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的指了指自己的臉:“我?”
林之墨沉默的看着季懷安,他大概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季懷安撇了一旁的羅賢文一眼,快速給他打過去一道定身符,隨後藉着林之墨的手勁站了起來。
他從包裏掏出一塊看起來挺新的排位:“這是我師傅,可否讓他上你身?”
季懷安大概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請求有些過於荒唐,隨後他捏了捏排位的一角道:“記我季懷安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有揹人倫的事,季某定當上刀山下火海全力幫助。”
其實也可以隨便拉個人,畢竟他師傅的實力在那裏,隨隨便便上個身很容易。
可是眼下張雲京暈倒,盧家人和羅家人的身他師傅肯定考不上,其他人本來就三魂七魄不全,附身可能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後遺症。
而林之墨和他又是當事人,所以上身人選現在最合適不過的只有周鈞。
當然他也可以不經過周鈞的同意直接上身,不過這對於周鈞來說對他影響很大,可能傷及根基。
然而對於季懷安的這個請求,周鈞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他直接大手一揮,大義凜然的閉上眼睛:“來吧。”
如果換在以前,季懷安高低也要調侃兩句,但是今天他沒有這個心情。
隨後季懷安把牌位放在地上,從包裏拿出香火和那一半蔫黑的土豆。
一切準備完畢,季懷安拉着林之墨跪下朝着李安的牌位磕了三個響頭。
周鈞見萬事俱備,隨後開始掐訣:“天地人和,請李安上身。”
霎時,三炷香快速燃燒,燒到一半的時候香菸飛速朝着周鈞包圍過去。
寥寥幾絲煙氣在他的頭頂停下聚集,下一秒原本週鈞閉着的眼睛忽然睜了開來。
周鈞原本還很嚴肅得臉頓時吊兒郎當起來,他眯了眯眼睛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那愜意的模樣放佛剛去某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度假回來一樣。
季懷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裏盡是嫌棄。
“別把腰閃了!”
“哎喲~我的小安安~可把師傅想的。”李安不理會他的調侃,直接在季懷安對面一屁股跪坐下來,伸出手想要過去摸摸季懷安的臉。
林之墨聞言抿脣看了李安一眼又看了看面色難看的季懷安。
原來他小名叫小安安啊!
而季懷安非常有經驗的別過臉躲開那隻伸過來的鹹豬手。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頂着周鈞的臉坐下來的李安以及他屁股旁邊某人剛剛噴出來還帶血的牙齒。
這怎麼看都挺猥瑣!
隨即他淡淡道:“注意點時間,他應該撐不了太長時間。”
言下之意就是讓李安長話短說。
別搞有的沒的。
李安撇撇嘴,朝着季懷安翻了個白眼,隨後扭頭慈眉善目的看向一旁跪坐在季懷安身邊的林之墨。
“周亦林,好久不見。”
周亦林這個名字在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他話一出口林之墨和季懷安兩人紛紛看向他。
季懷安擡頭直直看向自家師傅,他就知道,他果然有事瞞着他!
不等他說話,林之墨擰眉淡淡道:“我們以前認識?”
“老頭,說清楚。”季懷安瞪着李安面無表情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李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凶神惡煞的看着自己的季懷安,他撐着下巴思索道:“催魂呢催,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
季懷安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香火減半!”
李安收斂神情:“我剛剛也聽你們說了大概。”
“但是受限制於天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太多。”
說完他就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林之墨。
“這一切也算是我們欠你的因果,不過我們也是被逼迫,你不要爲難小安安,他是所有人當中最無愧於心的。”
他扭頭看向季懷安還想摸摸他的頭,但是季懷安瞪了他一眼,再一次別過臉躲避他的鹹豬手。
“長話短說,快燒完了。”
季懷安說的香是他剛剛點的香,如果在上身在香燒完之前人還不走,那被上身的人就會三魂七魄被擠出體外,從此癡癡傻傻。
李安對於他的這個動作也不生氣,隨後他把手搭在自己的牌位上有一下沒下的敲起來。
“小安安,你要渡的劫正是他的劫,把他綁定在你生命中是1000年前的你動了禁術。”
李安看向林之墨淡淡道:“也是爲了救你。”
季懷安和林之墨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打斷李安的話。
李安眼睛飄渺幽幽道:“鎮魂釘出自我們觀,周亦林因才被迫害,小安安你救人不惜散盡功德。”
李安說完看向身後兩人身後面色驚恐的羅賢文道:“簪子是個局,小安安的障眼法而已,這截簪子出現在這裏也許只是某種偶然因素。”
“另一截屬於周亦林陪葬,在某個墓中,收完三魂七魄自會遇到,也必須得到,那是徹底讓周亦林復生的重要一個,物。”
他隨意收回視線,看了一眼即將見底的香火後幽幽道:“你們兩人的因果牽扯過大,現在的局面是當初太多太多人散盡修爲和付出生命狂攬回來。”
“不要相信別人的片面之詞,必要時候也不要相信自己的某些猜測,一定要堅守道心”
“嗯……”
李安悶哼一聲,隨即難受的皺起眉頭,隨即他擡頭看向頭頂,不等季懷安問什麼立馬打斷他說的話。
“接下來我將要很長一段時間幫不到你,一日三次的香火你不要忘了,有事找你祖師爺!”
香火見底前一秒李安快速的朝空中比了一箇中指:“垃圾天道!”
說完周鈞猛的吐了一口後暈倒在了地上。
林之墨和季懷安看着周鈞就算暈倒了也依舊比着中指的動作陷入了沉思。
恐怕他師傅現在正被天道追着亂砍吧!
周鈞終究是無辜被牽連了。
兩人將周鈞放在一旁後齊齊扭頭看向跌坐在一旁不能動彈的羅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