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季懷安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他吃麪一聲,眼神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女鬼,隨即從包裏拿出兩瓶水,把其中一瓶遞給林之墨,然後自己仰頭猛灌了好大一口。
他喝完將水瓶輕輕一拋扔在女鬼的腳邊,水瓶落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後滾落在距離女鬼不到一丈遠的地方。
“砰……砰砰砰……”
看着女鬼驚疑不定的表情,季懷安又聳聳肩笑的一臉人畜無害:“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文明慣了,走到哪都想着垃圾分類。”
女鬼低頭看向地上的空水瓶,她就算在地下關了一千年了,也大概知道季懷安說的垃圾分類是含沙射影她是垃圾,她哼哧哼哧兩聲,當場就發了飆。
“找死!”
說完她又朝季懷安衝了過去,只見她身後長髮飛舞,腳下一蹬一層三尺高,裙襬更是無風自動飛揚。
“林之墨,你去一旁休息,我來對付她。”
季懷安說完就將手中的小鬼塞到林之墨的掌心之中,隨即他右手往旁邊一伸,霜降就像是有所感應一般自動往他手中飛去。
握住霜降的瞬間,季懷安就敏銳的感受到了霜降的振奮,同時也感應到了霜降之前因爲對抗那邪師女鬼而受的傷。
說到底,霜降早已經開了智也有了劍靈,他和劍靈之間也有某種聯繫,所以劍靈受傷他也能感受到。
同時,他對於這地下的一切也更加憎惡了。
傷他劍靈,害死他小狼,這筆帳,眼前的女鬼就算他殺她千百次都不爲過。
不過現在嘛,季懷安了可不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女鬼去死。
隨即他眼睛一橫,就在女鬼要觸碰到繡花鞋的那一刻,他猛地朝繡花鞋揮去一劍,女鬼感受到威脅她快速的朝一旁移去。
看着近在咫尺卻不能碰到的繡花鞋女鬼眼睛眯了眯,她飄在上空居高臨下的看着季懷安。
“你以爲這樣就能阻止我?”
季懷安嗤笑一聲:“不然你以爲呢?原本我也想體恤一下我的霜降赤手跟你搏鬥一番,不過一想到你那骯髒的身體我就想吐,沒辦法,只能委屈委屈我們霜降了。”
女鬼還沒發怒,霜降就劇烈顫抖起來:so?
季懷安輕輕拍了拍霜降:“乖啊,事情完成以後我再給你好好擦擦,放心,絕對不讓你髒了身子。”
霜降依舊顫抖,仿若生氣的女朋友一般,根本聽不進去人話,然而,它也僅僅是顫抖,卻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
但是女鬼卻不淡定了,她聽了季懷安的話一整個都差點氣的七竅生煙,她看了正低頭自顧自說話的季懷安一眼,隨後兩手一揮再一次衝向飄在空中的那雙紅色繡花鞋。
然而,就在她要觸碰到繡花鞋的那一瞬,一道凌厲的劍氣直衝她的天靈蓋!
女鬼嚇得又是一縮,狼狽的朝一旁躲去。
女鬼身影都還沒有站穩就朝着他怒吼。
而始作俑者卻不以爲然的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們還有事情沒有說開,你那麼心急幹什麼?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女鬼擰了擰眉,她怒吼道:“我們有什麼好說的?”
季懷安將霜降舉起來背到頸後,挑眉看向女鬼。
“比如,道明……”
“再比如,這雙胎鬼嬰兒……”
“亦或者,你那死去的丈夫……”
“哦……差點忘了,還有那邪師,我說的是那背後真正的邪師……”
女鬼聽了季懷安的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剛剛那囂張的氣焰蕩然無存,而是警惕的看向季懷安。
她努努嘴,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她下意識的辯解道:“呵……道明的事情你們都知道,還有什麼好問的,做了就是做了,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至於我丈夫,他已經去世一千年了,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邪師,你也看到了,她已經死了!”
“孩子,孩子也被你弄的魂飛魄散一個。”
說到這裏女鬼戰術性的摸了摸自己那長長的頭髮,她語氣冷冷道:“怎麼,你還想往餘家潑什麼髒水?我可聽的真真切切,餘家已經絕後,我們不過是拿了他一魄,可最終動手的並不是我們,何必咬着我們一直不放?”
季懷安被她給氣笑了,他冷哼一聲,眼神冰冷的看向女鬼:“不過是拿了他一魂?”
“真是好笑,怎麼還要我們謝謝你們僅僅只是把他那一魄弄的粉碎?還是要我們謝謝你們僅僅是踩着他那粉碎的魂魄收斂人心讓他揹負因果?還是要我們謝謝你們,在這裏不下天羅地網,拿走了小狼那好不容易修煉了一千年的道行和生命?它不也還只是一個孩子嗎?”
“餘夫人,做人的時候你就沒有三觀怎麼做了鬼你連三觀這兩個字都不記得了?你不是問過我我有沒有心嗎?那你呢,你們餘家的所有人呢?有心嗎?”
“貪婪!愚昧!癡心妄想……那些罵人的話你們是一句也沒有放過,全部沾邊了啊。”
女鬼被他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咬着牙憤憤的哼哧哼哧着,像是想用眼睛將季懷安看個粉碎。
最終她重重嘆了口氣:“你以爲我想嗎?成親十年沒有孩子你知道外界怎麼說我的嗎?生不出雞蛋的老母雞!”
“如果不是丈夫他憐愛我,我早就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所以你就去佛寺求子,並理所當然的和道明勾搭在一起,用道明的孩子來充當餘家的孩子!”
季懷安說完再次冷冷一笑:“真他媽可笑,餘家子嗣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絕了,是你親手絕的!”
“而我所絕的不過是道明造的孽!”
“至於鬼嬰兒是誰的孽,你比誰都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