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如畫,深深看着她。
眼含幾分笑意,瞳孔氤氳着一片霧氣。
又停下來,不再有下一步動作。
又是那團藍色的火焰,陌九想笑。
想問爲什麼停下來?
也很疑惑,想問問他知不知道,眼睛裏那團藍色的火焰。
可一時間看着他的臉,她有點沉迷其中。
燭光輕搖,曖昧的光影打在臉上。
明明滅滅,深夜裏增加了一種神祕感。
他真的很好看,她見過很多好看的人。
甚至她在別人眼裏也是男人,可沒有誰能詮釋出他這種好看。
三哥溫和深邃,但身上總感覺壓着一種濃重的悲傷。只可遠看,不可近觸。
有時很壓抑,在他身邊會喘不過氣。有時又春風化雨,平易親近。
遇見哥哥的時候,他已經站不起來了,受盡折磨。
可對她,總是有求必應。會淡淡的笑,卻不會開懷。如果在出事之前,在蘇茹茹身邊,哥哥是不是也會像春日三月的陽光,明媚的沒有一絲陰暗。
異族的莫折念生和雋蒙駭,身上都生長着獨屬於大草原的野性和蓬勃。身上不乏枷鎖,可仍舊肆意生長,狂放的像夏日突起的狂風,就連悲傷都充滿了熱烈。
魑也好看,若說前面那些還是陽間的美。
魑更像是夜間的精靈,滿頭銀色長髮,左耳上閃爍的紅寶石。他是出沒在黑夜裏的雪豹,雙眼凌厲。
其實,放寬點要求,甚至漁陽,白起,樣貌也還算過得去。
祁盛和這些人都不一樣,是另一種好看,是刻進骨子裏的尊貴和驕傲。
他尊貴無比,可又活的肆意狂放,也許和出身脫不開關係。
沒有任何憂慮,自一開始,面前就是一片坦途,無所顧忌。
陛下嫡子,朝堂又是他親族天下,外公母后又極是疼愛。
即使惹出什麼禍端,一家子給他撐腰,實在不必有一丁點委曲求全的機會。
初遇時,他那樣狂放不羈。
任憑陌九想破腦袋,也未想到,是深宮大院裏長大的皇子。
皇子不應如畫上說的,各個陰鬱沉默,步履維艱,行差踏錯,便粉身碎骨麼?
他爲什麼能這麼肆意灑脫,完全不顧他人目光,活的熱烈自由!
“在想什麼?”
低沉的嗓音傳進陌九的耳朵,她有點走神。
“啊?”
陌九用眼神細細打量那張臉,還在品味,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臉。
簡直就像一件絕無僅有的藝術品,出自四國之內最高超匠人手筆。
她直直盯住那雙深邃的眼睛,藍色的火焰正在跳動。
“在想你。”
他笑了,他一笑就像春風吹拂湖面。
眼睛裏漾起陣陣漣漪,折射出動人光芒。
陌九沉浸在這耀眼光亮中,情不自禁親上去。
就如品嚐珍饈,細細研磨。
祁盛上次喝了些酒,又存了報復的心思。
但慢一點也有慢一點的好處。
他翻了個身,陌九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情到濃處,兩人都無法自制。
幹起放火打劫,打家劫舍的下作勾當。
只擔心火放的不夠大,相互較勁。
陌九不知怎麼做,只是憑本能行動。
立刻,祁盛悶哼一聲。
雙脣緊觸,是繳械投降的壓抑。
低沉的嗓音彷彿有磁性一般,更具魅力。
“小九,是你自找的。”
他用力把陌九往牀上一壓,困在兩隻臂彎中。
她咯咯笑着,映襯臉上一片潮紅。
深陷火焰之中,手臂勾住他。
這笑聲就像催化劑,落在祁盛耳朵裏,是盛情邀請。
他重又坐在陌九身上,解開腰帶。
看着陌九害羞閉上眼睛,又忍不住偷看,可愛極了。
他的小將軍,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小傢伙!
陌九伸手擋住,臉上一片緋紅。
嘴嘟起,眉間染上一層微微憂慮。
聲音軟軟糯糯,“唔,祁盛,不行,我、我還是有點害怕。”
除夕,她到現在都忘不了。
只想往後縮,往後退。
但嘴脣被堵着,說不出任何話,只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用力推搡,推不開,擋在身前。
祁盛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
在他眼裏,此時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個小妖精,這隻小妖精正在等他。
什麼事都比不上眼前這件事:他想這隻妖精。
魅惑的男性嗓音低聲道,“乖乖,小九,沒事。”
“有我在,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永遠不分開。”
陌九也不知自己怎麼會這麼容易被說服,聽他溫言軟語誘哄了好一會兒,終於羞澀的點點頭。
聽話的移開手,臉頰上燃起兩團緋紅的火焰。
欲拒還迎,柔柔盯着他,輕輕咬下嘴脣。
體內慾火噴薄而出,
咚咚咚……
敲門聲???
祁盛簡直要跳起來罵人,眉頭微皺。
不想理睬外界干擾,,,,。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深夜顯得更加空曠。
陌九也很急躁,祁盛着急,她也不見得心裏有多淡定。
在祁盛開口前,不耐煩的罵了一句,“誰啊?大晚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門外響起鄭齡的聲音,焦急,懇求,再不開門就要哭出來。
“小九,你開下門,我家有急事,有急事,你開個門好不好?”
祁盛剛想開口叫他滾蛋,他家有急事關他和小九什麼事。
卻被陌九捂住嘴,她搖了搖頭,“祁盛,稍等,我去去就來。”
雙腿落在牀上,陌九爬起身。
重量一消失,祁盛也泄了氣。
滿眼怨念的仰頭躺下,生悶氣一樣把自己裹進被子裏。
陌九知道他不滿意,她也不滿意,可鄭齡大晚上過來肯定有急事。
她在他耳邊低語道。
“等我回來,等我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