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也是那個時代的人。
第二,林之墨和他關係匪淺,不然他不會散盡功德費盡心思去力挽狂瀾。
第三,簪子是他的,不過是他的某種計謀,另外半支還在某處放着,是林之墨的陪葬品。
第四,整件事情雖然瞞天過海瞞住了很多人,但是天道自始自終都知道,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就說明天道還算站在他們這邊,林之墨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天道沒有出手是在考驗他們。
忽然季懷安從心裏感受到一股涼意。
天道,在考驗人性!
考驗重生後林之墨人性和投生在1000年後的自己。
他心裏默默罵道:媽的天道,搞人心態。(豎中指)
不過他也明白,天道不可能真的傾向他們這邊,雖然那些人把林之墨分魂分屍,畢竟他用了祕術,這一舉動也惹得天道的不滿。
等於是兩邊的做法惹得天道都很不悅,又不方便直接出手,所以就等着看誰才能笑到最後?
所以說,天道喫瓜吃了一千年?
不過眼下並不是分析天道最終用意的時候。
季懷安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被他定身的羅賢文,一臉的不屑道:“想亂我道心?”
羅賢文看着季懷安和林之墨一步步逼近,眼裏透出幾絲慌亂,他驚恐的瞪大眼睛:“你……你……你想幹什麼?”
如果不是因爲他被定住,他絕對會下意識的往後退……
季懷安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向他狼狽不堪的樣子。
之前那一絲不苟的豎的發亮的頭髮現在也凌亂的耷拉在他的頭頂。
身上那身不菲的西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好大一片泥土灰塵。
身上斑斑點點的血漬以及嘴角那還沒來得及擦的血絲都照映着他的狼狽。
林之墨睨了他一眼,就這麼站在季懷安的身側不露半點情緒。
“我想幹嘛?”季懷安輕輕勾起脣角散漫一笑道:“當然是送你一份大禮啊。”
他蹲下來平視羅賢文:“你看啊,你知道了我的祕密,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做這一切都之旅只是不想別人發現問題所在而已。”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
羅賢文啞了一瞬,他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雖然季懷安道表情並沒有多邪惡,不過在他看來,李懷安已經伸出了長長尖銳的獠牙,就等着吸食自己的血液。
他就像一隻午夜裏的吸血鬼,讓人顫慄又恐懼。
不過羅賢文還是強裝鎮定道:“你不能殺我,你也會受到反噬的。”
“我當然不會殺你。”李懷安懶懶散散的歪着頭道:“我只會稍稍做點小動作,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哦,對了,你可以參照一下你親愛的妹夫一家的下場……”
說到這裏,李懷安眼睛輕飄飄的看向臺下的方向。
他們也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真是苦惱啊,該怎麼懲罰他們呢?
而被點名的盧家人瞳孔驟然一縮……
這也不是他們想聽的啊,動又不能動,李懷安還不揹着他們點,搞的跟自己人一樣。
如果說他們剛剛還心存僥倖,那現在他們心裏只剩下滿滿的恐懼。
所有人都知道,得罪季懷安的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而現在他們已經遭到懲罰,整日被病痛纏繞,加倍比普通人老的速度,並且還隱隱有長命的跡象。
這簡直就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羅賢文眼睛眯了眯,他不可置信道:“我兒子什麼都沒有做,他只是聽從我的安排而已,你不能那麼對他。”
季懷安輕呵一聲:“他無辜嗎?”
“那陳霖彬呢,他可是被你搞的不人不鬼,他就不無辜?”
“別忘了,羅俊生可是蟄伏在他身邊十幾年,就等着這一天陳霖彬替他去死不是嗎?”
“換魂,不過是讓兩人的魂魄互相溫養,而最後死的是陳霖彬,地府劃名劃的是羅俊生的名字。”
“拙略的瞞天過海你以爲沒人看出來?你真當天道和地府是喫素的?”
“真是蠢得無藥可救!”
羅賢文面如死灰,不過他還是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敗了,他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我做的那麼天衣無縫。”
“到時候俊生的魂魄和陳霖彬的魂魄合二爲一,就差一步,我只要催動祕術,陳霖彬就可以帶着俊生的魂魄去死,這樣生死溥就可以同時劃入兩個人的名字。”
他越說越瘋狂:“俊生可以瞞天過海活下來,他就可以長生不老,永遠被時間遺忘,我們陳家就永遠不滅。”
林之墨搖搖頭,他冷聲道:“愚蠢至極。”
“執迷不悟,貪得無厭,我能出現在這裏,就證明你們已經被天道盯上。”
“羅賢文,你害了這麼多人,就爲了你所謂的長生不老,真是可笑至極。”
季懷安嘲諷一笑:“真是好一齣父子情深的戲,不過,你家俊生知道最終在祈求長生不老的人其實是你嗎?”
季懷安此話一出,下面的盧家人都驚呆了。
就連還躺在一旁的陳俊生的眼睫毛都顫動了幾下。
羅賢文哈哈一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擾亂我羅家的心?”
“季懷安啊季懷安,你很擅長從內心擊垮一個人,不過你這次估計要失敗了。”
“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都只是爲了俊生考慮,他是我們羅家一千年難遇的人才。”
“我還可以告訴你,今天我可以替他承受他那一份懲罰,只希望你不要傷害他,更不要做那些無用功了。”
“呵呵。”季懷安站起來動了動有些發麻的長腿。
“你笑什麼?”羅賢文有種不好的預感。
季懷安繞到祭臺的前端,看了一眼臺下一動不能動那羣人。
而他們剛好面對祭臺的方向,猝不及防就和季懷安來了個面對面。
忽然所有人後背發涼。
羅雲更是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被季懷安支配的恐懼,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去撫平內心的對他下意識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