟的身體觸感。
他衝着天花板自嘲一笑。
自己的妻子碰也不敢碰,說給他的那些朋友聽,會成爲大笑話吧。
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反正睡不着,他起身拿手機看。
王越:【你怎麼又提前走了?嫂子有門禁?】
【徐蓁和林靜這兩個女人很不錯啊。】
【長得好看,性情也好,大大方方的,不是那些矯揉做作的女人。】
【特別是徐蓁,長得美,又溫順無害得猶如小羊羔。】
【可惜結婚了,要不然我就追她了。】
沈凌風陰冷的目光瞪着王越發過來的信息。
【你小子喝醉了就睡覺,說什麼胡話。】
【離我的員工遠點。】
王越:【我在讚美你的員工,你急什麼?】
沈凌風:【你馬上把她忘了,滾去睡覺,不許再從你嘴裏提到她一個字。】
他沈凌風的妻子,輪不到別的男人來讚美。
王越:【你是不是在家裏又自己喝上了?】
【行行行,我馬上滾去睡覺,一覺醒來絕對把她忘了。】
【別人的妻子,再好也不是我能肖想的。】
手機丟在牀頭櫃上,他倒頭就睡。
這時候,他腦子裏沒了對徐蓁的遐想,有的是對王越的惱怒。
妻子被別的男人評頭論足,他能不生氣嗎?
-
徐蓁近午時才起牀,是被餓醒的。
其實十點多的時候,她就醒了,但想到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她就懶得起牀了,又睡了回去。
她酒量不好,容易醉,但只要睡一覺,精神就恢復了。
洗了個澡,她走出臥房,打算去做午餐。
沈凌風的臥房的門是開着的,看來他已經起牀了。
昨晚她躺在沙發上睡着之前的事,她還是記得的。
想到她說他喫醋,她不由尷尬地吐了下舌頭。
要不是醉了,她是連想也不會想這種話的。
進了餐廳,看到他站在爐竈前做菜,她愣了一下。
“你在做什麼?”
沈凌風正在炒飯,擡眼瞥了她一眼,“看不出來嗎?”
徐蓁走過去,看到鍋裏有大蝦、蛤蜊、雞肉、番茄、洋蔥等,驚訝道:
“你會炒海鮮飯?”
“不會也得會,等你起來做飯給我喫,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徐蓁不以爲然,“你知道爲什麼有周末嗎?”
沈凌風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爲了睡懶覺。”
徐蓁理直氣壯地說。
沈凌風冷笑一聲,“你這懶覺也睡得夠長的。”
徐蓁沉默了,可心裏腹誹,要不然怎麼能嘗得到你的手藝呢。
看沈凌風翻炒的手法很熟練,她忍不住調侃,
“沈總深藏不露呀,想不到手藝這麼好。”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沈凌風臉上似笑非笑的,“不管味道怎麼樣,都沒你的份。”
徐蓁瞪他,心說,這麼一大鍋炒飯一個人,是豬不成。
“既然你做飯了,那我就收拾餐桌和倒垃圾,我這個人分工明確,不會佔你一點便宜的,你放心。”
她這個時候肚子餓得慌,香噴噴的海鮮炒飯實在太誘人了。
“去拿碟子過來。”
聞言,徐蓁連忙快步去廚櫃拿了兩個碟子過來。
沈凌風原本打算平均分配,但徐蓁吃不了那麼多,連忙說,
“給我的那份少一些,我吃不了那麼多。”
沈凌風早就覺得徐蓁喫的少,聽她這麼說,便嫌棄道:
“雞都比你喫得多。”
“人是人,雞是雞,怎麼能一起比。我還覺得你喫得比豬多呢。”
“不多喫點,怎麼抱得起你,重得像是石頭做的。”
聽他這話,徐蓁愣住了。
“昨晚是你把我抱到牀上的?”
她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她還以爲昨晚她是自己走回臥房的。
“這個房子裏除了我和你,還有第三個人嗎?”
說着,沈凌風睨她一眼,拿着自己那份海鮮炒飯,朝餐桌走去。
徐蓁頓時臉有點發燙。
從小到大,除了她外公,還沒有第二個男人抱過她。
她媽媽嫁給她繼父的時候,她一歲都不到,但她的記憶裏,她繼父從不抱她。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拖油瓶,一個累贅,完全不覺得她是個需要關愛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