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水射墓,輩輩出絕戶。
穴後水衝墳,子孫斷了根。
龍大水又小,貧窮直到老。堂水若直去,官司不停息。
穴不起頂水臨頭,定出扒灰頭。
……
他腦海裏不停的冒出許多關於墓地風水的口訣,這是差不多把關於水的風水破了個乾乾淨淨。
這是要林之墨永無出頭之日吶!
“前方五米之內必有陷阱,上方百米之內必有幾關,而下方則是洪水猛獸啊!”
季懷安說完蹲下來用手敲了敲地面,手指在上面不規則劃拉了幾下。
林之墨也有樣學樣的躲在他的旁邊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季懷安的動作,隨後看向中央的鎮魂釘思索道:“鎮魂釘今天是一定要拿的,至於洪水猛獸……”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下來。
季懷安側頭看向他:“嗯?”
沉吟片刻,林之墨目光定定的盯着地下那未知的危險:“那就斬了它!”
什麼大度,什麼慈悲,在萬千逝去的生命面前,那都是扯淡。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某些人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他們的貪婪,他會讓他們知道,這種齷齪的心思,就應該死了都要拉出來鞭屍!
季懷安撇到了林之墨眼裏的瘋狂,這是他今天不止一次看到他這種情緒,但是他能理解。
隨後他將霜降輕輕杵在地上借力站了起來,他懶懶道:“既然這樣,那就幹翻他們!”
隨後他從包裏拿出一張引雷符快速扔向鎮魂釘的方向。
紫色的雷電帶着勢不可擋的攻勢在空中轟鳴,它飛速衝向鎮魂釘,電閃雷鳴的聲音劃破不小的空間,像是在狂傲的叫囂着,挑釁着。
就在它快要接近鎮魂釘的時候,地下破石而出一根渾身金光閃閃的法杖直擊引雷符。
紫電在佛家力量面前明顯顯得渺小了許多,在雙方僵持了一下以後,引雷符被攻破,紫電化作黑煙嫋嫋升空。
而那根法杖則在空中矗立着,嗡嗡作響,像是在嘲笑季懷安的不自量力一般。
“嘖。”季懷安懶懶的掀開眼皮看過去,深情厭厭的看向那支法杖:“是狗你就叫一聲,是鬼你就滾出來。”
“整天搞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是真的閒的蛋疼,以爲老子有很多時間陪你玩?”
一旁的林之墨瞥了季懷安一眼沒有說話,看慣了他禮貌又乖張的樣子,現在這痞痞的樣子倒是有些像以前的他了。
“如風,亦林,終於,我們又見面了。”一道聲音由地底傳向上面。
季懷安掏了掏耳朵,語氣不善道:“當了1000年的縮頭烏龜還沒當夠?要出來就出來,不出來別擋着你爺爺幹正事。”
“哈哈哈……”
地下響起一道爽朗的笑聲,聽起來中氣十足,一點沒有千年被消耗過的樣子。
季懷安眯了眯眼,下面那人絕對不像無印那樣簡單,有種危險的氣息在空中蔓延。
他緊緊的我住霜降,指關節都捏出點點青白的痕跡。
很快下面就傳來回應:“佛子,沒想到你還記得道明,真是幸甚至哉!”
“一千年不見,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風采依舊,你們還還是如一千年前那般感情好,這份情感真是難得!”
最後幾句話幾乎是他從嘴巴里面咬着說出來,雖然極力掩飾過情緒,但是還是讓季懷安捕捉到他的負面情緒了。
他想扒拉開林之墨,但是眼前人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巍然不動,他無奈只能往旁邊移開一步現在他的旁邊。
林之墨還想擋住他,被一懷安一把推開:“別擋我看縮頭烏龜!”
林之墨瞥了他一眼,不動了,不過緊繃的身子可以看的出來他現在渾身處於戒備狀態。
“道明,今天你出現在這裏,一千年前你也出現在那場絞殺之中,就不要擺出一副老友敘舊的虛假樣了。”
道明聽了他的話,又哈哈哈笑了兩聲,他幽幽道:“本佛在這裏等了你們一千年,如何不算老友呢。”
“只不是沒想到,竟然真的能再次見面,如風小友,沒想到你會做出如此犧牲和地府交易。”
季懷安雖然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交易,他還是擡了擡下巴語氣不善道:“所以呢?你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出來受死如何?”
“還彌勒佛,佛家以慈悲爲懷,你們的慈悲就是用來怎麼分人魂魄?怎麼活生生的人碎成幾段?”
彌勒佛語氣不帶半點生氣,他依舊愉悅道:“這是對他的懲罰,身爲佛子不守佛規,被心懷不軌之人迷花了眼。”
“他的心已經染了顏色不適合,他的道也污了,我們不過是爲佛祖清理門戶而已。”
季懷安眯了眯眼睛,他說得輕巧,清理門戶。
就是如此這般讓人生生分魂屍,如果不是他,林之墨將永世不得超生,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它們倒好,埋人把人埋國外來了。
季懷安嘲諷道:“你們既然如此心懷天下,既然能把他的魂魄運到這裏來,那爲何不幫那時候的君王多打幾個仗統一天下呢?”
“這不是更加造福百姓?更加符合你們佛家思想嗎?”
“佛子,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有自己的愛好?心懷不軌之人……我看你們纔是那個心懷不軌之人。”
“說什麼清理門戶,不過是給自己的貪婪找的藉口。”
“你對得起你對佛祖發的誓嗎?你對得起你心中的佛法嗎?”
“一羣自私又貪婪的寄生蟲,你們對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嗎?”
“如果不是佛祖不能干預下面的人的生活,都被你們氣死千八百回了吧?”
彌勒佛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被氣的,害還是自己羞的,整個空間裏面都回蕩着季懷安的尾音……
就在季懷安準備強行出手的時候下面響起了道明的聲音,他長嘆一口氣,語氣悠揚:“亦林,你還不知悔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