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不住具體地址,一會得拿出房本按照那上面的地址看看。
一切安排妥當,季懷安走到林之墨身前。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
見他還沒醒,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也不好貿然做出什麼救治,畢竟他不是這方面的醫生。
包裏傳來牌位的震動,他這纔想起來還沒給祖師爺和師傅供早餐。
他拿出牌位放在地上,又拿出那兩個已經蔫了吧唧的土豆,上面的孔都沒地方紮了。
“你們說說,我命都被綁定了你們你也不顯靈幫我。”
“乾玉觀差點在我這一代絕了懂嗎?”
他拿出六炷香分兩份插上,又掏出打火機。
“還有,你們明明可以顯靈,爲什麼不幫我?”
“說,他是不是我的劫?”他突然把李真的牌位拿起來,抱在身前。
懷裏的牌位瘋狂掙扎搖晃,季懷安就是不撒手。
忽然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他一晃神懷裏的就因爲搖晃自己掉在了地上。
他趕緊把他撿起來放在原來的位置,“你自己掉的,別怪我啊。”
季懷安走向剛剛睜開眼的眯着眼睛看天花板的林之墨。
“醒了?能說你爲什麼沒有三魂七魄了?”
林之墨轉頭看向季懷安,搖搖頭:“我只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其他的記憶太碎了,拼不起來。”
“我記得我暈倒之前我夢裏出現過你,我讓你走,你是不是我什麼人?”
季懷安:???
這人訛自己?
自己看起來很好騙?
季懷安居高臨下的審視林之墨,想從他的眼睛裏找出說謊的痕跡。
很顯然,什麼也沒找到。
他無奈的坐到窗簾上。
須臾,林之墨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我醒來之前看到一個影子,他跟我說復活後我有三年的時間找我的三魂七魄,不然……”
他聲音忽然降下來,神情飄忽的看向前面兩個黑色的牌位。
“不然什麼?”季懷安心下意識的緊了緊,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不然……會徹底消失……也就是灰飛煙滅。”
季懷安:!!!
他驚的差點破口大罵,那就是三年之內還要幫他收集三魂七魄?不然還得死?
化成灰那種?
季懷安咬咬牙道:“你的三魂七魄你能感應到嗎?”
林之墨搖搖頭不說話。
現在他記憶沒有,感應也感應不到,這根本就是條死路。
他正懊惱之際,林之墨又是他居然吐出來一口血。
“噗……咳咳咳……”他的臉色因爲咳嗽也突然漲紅起來。
現在這裏什麼也沒有,季懷安只能拿起地上的窗簾胡亂給他擦着。
林之墨皺着眉頭把頭偏向一邊。
“髒……”
季懷安給氣笑了,這現下的環境有擦的就不錯了,他竟然還嫌髒?
不顧林之墨反應,反正他現在虛弱反抗不了,做什麼還由不得他。
季懷安直接拿過窗簾往他嘴巴上擦去。
忽然一道金光閃過,他猝不及防被彈開到幾米之外,順便兩個正在享受香火的牌位也被他砸倒。
他頓時惱怒冷冷道:“林之墨,弄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之墨艱難的起身,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他垂下的眼簾遮住了他眼底的惡意。
“抱歉,能力不受控制。”
季懷安拍拍屁股起身走過去把地上的牌位撿起來放進包裏。
“我現在不想跟你鬧的那麼僵你最好老實一點,這條命你如果實在想要就拿去就趕緊動手。”
“反正我現在揹負鉅額房貸,又要歷劫,我是活不下去了。”
“你拿去吧,這條命給你……”
他季懷安從剛下山無憂無慮的小道爺到欠債千萬也不過才幾天的時間。
反正他現在是心態崩了,這短短几天他直接從天上下了地獄。
這事擱誰誰能接受?
他又補充道:“有你我踏馬都覺得你纔是我的劫,我還渡什麼劫。”
林之墨沉默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也,什麼莫名其妙會跟這個暴躁的人結契。
他夢裏的那些人都是誰他也不知道。
腦海裏莫名其妙會跳出一些畫面,也會莫名其妙出現一些符文。
可是不管怎麼看他都是佔便宜的那個,畢竟以目前來看,他應該是死過了。
不知是何人用了祕術將他再次以這種方式復活。
他默默的說了聲:“抱歉。”
季懷安發泄完後心裏也平衡了許多,再聽到他說這句話氣也下去一大半。
不管怎麼說,人家已經失憶,他一個正常人也沒必要和一個病人計較。
季懷安嘆口氣:“算了,我那會也因爲喝酒神智不清,誰知道是你契約我還是我契約你。”
只是他心裏默默記下了剛剛林之墨發出來的符印,那是佛家的東西。
只要按照這個找下去應該不難。
關於佛家,忽然他想到一個人。
從包裏拿出手機,找到“閒來無事”那個羣。
陳韻,這不是現成的佛家弟子嗎。
季懷安打開他的信息,直接添加好友。
等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同意。
他原本雀躍的心頓時冷下來。
肚子也適時的咕咕作響,從昨天開始就沒好好喫過飯,他都快忘了上一次喫飯是什麼時候了。
季懷安看向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林之墨:“你能喫飯嗎?”
林之墨緩緩擡起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亮了亮,說實話他早就餓了,但是季懷安太兇,他忍着沒提。
“能。”
“你能自己走嗎”季懷安懷疑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是怎麼打出剛剛那個符文的。
林之墨緩了緩,慢慢起身,能是能,就是看起來像蹣跚學步的小朋友。
“算了算了,你我先扶你去衛生間清洗一下吧,這個樣子出去娃娃都能被你嚇哭。”
“小區的保安還以爲我怎麼你了呢。”
他吐槽完就去扶着林之墨林衛生間,又從包裏拿出換洗的衣服給他。
“沒有澡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