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對視一眼,倪方林找了個藉口,“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副董和凌雷,他們也希望這個項目能進行下去呢。”
沈凌風淡漠不語。
倪希光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凌風,同學會你會參加吧?”
沈凌風冷冷淡淡的,“到時再說吧。”
見狀,倪希光覺得沒勁兒,但沒再說什麼,走出了休息室。
心想,沈凌風被他們威脅,不得不屈服,心情自然不會好。
倪家父子倆離開後,楊朱明不動聲色地過來,將涼掉的茶水倒了,給老闆重新上熱茶。
沈凌風神色沉靜,拿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着。
楊朱明打量一眼他的臉色,悄聲問:“老闆,莫董事長將錄像給了倪氏……”
沈凌風低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看着助理,“你覺得有可能嗎?”
楊朱明不解,“可剛纔倪總說……”
“莫丁揚再怎麼蠢,也不會把那個錄像給別人看,讓自己的女兒丟臉。他應該只是跟倪方林暗示有我的把柄,倪方林就拿來試探威脅我。”
楊朱明想了想,又問,“老闆,你今晚鬆了口,倪總說不定放出口風沈氏會貸款給他們,也許又有人給他們投資了。”
“人要犯蠢,能攔得住嗎?”
聰明的看到張二打了人,就應該離那個項目遠的,愚蠢的,那就喫個教訓,看能不能變聰明點。
楊朱明還是有點擔憂,“要不要提醒一下徐院長?”
沈凌風淡笑道:“我那個岳父聰明得很。”
話落,將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
楊朱明給老闆添茶,飛快地睃了老闆一眼。
老闆語焉不詳的一句話,倪方林和倪希光父子倆就又充滿了希望,等翻過年後發現希望落空,再拿張二來威脅老闆,威脅要告張二,世人只會恥笑倪家父子倆。
打人的時候不告,過了一段時間才告,世人只會覺得倪家父子倆私下談判要價太高,談崩了。
論謀略,倪家父子倆與老闆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老闆這些年經歷了多少明槍暗箭,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人、任何事,倪家父子倆想算計老闆,那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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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方林和倪希光休息室出來,看見倪老夫人、倪希嫣和姜怡站在不遠處,倪老夫人臉色很不好看。
姜怡朝他們走過來。
走近了,姜怡見他們父子倆臉色很好,估計和沈凌風的談判有戲,但還是低聲問一句,
“怎麼樣?”
“很好。”
倪希光簡潔地回了一句,但臉上有得意之色。
在宴會大廳不好說話,姜怡繼續低語,“老夫人被徐蓁惹得不高興了。”
倪希光臉一沉,“徐蓁幹什麼了?”
倪方林想了想,略爲嚴厲的,“出去說話。”
於是,三人走出宴會廳,進了園林的一個亭子裏。
冬夜戶外寒冷,但在這裏東西南北四處一目瞭然,有人靠近就能發現,所以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倪希光對姜怡說。
姜怡驚詫,“沈凌風答應什麼了?”
她當然知道他們是去找沈凌風談貸款的事,但沈凌風這個人怎麼可能會受威脅,答應他們呢?
“答應什麼,當然是答應貸款。”
姜怡狐疑,“他親口答應會貸款,倪氏想要多少就給多少?”
“沒說得那麼具體,只是叫我們明年再去找張文興,到時張文興會重新評估。”
聞言,姜怡覺得不太對勁,皺眉,“他要是敷衍你們呢?沈凌風這個人很狡猾的。”
倪希光不以爲然的,“他再狡猾又如何,他有那麼多把柄在我們手裏,他不怕我們抖出來嗎?到時沈氏損失的只會更多。”
“我看他是被莫丁揚說的那個錄像嚇到了,看來真有對他不利的錄像。”
“也不知道他到底被錄下了什麼?”
“不會是和女人有關吧?”
說着,倪希光嘲諷一笑。
倪方林深深沉沉的,“我們得想辦法得到那個錄像。”
“拿他老婆的醜事威脅他,他不一定會怕,但如果是他自己的醜事,那就不一樣了,我們叫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剛纔我試探了一下,關於貸款的事,他就鬆口了。”
倪希光認同父親,點了點頭。
可姜怡還是覺得可疑。
她認識沈凌風這麼多年,可以肯定他是個不近女色的,怎麼會有和女人有關的醜事。
除非……
他是被人陷害了。
她喃喃的,“如果說他是被人陷害了,如果說莫丁揚有這個把柄,那陷害他的人就是莫家的人。”
那對父子倆朝姜怡看過來,覺得她的分析有道理。
可她又質疑,“既然莫家有沈凌風的把柄,爲什麼還要找倪家合作?”
倪方林嗤笑一聲,“不是莫家有沈凌風的把柄,是莫丁揚有沈凌風的把柄。”
“莫丁揚要和他兒子爭權,自然要找我們合作,他單打獨鬥,鬥不過莫柏南,更鬥不過沈凌風。”
姜怡扯了下嘴角,覺得倪方林說得也沒錯。
只是,“雖然沒幾天就翻年了,但夜長夢多,如果沈凌風怕了,就叫他現在就把貸款這事辦了。”
倪希光看傻子一樣看了姜怡一眼,“你在銀行呆了那麼多年了,你見過年底了給大項目貸款的,我們要的可不是小錢。”
姜怡不以爲然的,“不過是沈凌風一句話。”
倪方林揮下手,“也沒幾天了,明年就明年吧,也許沈凌風真想要拖延點時間,想辦法對付我們,但……”
說到這裏冷笑一聲,“他能有什麼辦法,醜事已經犯下了,還能坐時光機回去改變不成。”
“不過,我們可以加點籌碼。”
說着看着姜怡,“印章都刻好了?”
姜怡心裏一咯噔,慢半拍的,“刻好了。”
倪方林點點頭,“下週一你叫姜靜貞跟着財務人員走一趟,務必是徐蓁親自辦理這筆業務。”
姜怡皺眉,不安的,“靜貞不是財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