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長安城來了個女將軍 >第125章 你做什麼,我不關心
    聽到雋蒙駭一行快要到的時候,陌九正在餵馬,趕着就放下草料,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裝束可有何不妥,就來到了驛站門口。

    浩浩蕩蕩好幾隊人馬眼看就到跟前,帶頭的是雋蒙駭,後面跟着阿箬和念生。

    見念生下馬,她立即一路小跑到他面前,正要跪下行禮,甩開袍子,還沒來得及屈腰,他卻搶先一步,標標準準向她鞠了一躬。

    瞧着他濃眉一擰,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陌九蒙了,自己不在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身份曝光了,還是先零要亡了?

    不對,即使其中之一,念生也犯不着同她行鞠躬禮!

    陌九擡着手,扶他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結結巴巴道,“小世子,您這,這是怎麼了?卑職萬萬不敢承受您這般大禮。”

    這要傳到莫折尉那裏,自己有幾條命可以折騰的起?

    不過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頭,念生擡起頭,鄭重地當着所有人的面道,“前幾日是我不對,不知你能否寬宏大量,原諒我的魯莽?”

    陌九更懵了,前幾日自己都沒在,見都沒見過他,原諒他什麼?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兩人單獨在場,後面幾千雙眼睛正裝作什麼都沒看,實際卻火辣辣地盯着他們倆。

    燒當羌大多是抱着看戲的態度,先零羌官員眼中則滿含憤怒與羞愧,彷彿是在感嘆先零要亡。

    陌九也很茫然,“小世子,您沒做任何事,幹嘛要向卑職道歉?”

    念生彎着腰不肯起身,現在臉都丟盡了,要不是爲了阿箬,何必受此大辱,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

    野利小聲提醒,“小九,你別管是什麼了,趕快說一聲沒事,這事就算過去。”

    陌九也很爲難,壓低聲音鑽到他耳邊,“我倒也想脫身,但總得告訴我,這一出是爲了啥吧?”

    米禽聽見他們對話,小九佔理,但小世子都屈尊向她道歉,竟還拿腔拿調,立即挺身而出,粗着聲音說道。

    “小九,這是你不對。雖說小世子說了你和少族長在牀上親來親去的事,但小世子身份高貴,都肯向你道歉了,你怎麼還端着?”

    野利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一下就甩開了,自己是在維護自家主子,又沒做錯,嗓門更大了些,恨不得嚷到整個驛站都知道。

    “你那事,本就是大夥捉姦在牀,小世子沒無中生有。小世子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大庭廣衆向你道歉,丟了這麼大人,你再拿喬,就是你不對!”

    一番話,現場所有人都黑了臉,尤其是莫折念生,臉埋得更深了,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用鐵鍬拍死他,再扔進去,叫他不用再出來爲禍人間。

    這麼個禍害,自己是怎麼留到今天的!

    雋蒙駭臉色也不好看,先前是聽阿箬說,只是覺得她小題大做,內心也沒有多少波瀾。現在親耳聽到,尷尬和羞赧是真真切切的,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要不是他們提起,那件事他幾乎快忘了,本就是意外,沒想到傳的這麼難聽,怪不得身邊總有人慾言又止,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小九走後,他要找近身侍衛,往年本該擠破腦袋,底下人卻說自發布公告以來,沒有一人報名。

    就連荔非,也是家中突遭變故,活不下去了,才勉強過來。只他一個報名,各方面也不錯,就收了。

    不然,他一族少族長,連個近身侍衛都找不到。

    之前他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漸漸忘了,敢情,這原因在這裏!

    在場衆人,瞧見雋蒙駭臉上陰晴不定,皆是默不作聲地垂頭站在一旁,連呼吸都變得謹慎,生怕一個噴嚏打破了現在的氣氛。

    這些話早就傳過一陣子了,不過都是私下聊聊,上不得檯面,牧民長日裏放牧打獵無聊,總要找些調劑說說笑笑,倒是從來都默契地沒傳到過雋蒙駭那裏。

    阿箬心裏都在打鼓,偷偷看了眼黑臉的哥哥。剛想出聲解圍,雋蒙駭突然向前大跨了一步,走到人羣中央,大聲朝衆人道。

    “諸位,這些個風言風語往常沒傳到我這裏就算了。今日既然聽到了,我便要說清楚。”

    “我與小九有且只有過一種關係,就是主子和侍衛。此外,別無其他。這話,我只說一次。”

    “原本我不用向你們解釋這個,不過,”他話鋒一轉,“我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就不想再聽見任何污言穢語。”

    “也請諸位思量,若是管不好自己這張嘴,我替你們管教。”

    衆人低着頭相互看看,一同跪下,朗聲道。

    “臣等謹遵少族長令。”

    圍觀的人羣散去,各忙各的,此事也算到此爲止。

    陌九看念生還彎腰站着,頭疼道,“小世子,阿箬公主跟着少族長走了。”

    聞言,念生這才大氣一呼,擡起頭來,剛纔實在丟臉,丟了先零的臉也罷了,只不過阿箬一直不理他,他實在熬不下去了。

    陌九自覺跟在念生身後,朝房間走去。

    米禽剛想跟上,念生一記眼刀殺了過去,怒聲道,“你就在此處站着,想清楚自己犯了什麼錯再來。”

    米禽本還以爲維護主子有功,會得到讚賞,被念生這麼一聲大吼,頓時有些繃不住,委屈道,“小世子,卑職不知錯在……”

    “何處”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念生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轉身前只留下一句話,“想不明白,西羌也不用回了。”

    所以,小世子這是不要他了麼?

    所以,自己這是被遺棄了?

    米禽一個粗獷的草原大漢,落寞地站在驛站前,戳着手指頭,委屈地像個孩子。

    身邊許多人,在他身邊,忙碌地走來走去。

    念生進了房間,徑直往椅子上一坐。

    陌九偷瞧了他一眼,盤算怎麼交代這兩天沒在長安的事。

    雖然父將說此事已安排妥當,可作爲近身侍衛,什麼都沒說消失這麼些天,回來後對主子也是一句交代都沒有,說不過去。

    措了半天詞,才謹慎開口道,“小世子,卑職這兩天……”

    她還沒說什麼,就被念生打斷。

    “行了,你這兩天在做什麼,本世子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