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有點結巴的建議道。
在密閉的車廂裏,她已經恐懼地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心只想着安撫倪希光的情緒,擔心他真的會打她。
倪希光瞪着她,抿着嘴沉默不語。
徐蓁是不是軟硬不喫,他不知道,但沈凌風絕對是軟硬不喫。
所以徐蓁繼父找營銷號在網上抹黑徐蓁母親,最終也沒能讓沈家拋棄徐蓁。
把沈凌風惹火了,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來。
倪希光曾聽他父親說過,沈凌風比沈老爺子和沈宇威還要狠,似乎暗地裏還操控着一股不顯山不露水的力量。
所以,沈凌風在國外那幾年混得風生水起,回國半年多,也將沈氏帶到了競爭對手望而生畏的高度。
姜怡見倪希光陰沉着臉,不知在想什麼,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她的建議,緊抿着嘴不敢再吭一個字。
可她暗暗在想,徐蓁太囂張了,得想想辦法滅一滅她的銳氣。
徐蓁不過是仗着沈凌風的勢罷了。
她得利用好陳助理這個棋子,再多給沈凌風母親上眼藥。
自古婆媳關係惡化,夫妻關係也好不到哪裏去。
徐蓁和沈凌風的關係有裂痕了,徐蓁就不堪一擊。
思此,姜怡拿出手機,給陳嵐發微信,約她今晚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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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一下倪希光的車,保鏢就報告給了楊朱明。
沈凌風正繼續聽取高管的工作彙報,楊朱明寫了張紙條,遞到他桌面上。
沈凌風看了一眼,暗暗鬆了口氣。
他不動聲色,擡眸繼續聽高管的報告。
報告結束後,他提了幾個問題,又下了指示,就叫高管解散了。
然後,他站起身,從掛衣杆拿起大衣穿上,“下班吧。”
楊朱明很意外,老闆今天竟然這麼早就下班了。
但轉念一想,老闆這是惦記着夫人呢。
於是他連忙應了聲“是”,趕緊邊走出辦公室邊給司機打電話,叫司機準備好車。
吩咐好司機後,楊朱明跟坐在廳堂的兩個保鏢說老闆要下班了,讓他們準備好。
沈凌風是綜合格鬥好手,他的司機李大橋也是會武的,所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平常他出行不會叫保鏢跟着。
但年底了,以沈家的慣例,都會叫保鏢跟着。
沈凌風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兩位保鏢連忙跟着他,其中一位快步走在前面,幫老闆按電梯。
到了地下停車場,司機已經啓動好車了,開到了車道上。
其中一個保鏢打開後座車門,等沈凌風上車後,他跟着上後座。
另一個保鏢上了副駕駛座。
沈凌風的手機響了,是他父親沈宇威的來電,他跟司機說了聲“迴天華園”,之後才接通電話,
“爸?”
“凌風,你二叔約了我喫晚飯,我在路上。”
“你二叔肯定又要跟我說‘光耀’項目的事,現在二房應該已經投了差不多整副身家進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還要袖手旁觀嗎?”
“就算你看你二叔不順眼,但畢竟是一家人。”
“我知道,但你不能對你二叔和凌雷見死不救吧,要把他們拉出這個坑呀。”
“凌風,如果老爺子知道你六親不認,會發火的。”
沈凌風目光冷冷淡淡地望着車窗外快速後退的樹木,“我提醒過凌雷了,但他不聽,能怪我嗎?”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等崩塌的時候,纔是插手的最佳時機。”
坐在車上的沈宇威聞言,皺起了眉頭,“兒子,你這樣趁人之危,你二叔和凌雷可不會高興。”
“我以沈氏的利益爲主,二叔和凌雷也是沈氏的人,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他們應該反省作爲沈氏的人,爲什麼投資倪氏的項目。”
沈宇威沉默片刻,嘆了口氣,“你二叔那麼精明的人,不知道怎麼就上了倪方林的船。一會見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談。”
沈凌風不需要教在商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父親如何與人談話,只安慰他道:
“二房會有損失,但我們沈氏會得利。”
沈宇威又嘆了口氣,“那好吧。希望你二叔看到沈氏得利,不會很生氣。”
“你和徐蓁的婚禮怎麼回事,你媽說你和徐蓁都同意推遲。”
沈凌風知道他父親一向不上心這些家事,只是隨口問問,便應付了一句,
“是我媽提出來的,因爲王衡那一家子找麻煩,徐蓁也不想那麼快辦婚禮,就同意了。我聽我老婆的。”
沈宇威果然不上心,淡淡的“嗯”了一聲,“你們夫妻倆看着辦吧。不過老爺子挺想抱曾孫的,你們夫妻倆不急着辦婚禮可以,但還是認真考慮下孩子的事吧。”
沈凌風敷衍的“嗯”了一聲。
孩子的事,他是絕對要聽老婆的了。
因爲懷孩子、生孩子都是女人在受苦,當然得聽女人的。
徐蓁想什麼時候要孩子,那就什麼時候要,他再怎麼認真考慮也沒用。
徐蓁還年輕,他還是支持她做好事業後再考慮生孩子的想法。
畢竟男人在生育這件事上,僅貢獻了個精子,還快活了,一點也不影響做事業,沒有道理和資格去指揮女人。
徐蓁怎麼也想不到自家老公思想觀念這麼進步開明,就算她覺得這樣的思想原本就理所當然,但女性地位比男性低的情況下,她知道了也是會有點欣慰的。
她纔剛進門,正在衣帽間換家居服,沈凌風也到家了。
沈凌風掃了眼鞋架,知道她回來了,邊朝餐廳走去,邊叫一聲,
“老婆。”
沒聽到迴音。
餐廳沒人。
於是他朝臥房走去。
一進臥房,只見徐蓁從衣帽間出來。
沈凌風打量她的臉色。
神色挺好,看來姜怡和倪希光沒做出什麼不當的事。
但他還是不由問道:“沒事吧?”
徐蓁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一笑,“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麼事。”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難道擔心姜怡和倪希光欺負我?”
沈凌風靠近她,雙手捧起她的臉,深吻了一下。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嗯,我當然擔心有人欺負我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