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釗緊跟着她,站在她面前,沒注意到有輛車裏有人在監視着他。
他像是看不懂徐蓁冷漠的臉,笑眯眯的,“蓁蓁,好久不見了。”
“王裕威和莫大梅叫你來的?”
李北釗沒想到徐蓁會那麼直白,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擺出讓徐蓁不適的笑臉,“我聽說你結婚了,很傷心,所以叫姨婆給我你工作的地址,來問問你,爲什麼你和我有婚約,還要一聲不響地嫁給了別人。”
“雖然那個人很有錢,但是蓁蓁,有錢人都沒有真心的,不會好好對待你。”
徐蓁沒什麼表情,沒什麼情緒地看着他,不說話。
但腹誹,李北釗好歹也是個大學畢業生,受過高等教育的,竟然心甘情願地被兩個沒文化的、品性低劣的老人指使,厚顏無恥地幹這種泯滅良心的事。
李北釗等着徐蓁迴應,但半晌了,她不說話,光目光凜凜地盯着他,莫名的他心裏有點犯怵,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的氣勢很凌厲。
“你……你怎麼不說話?”
徐蓁淡漠的,“等你把話都說完了,我再說。”
李北釗有種對手不按套路出牌的感覺,本能地回了一句,“我說完了。”
既然他說完了,那就輪到徐蓁說了。
“李北釗,我不管王裕威和莫大梅跟你說了什麼,叫你幹什麼,也不管你想耍什麼花招,打算鬧什麼事,但從你昧着良心說你和我有婚約開始,我就知道,你心知肚明你要對我做的事是可恥的,甚至有可能是違法的。”
“你是接受過教育的人,應該知道昧着良心做傷害人的事,是會受到嚴厲的制裁的。”
“我鄭重地警告你,你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
“你最好掂量掂量,是不是要毀了自己的前途,毀了自己的人生。”
話落,徐蓁的目光從李北釗身上移開,鎮定自若地回銀行去。
怎麼說她也是高中就出去打工賺錢了,也算是在社會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受過打擊傷害,喫過虧。
所以她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能虛與委蛇,要擺出凜然的氣勢,乾脆利落地擺出不容許對方小視的姿態。
和姦險小人扯來扯去,只會把自己扯進泥沼裏。
李北釗有三四年沒見過徐蓁了,沒想到她出社會工作後,不僅長得更加嫵媚,還有了一種女強人的氣勢。
他又驚又喜,覺得挑釁這種女人,征服這種女人,會有很強的滿足感。
看着徐蓁纖細但筆挺地背影,他嘴邊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莫大梅的來電。
他接通了,莫大梅的大嗓門馬上出現:“北釗呀,怎麼樣,你在徐蓁工作的地方說你和她有婚約,她的同事是什麼反應,她是不是很難堪?”
李北釗狹窄的眼眯着一條線,“姨婆,我改變計劃了。”
莫大梅急了,“你改變什麼計劃,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把徐蓁毀婚約嫁豪門的醜事鬧得整個銀行的人都知道了,她就會怕了,叫警察放了你表舅。”
“我會常常去銀行找徐蓁,在她的同事那裏混個眼熟,然後她的同事會好奇我和她的關係,我再把婚約的事說出來,她的同事就會同情我,認爲她理虧,到時她要報警,她的同事也會覺得她無情無義。”
“可是你表舅現在被關在牢裏,沒時間讓你慢慢來呀。”
“姨婆,表舅請了律師,他的案子沒那麼快判的,要打官司好長時間呢,離婚的案子也會花很長時間。我們的計劃要周全,纔不會失敗。”
莫大梅想了想,覺得李北釗是上過大學的,肯定聰明,只要能救王衡,他怎麼做都成,
“北釗呀,你也別拖太長時間了,你表舅在牢裏可不好受。”
“嗯,我知道,姨婆,你放心吧。”
車裏的保鏢看着李北釗邊打電話邊走遠了。
由於距離較遠,他們沒聽到他和徐蓁說了什麼,見沒有任何身體上的衝突,便覺得沒必要報告給老闆。
徐蓁自己是不打算隱瞞沈凌風的,但回到對公櫃檯,馬上就投入了工作中,決定回家後再好好跟他說。
她可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一點小事就要迫不及待地跟男人哭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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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風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見不到陳助理這個人了。
因爲楊朱明知道老闆看見她這個人會心情不悅,便給她安排了一個工作,暫時調離了總裁辦公室,之後再尋個理由開除了。
沈凌風雙手交叉於桌面,眉目清冷,問楊朱明,“你和她談過了?”
“談過了,給她聽了方小蘭的錄音,她承認有說過那些不敬的話,但她說方小蘭也說了對夫人不敬的話。”
沈凌風眼光一凜,“這個方小蘭也開除了,賊喊捉賊,品性更惡劣。”
“是,老闆。明天會把她們調到分公司,然後再尋個正當的理由開除了。”
楊朱明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沈凌風很放心,不需要事無鉅細地指示,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然後低頭批閱文件。
六點半,他離開辦公室,去赴莫菁菁的約。
坐在賓利後座,他給徐蓁發微信,【老婆,在做飯嗎?】
這個時候徐蓁剛做好晚餐,回他,【剛煮好麪條,準備吃了。】
因爲沈凌風不回來喫飯,她就隨便給自己煮了碗牛肉麪。
沈凌風:【只吃麪條,沒有營養。】
徐蓁:【你是覺得我不會放點菜放點肉進去嗎?】
沈凌風:【多放點,多喫點,你太瘦了。】
徐蓁:【你不是和莫菁菁喫晚飯嗎,這麼閒和我說閒話?】
沈凌風:【在路上。】
【老婆,關於婚約的事,我會問問老爺子和我父母,應該是個誤會,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