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
“那是在一個宴會上，我在場，當時莫菁菁把她的畫作給沈老夫人看，沈老夫人很喜歡，使勁地誇讚她，直接就把一個金鐲子脫下來套在了莫菁菁的手上。”
“當時莫老夫人就說，這金手鐲就當是沈家給我們家菁菁的訂婚信物了，沈老夫人笑笑默認了。”
小蘭：“哎呀，沈老夫人不否認，那的確是默認了。”
“那爲什麼沈總沒娶莫小姐，娶了別人？”
陳助理“唉”了一聲嘆氣，“如果沈老夫人還在世，那沈總就不可能娶別人了。也不知道是有了什麼變故，沈總才娶了現在這個。”
“但我總覺得有點蹊蹺，你想呀，一點苗頭也沒有，之前也沒見沈總和現在這個有什麼交往的消息傳出來，結婚的消息還是通新聞曝出來的，也不見舉行婚禮。”
小蘭：“陳助，你說網上傳的那些總裁夫人的母親的事，是真的嗎？”
陳助冷笑一聲，“無風不起浪，多多少少有些是真的吧。我們老闆真可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逼的，娶了這麼一個出身的女人。你說，母親不是個好的，女兒能是個好的嗎？”
沈老夫人和莫老夫人有訂口頭婚約這些話在徐蓁聽來，是一個助理犯了臆想症，她只覺得好笑。
因她穿着普通平價，就評論她沒氣質，也不過是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
對這類眼界狹窄的人，她一向不屑。
但聽到那個助理說她母親不是個好的，她眉目一繃，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她伸手開門，面無表情地走出了隔間。
見隔間有人出來，小蘭和陳助理嚇了一大跳。
小蘭不認識徐蓁，當她是個陌生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陳助理則認出了徐蓁，驚得目瞪口呆。
見狀，徐蓁心裏譏笑。
暗地裏說三道四的，一般腦子也是愚蠢的。
在洗手間裏胡亂議論他人，怎麼能不確保隔間裏沒人呢。
陳助理費勁地吞嚥了一口口水，訕訕道：“總……總裁夫人……”
聽到陳助理有點結巴地說出這幾個字，小蘭驚嚇得瞪大眼睛，一手捂住嘴巴。
彷彿這樣一個舉動就能把剛纔說過的話吞回肚子裏去似的。
徐蓁垂目洗着手，冷冷淡淡的，“陳助理……”
“是……是。”
陳助理的聲音仍有點抖，顯然情緒仍慌亂。
“你認識我母親嗎？”
“不…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你怎麼知道我母親不是個好的？”
徐蓁關了水龍頭，抽出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乾手。
陳助理惶惶的，“夫人，我剛纔說的話不是我的本意，也沒有惡意，只是網上營銷號這麼說，我只是轉述而已。”
“網上營銷號說的，你就轉述，所以你信營銷號說的？”
說着，徐蓁將擦過手的紙扔進紙筒裏，轉身漠然看着那兩個沈氏員工。
小蘭見狀況不對，早就想着偷偷離開了，偏偏早不走晚不走，徐蓁剛轉身過來，她就往後退了一步。
陳助理已經意識到，總裁夫人這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害怕得想要哭出來了。
她努力掙扎，辯解道：“我不是信營銷號說的，只是單純的轉述。”
徐蓁冷笑一聲，“不相信的信息還要轉述，到處傳播，你不僅是蠢，還有惡意。”
聞言，陳助理不敢掙扎了，連忙求饒，“夫人，我錯了，我胡說八道，我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
然而，她這話一出來，徐蓁臉繃得更緊了，看着她的目光像刀片。
這種話術是非常噁心人的。
簡直就是在說她徐蓁在仗勢欺人了。
“陳助理，你不是小人物，你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雙面人，你是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你是擺出一副卑怯的嘴臉卻說着噁心話的宵小。”
話落，徐蓁不再多話，也不再多看她們倆一眼，徑直走出了洗手間。
徐蓁的身影一消失，小蘭就立馬抓住陳助理的手臂，哀號，“陳助，怎麼辦呀，總裁夫人要是告訴總裁，我們就死定了。”
陳助理呆站着，怕得心頭在發顫。
沒錯，死定了。
如果老闆只是開除她還好，就怕老闆會在商界全面封殺她，她離開了沈氏也找不到別的工作。
她想起那個傳言，姜怡不知做了什麼事惹怒了老闆，老闆完全不念多年友情，將姜怡一個總行高管貶到了基層網點任副職。
小蘭見陳助理不理她，只能自己捋思緒，喃喃的，“我剛纔好像沒有說總裁夫人什麼壞話，都是你一個人說的，總裁夫人應該不會拿我怎麼樣。”
陳助理回過神來，嗤笑一聲，“如果她真要整人，怎麼可能只整我一個人，不整你，你別太天真了。”
“現在我們只能祈禱，她雖然出身不高，但現在也是個豪門媳婦了，董事長夫人有教導過她要講體面吧，不會去老闆那裏告我們的狀。”
小蘭皺眉看了她一眼，覺得匪夷所思。
都這個狀況了，她還能說得出貶低總裁夫人的話。
徐蓁回到沈凌風的辦公室，並沒打算告狀。
與是否體面毫無關係。
她覺得有陳助理這種想法的，在背後各種議論貶損的，在沈氏集團裏不僅陳助理一人。
而且洗手間裏只有她們三人，那兩個員工是一夥的，如果她叫沈凌風幫她出氣，處理了那兩個員工，不知會傳出什麼版本的謠言來。
例如說她仗着總裁夫人的身份欺負小員工。
她訓斥了她們一頓，她們心裏肯定很害怕，以後應該會謹言慎行了。
她沒想到，中午沈凌風帶她出去喫午飯，然後送她去銀行上班的時候，小蘭由於太過害怕，主動找楊朱明自首了。
嚴格來講，不是自首，是舉報，將過錯都推到了陳助理的身上。
小蘭紅着眼圈對楊朱明說：“楊助理，我知道錯了，我應該阻止陳助理說那些話的，但她是總裁助理，我膽小，不敢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