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懷安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如同街角的過街老鼠一般狼狽的邪師,隨後他把水瓶遞給一旁的林之墨:“喝口水潤潤喉。”
林之墨停下誦經,他接過季懷安遞過來礦泉水想也沒想就往嘴裏灌。
季懷安看着林之墨滾動的喉結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林之墨察覺異樣,他一邊仰頭喝水一邊斜斜的看向季懷安,眼裏有幾分詢問的意味。
季懷安偷看被抓包也不尷尬,他眨眨眼睛,隨後慢慢收回眼神,再將手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
呼~
好險!
說實話,偷看被抓包他多少還是有點心虛。
當然也爲他那一瞬間莫名的悸動而感到不安。
林之墨不明白季懷安心中所想,但是大概也能通過他以前的一些習慣和小動作看明白他現在有些許逃避的意味。
但是他不明白,季懷安在逃避什麼……
“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
終於,邪師打破了這異常的氛圍。
林之墨默默放下水瓶收回包裏,季懷安也從包裏拿出兩個小板凳,一個放在自己屁股後面,另一個放在了自己的旁邊。
他示意林之墨坐下。
後者坐下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隨後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季懷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伸腿煩躁的踢了踢前面的邪師。
“那就說說,你是如何將這些鬼嬰收集在一起的。”
邪師被踢的一哆嗦,他努力轉動眼珠子看向季懷安和林之墨方向,見季懷安眉頭擰着一臉不耐煩樣,心裏沒由來的打了幾個寒顫。
終於,在季懷安的耐心徹底失去前顫顫巍巍道:“溫家二爺當初找到我讓我弄死溫笙……”
季懷安又踢了他一腳,他一臉不耐道:“說鬼嬰,別浪費我時間。”
邪師一哆嗦,他改口道:“好好好,我說我說。”
“從溫家逃跑後我本來想利用張秋慈這一身份斂財,誰知道溫家人一不做二不休,立馬給她辦理了死亡證明,銀行卡身份證全部無效。”
“而我之前的錢也花光了,又怕你們找我麻煩,我只能到處東躲西藏。”
“機緣巧合之下,我在一個廢棄的公共廁所裏發現了幾隻鬼嬰,也就是開始你看到的那幾只。”
季懷安挑眉看向他對面挨着牆被鬼母們擋在身後的那幾只鬼嬰。
鬼母見季懷安的眼神看過來,她們哆嗦了一下,隨後又下意識的將身後的鬼嬰藏的更嚴實,將身上所剩無幾的鬼氣釋放了出來。
季懷安搖搖頭,隨後看向眼前的邪師:“繼續說。”
邪師小心翼翼的看了季懷安一眼,小聲逼逼:“我當時想着報復溫家,還想着東山再起,所以我就將那些鬼嬰給抓了起來。”
“因爲它們被拋棄,而且沒有及時化解冤氣,日積月累的它們身上的怨氣已經足夠殺死普通人。”
“再加上它們身上已經沾染人命,我就將錯就錯給它們煉化,找了鬼母,這樣它們就成了鬼子,功力加倍。”
“但是,你的事情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我也知道它們幾個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就想着既然都做了,那就做大做強。”
“哪成想,第二批鬼母還沒有成功誕子,那幾只敗家子玩心太大多抓了人……誰成想你來的這麼快……”
“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季懷安看着邪師身後的鬼子鬼母們,又從頭到尾上下掃視邪師一眼,隨後挑眉道:“就這?找我報仇?”
邪師噎了噎沒說話。
季懷安又道:“那小狼小銀,他們在哪裏?”
邪師詫異的看向季懷安:“什麼小狼小銀?”
季懷安踢了他一腳,語氣不善道:“別他媽給我耍花招,說,他們在哪裏。”
邪師都快哭出來了,他此時此刻恨不得給後面的幾隻鬼子親手殺死,媽的,晦氣,搞死他了。
不過他還是一臉苦笑道:“是不是你身邊的兩個面孩子?”
季懷安冷笑道:“既然知道,那還不放了他們,怎麼,還要我請你?”
邪師真的快哭了,他顫顫巍巍道:“沒有沒有啊,真的沒有,這裏就這麼大點,沒有你說的小狼小銀。”
“我發誓,它們真的不在這裏。”
季懷安和林之墨對視一眼,他還想說什麼,林之墨朝他搖搖頭,隨後開口道:“他們沒來過你這裏?”
邪師立馬回道:“沒有沒有,真的沒有,這裏除了我們再沒有其他人,你說的小狼小銀我真的沒有見過,啊。”
林之墨眉頭擰了擰,他再次問道:“你要不要再想想?”
邪師還是一臉苦笑:“我發誓,真的沒有,如若騙你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季懷安打斷他:“行了,你以爲你害死這麼多人以後能有好日子過?”
“你發的誓他媽的有用?”
邪師被他這麼一兇也不再說話,只不過那眼神依舊小心翼翼的看向季懷安,生怕他再給自己一腳。
林之墨拉了拉季懷安,隨後他看向邪師:“有沒有什麼厲害的玄師來過這附近?”
因爲他們之前確實感應到小狼小銀最後的氣氣息就是在這附近。
如果不是來這裏,那就有可能它們被別人給帶走了。
但是它們是千年精怪,就算再貪玩,一般人不可能對它們有威脅,也不可能在季懷安和林之墨百米之內就把它們毫無防備之下變沒了。
除非……它們遇到比它們更厲害的人。
亦或者,是它們自願……
不過這邪師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先去了久久的沉默。
“我……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特別的奇怪,他應該發現我的存在,但是他並沒有干預……”
“我的鬼嬰們平時很乖,但是今天卻異常興奮,有種……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季懷安和林之墨對視一眼,隨後季懷安問道:“你是說,鬼嬰們可能是被那人刺激或者引導才提前做了這件事?”
邪師點點頭:“也不無可能,但是那人的修爲絕對在我之上,和你們比起來的話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絕對是很厲害的。”
“除了他之外,我在這裏再沒有見過其他更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