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從沒有在意過她,可近些時間,我很是好奇,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我隱隱覺得福才人的獲寵,和先前那位有關。
“你打聽出什麼了。”我忙問道。
後宮這麼多人,我不相信當真能做到把所有的嘴都堵上,總會有疏漏。
“她是從王府就跟着皇上的,但她是皇上後來接到宮裏的,直接接進了中宮,所以沒有旁的主子和娘娘見過她,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秋杉低聲說道。
從王府裏接到宮中的,我倒是覺得範圍小了很多。
王府裏的人可比宮裏的人少了很多,我想要查,容易的多。
“把從前王府的下人名冊找出來,不要有所遺漏。”我淡聲吩咐,眯起眼,若有所思。
秋杉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的方向對不對,僅憑着都是下人出身,就將福才人的事情,聯繫到先前中宮的那位身上,好像有些牽強。
可我有預感,福才人和先前的中宮之主有關。
說來那位也是個可憐之人,即便是封了皇后,太后也不允許她入皇陵,只將她葬在妃陵,也算全了她皇后的面子。
依着太后的性子,能讓她入妃陵已算不錯。
我在宮中,甚少在明面上與人結怨,即便是宮中妃嬪與我結怨,我再三查探,也與福才人沒有瓜葛。
唯一和福才人有關聯的,便是先前那位中宮之主,她同福才人都是下人出身。
僅憑着這一點關聯,也不知能不能查出什麼。
按着秋杉的說法,先前那位是王府的下人,可福才人一直在宮中做苦役,好像也沒有瓜葛。
夜深了,我躺到牀上,聞着屋子裏的陣陣薰香味兒,漸漸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皇上晉了宋可人的位分爲良人。
想了想,我帶着禮去恭賀宋良人。
春恩殿裏特別的熱鬧,大家都來恭賀宋良人。
我不僅給宋良人帶了禮,還給應書鳶也帶了東西。
宋良人的屋子裏擠滿了人,我便先去看望了應書鳶。
秋杉和冉霜都是後來的,不知道應書鳶的事情,我便屏退了衆人,和應書鳶說話。
“娘娘。”應書鳶小心翼翼的囁嚅了一聲。
“本宮不是交代過你了嗎,喚本宮少使即可,娘娘二字,本宮如今可擔待不起。”我抿一口茶。
應書鳶慌忙和我道歉,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和剛入宮時一般無二。
不過她身上的氣質已經和進宮時全然不一樣。
“放鬆點,你已經身在後宮,做了主子,就不需要這般小心翼翼。”我淡聲說道,她懂低調,不惹人注意,還算不錯。
應書鳶點點頭,我又接着說道,“你只要好好的待在後宮,享受主子的生活,你的家人也會生活的很好。”
我雖是笑着說這話,眼裏的眼神卻無比冷冽。
我特地來看她,一來是看看她在後宮的生活習不習慣,二來,也是擔憂宋良人得寵,讓她生出不該生的想法,來鞭策鞭策她。
到時候倒黴的可不只是她,也不只是我,還有皇上,皇上難以給兵部尚書一家有所交代。
應書鳶乖巧的點點頭。
“本宮的意思是,你只要像現在這樣,好好的在後宮待着就好。”我沉聲說道。
“臣妾知曉,絕不會給少使添麻煩。”應書鳶緊張的抓着衣角。
她的家人每隔倆月都會寄一封書信過來,以示安好,這也是我拿捏住她的手段,只要她不聽話,她的家人都會在一夜之間消失在這個世上。
“你懂事便好,本宮帶了些東西給你,你宮中若有什麼缺的,大可來找本宮。”我說完站起了身,走出應書鳶的屋子,朝宋良人的臥房走去。
還未進門,我便聽到了萬美人酸溜溜的聲音。
萬美人臉上的傷已經大好,但一直也未得皇上召見,她入宮這些年,還只是個小小美人,今年各位姐妹又是接連有孕,這會,她眼紅着呢。
她呀,一張小臉兒長的精緻,就是這嘴,不肯安生些,惹得皇上多有不喜,甚少去她宮中。
“給風少使請安。”
我走進去,宋良人和萬美人,還有慕良人一道起身行禮,我擺擺手,讓她們起身。
剛剛劉妃和小公主,還有福才人等人也在,這會她們都回去了,屋子裏才空了些。
宋良人倚在牀榻上,宮人搬來椅子,宋良人慾起身將榻上的位子讓與我,我擺擺手,讓她不必起身。
坐在椅子上,宮人拿上了炭盆,宋良人身上也裹的較爲嚴實。
這會天已經有些涼了,可這生炭,還有些早,宋良人似乎很是怕冷。
“臣妾自小體寒畏冷,各位不要介意。”宋良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礙。”我脫下披風,慕良人和萬美人也都脫下了披風。
慕良人和萬美人湊在了一塊兒,屋子裏酸溜溜的一片,宋美人侍寢兩個月就能懷上皇嗣,也是羨煞衆人。
“宋姐姐這般的好福氣,臣妾當真是羨慕。”慕良人很是羨慕的盯着慕良人的小腹。
宋良人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妹妹這般的討人喜歡,皇上一定也會十分喜歡妹妹的。”
生了炭火,屋子裏的溫度漸漸升高。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屋子裏不僅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連門都關的嚴嚴實實。
聊了幾句,我便覺得有些不適,頭暈眼花,還有些噁心想吐。
這時,宋良人開始乾嘔,她的貼身宮女拿來盥洗盆接着,順着她的後背。
“各位莫怪,臣妾這幾日經常乾嘔。”宋良人擦乾淨嘴上的污漬。
“懷孕便是如此,臣妾先前和吳美人同住,她懷公主時,喫什麼吐什麼,一直到四個月纔好些。”萬美人寬慰道,說完咳了兩聲,臉上的神情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