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風拿了吹風筒,走到梳妝檯旁邊插上電,然後邊吹頭髮,邊看着她。
他的妻子洗完澡臉頰都會粉紅粉紅的,像嬌豔的海棠,他怎麼看都看不夠,像是被下了蠱毒。
沐浴露的香味和她的體香形成一種獨特的迷人的味道,在他鼻間繚繞,撓得他的心癢癢的。
她塗抹好護膚品,他也吹乾頭髮了,然後走到她身後,扯掉她的幹發巾,要幫她吹頭髮。
徐蓁舉起手想接過吹風筒,“我自己來。”
沈凌風不給她拿,“我幫你吹。”
徐蓁懶得跟他爭,就讓他幫她吹。
他撫着她的頭髮的手法很輕柔,像是對待什麼寶貝似的,擔心弄痛了。
掌間柔順烏黑的長髮,使得他的心更癢了。
沉默半晌,他開口道:“老婆,你用腳趾想也知道我和莫菁菁根本不可能有什麼。”
徐蓁沒好氣的,“我用腦子想,不用腳趾想。”
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你用腳趾思考?”
沈凌風那張專注的臉閃過一絲笑意。
還能開他的玩笑,那就說明還可以哄。
“我剛用腦子思考了一下,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叫楊朱明明天調一下那個電梯的錄像,讓你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蓁訝然,“你這樣不怕被有心人亂傳一通有的沒的嗎?”
沈凌風淡淡的,“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消除我老婆的疑心最重要。”
頭髮已經吹乾了,他關了吹風筒,收起來。
“我對錄像沒興趣,你還是別折騰了。”
說着,徐蓁邊順了順頭髮,邊起身去睡覺。
沈凌風關了燈,扯了浴巾丟在牀尾凳上,也上了牀。
雖然一片昏暗,徐蓁也察覺到了他沒穿睡衣,連忙隔着被子踢了他一下,
“沈凌風,我沒心情,去穿上衣服。”
沈凌風鑽進被子裏,“我現在習慣了裸睡。”
“被窩那麼暖,穿什麼衣服。”
徐蓁側轉身背對着他,“反正你不許碰我。”
“嗯,不碰,睡吧寶貝。”
見沈凌風直躺着,的確沒來碰她,徐蓁安然入睡。
但察覺到她呼吸緩和,顯然睡沉了,沈凌風悄悄轉身過去,將她摟進了懷裏。
香香軟軟的,他美美地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大早,沈凌風先醒過來,凝視懷裏的妻子的粉頰一會兒,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地下牀。
他去健身房健身,洗了個澡後去餐廳,卻沒看到徐蓁的身影。
餐桌是空的,沒有早餐。
他走到走道上喊了兩聲“老婆”,沒聽到迴應。
他心中一驚,雙眸卻一冷,舉起手機撥快捷鍵。
他的手機設置的唯一一個快捷鍵是徐蓁的。
響了幾聲就通了,妻子略爲軟糯的聲音,“喂……”
“你在哪?”
“上班的路上。”
“爲什麼不等我送你?你搭地鐵嗎?不喫早餐嗎?”
沈凌風惱火了,“你走之前爲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見了,我會擔心?”
徐蓁沉默。
她是被林靜打來的電話吵醒的,林靜說來接她去上班,快到了,她就立馬起身洗漱,然後就出門了。
出門前她有想過跟他打聲招呼,但一方面他在健身,她不想去打擾他,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她還有點煩悶他和莫菁菁在電梯裏的那件事。
所以沒有跟他打招呼就出門了和沒有給他做早餐,有賭氣的成分在。
但見他生氣了,還聽到他說會擔心她,她也覺得過分了。
正想開口道歉,卻聽沈凌風說道:“老婆,你再怎麼鬧脾氣,打我罵我都好,但不能跟我玩失蹤,下不爲例。”
“嗯,我知道了,抱歉,我去買個算盤,如果你下次再惹我生氣,我就叫你跪算盤。”
聞言,沈凌風無奈地摸了下額頭,啞然失笑。
“你能不能想個跟得上時代的招。”
“難道跪計算器?那不便宜了你。”
沈凌風又是一笑,“隨便你叫我跪什麼吧。記得一定要喫早餐。”
徐蓁“嗯”了一聲,“掛了。”
林靜開着車,纔剛開離天華園門口。
看一眼徐蓁,見她將手機放回包裏,林靜問道:“出這種事,讓他跪算盤算便宜他了。”
“你確定他和那個莫菁菁沒什麼事?”
她就是過於憂心好友,才一大早來接她去上班,隨便問問她結果。
徐蓁想了想,搖頭,“他和莫菁菁不可能。”
“而且沈凌風這個人清清冷冷的,和我結婚之前,都沒和哪個女人親近過。”
“如果他對女人那怕有點熱情,沈老爺子都不會叫他娶我了。”
林靜哼了一聲,“人不可貌相。”
“我那個老闆,剛開始我也以爲他對他老婆好,對我們公司的女性也是挺尊重的,後來無意中發現他在外面養着個情婦。”
“我聽我們公司的老員工說,老闆那個情婦其實是他的青梅,但老闆爲了事業娶了家世好的女人,那個青梅就成了他的情婦。”
徐蓁知道林靜在擔憂什麼,她也是不希望她陷入那種境地裏。
“沈凌風說他會叫助理調出昨晚電梯裏的錄像,證明他和莫菁菁的接觸是意外。”
聞言,林靜一挑眉,“那敢情好,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兩個人貼得那麼近,那個莫菁菁爲什麼哭。”
“可是我覺得還是別看了,沒必要,以我對沈凌風的瞭解,他沒必要騙我,因爲他沒有必要討好我。”
“調錄像會驚動一些人,要是不小心泄漏了出去,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來給沈氏製造麻煩,那就不好了。”
林靜很不贊同地瞥了她一眼,“當然看,怎麼能不看。”
“調個錄像而已,你想那麼多幹嘛。”
“我看你不一定了解沈凌風,沈凌風卻很瞭解你。你就是容易心軟,容易妥協,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說調錄像,你幫他擔心這擔心那的,不了了之了,要是事情並不是他說的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