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賈珏,經歷過最慘的日子,莫過於他的妻兒死的那日。那一日,也成了賈珏永恆的夢魘。
那一日,他妻子被殺害後,那人還將她腹中的胎兒挖出,當着他的面,用嘴咬去,雖然他還沒來的急咬下來,就被警衛打死了。
可那一幕,成了他永遠的痛,這也使的他一連吐了好幾個月,全靠輸葡萄糖吊着命。
後來更是靠着心理治療,和選擇性失憶才能正常生活。
剛剛寶釵的話有讓他回憶起了那些前程往事,又吃了賈母那不見天日的東西,這才狂吐不止。
雖然蘇妍當時已經死了,可她存活在賈珏的靈魂裏,又想起這事來,這才暈倒。
說完了這些,二人緊緊相擁,就這樣抱着,讓時間隨他怎樣流逝。
等兩顆破碎的心慢慢癒合,兩人這才分開,二人相視一笑,這一笑中包含了多少情感,或許只有他二人最清楚。
笑完了,賈珏替她穿好靴子,牽着她的手走出屋去,看看其他人怎樣了。
衆人都散了場,聚在主屋裏,唯獨薛寶琴走了。
衆人見賈珏進來了,都起身,簇擁上來。
賈珏笑道:“我並沒有什麼事,我這上過戰場的人,雖然殺生,可殺的都是些見了天日的,對於那些老弱婦孺,我從未沾過他們的血,今日突然吃了那種東西,又想到了戰場上的一些情景,只覺噁心難忍,故而有了今日之事,讓大家牽掛。”
衆女這才放下心來。
賈珏見寶玉還未離開,就問:“寶玉,你怎麼還在,天都快黑了,你要是在不離開,老太太又要擔心了。”
寶玉道:“我本來打算和寶琴妹妹一起離開的,可剛剛珏二哥推了我一把,將我穿的雀金裘給燙爛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一件衣裳罷了,可老太太今日纔給我,明日還要穿呢。我聽說珏二哥的妾室晴雯擅長針線活,就想託珏二哥讓她給我補補。”
“那行,你給我吧,今夜我讓她給你補好,明日一大早,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有勞珏二哥了。”
寶玉走了以後,賈珏領了衆人去了膳堂,陪衆女用過了飯,賈珏拿了那件雀金裘回了自己的梓芳殿。
進了臥房,見晴雯躺在炕上。她剛剛沒去用飯,賈珏以爲她受了涼,有點不舒服,沒有食慾。看這會子的情形,看來並不是這樣啊。
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夠燙的,烤個紅薯完全沒問題。
賈珏搖了搖她,人還有意識,沒被燒糊塗。
“都燒的這般嚴重,怎麼不讓人去叫我?”
晴雯有氣無力的道:“爺自個都不舒服,我哪裏還能去勞煩爺。也沒什麼大事,挨一會,就好了。”
“你呀你!我就吐了吐,能有什麼大事?你等着,我給你煮藥去,本來還想讓你幫我個忙,你自個都自顧不暇,還是算了。”
去了藥房,取了個罐子,放了些下火的藥物,又兌換了一片感冒藥,碾碎了,扔進罐子裏一塊煮了。
覺得煮的差不多了,就端了藥罐子回屋。
賈珏捏了捏她的臉,笑啊罵道:“怕苦,你就注意着點,別感冒了啊?既然感冒了,那就乖乖的喝了,別跟我說苦。”
等她喝完了,將碗遞給賈珏,又問:“爺,這是什麼藥,怎麼這麼苦。”
“你指甲呢?”沒聽到賈珏說爲什麼苦,反而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責備聲。還將她左手拉了過去,查看了一番。
晴雯看賈珏那緊張的模樣,高興的笑了起來。
賈珏敲了敲她的腦門,沒好氣的道:“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晴雯道:“我把那長指甲剪了的時候,我就在想,爺若是看到了,會不會以爲我是咬下來的,心疼我。當我的這些想法成真了,我自然高興啊!”
“行了,你也別廢話了,安靜的睡一會吧,睡一會就好了。”
晴雯語氣柔柔的道:“也能不能陪我睡一會。”
賈珏了點了點頭,脫了鞋,拉過被子,把她抱在懷裏。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隱約有光在擾眼睛,睜眼看看是什麼情況,他剛剛睡下的時候,明明熄滅了蠟燭。
睜眼看到的是一抹倩影,坐在牀邊上,點了一根蠟燭,補着那件雀金裘。
賈珏翻起身來,將被子披到她身上,下了牀,點了五六根蠟燭。
“這是誰告訴你的?”
“爺也別怪她,她說的對,爺惹下了麻煩,若是麻煩大,爺自然會自己解決,若是些小麻煩,還是我們這些丫頭能解決的,我們要不爲爺解決這些事情,那我們留在爺身邊還有什麼意思呢?”
“是襲人說的吧?不就一件衣服嗎?燒壞了就燒壞了,那老太太還能指着我的鼻子罵我?”
“老太太自然是不敢的,可背地裏,她肯定會罵爺。我可不願意讓她在背後說爺。爺放心好了,喝了爺的藥,我感覺好多了。對了,爺,放我衣服的那個閣子裏有金線,爺替我拿些過來。”
給得了金線後,晴雯就麻利的縫了起來,也費了她好一番功夫,纔將那衣服縫好,還別說,晴雯這修補的技術還真厲害,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衣服被縫補過。
看她補完了,賈珏了倒了杯茶給她喫,吃了一兩口,就堅持不住了,倒在炕上。
“可還喫不吃了?”
晴雯搖了搖頭。
“那就睡一會吧,若是有什麼不舒服,你告訴我,在你風寒好了之前,都由我照顧你。”
晴雯笑道:“爺能這般爲我找想,今日我就是病死了,也是心甘的。”
“你這傻丫頭,說什麼胡話呢,快睡吧,等好了,我就先帶你去街上,讓其他人排在你後面。”
“好,不過,爺抱我睡好不好?”
“好,這麼點小要求我又怎會不答應你呢。”
過了半月,晴雯的病就好了,病一好,就讓賈珏帶她上街。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