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老爺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總覺得蘇轄獻這一幕怎麼看着都像是個變態一樣。
這真的是蘇嫺婉的親生父親?
虎毒尚且不食子,這人瘋起來連自己女兒都傷,可見不是一個適合長時間合作的人。
蘇轄獻不知道,白家大老爺已經開始研究怎麼同他脫離關係了。
以前白家人或許還要擔憂有着鎮北侯這個頭銜的蘇轄獻,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
如今的蘇轄獻同自己是同樣的人,且蘇靈婉已經被他給得罪死了。
這樣一個沒了後臺的廢棄臣子,用好了就是自己的投名狀。
此時的白家大老爺又將視線落在了蘇嫺婉的身上,總覺得這個外甥女似乎還有可用的地方。
大皇子若是不喜她了,不代表旁的皇子也不喜歡。
若是他能夠救下蘇嫺婉,讓她感激自己這個大舅舅,幫着傳遞大皇子府的消息出來,可能那位也會誇讚他吧。
想到此處,白家大老爺的臉上瞬間掛起了一個虛僞至極的笑容。
“罷了,就當是本老爺給自家外甥女銀子花花了,缺多少我再命人給你擡過來便是。”
“你也放下手中那些東西吧,再如何也是你的骨肉,如此做也不怕寒了孩子的心!”
說完話後,笑着走到了蘇嫺婉面前,對着蘇嫺婉伸出了手。
“好孩子,快起來吧,有什麼事兒大舅舅給你兜着。”
“只是這樣的事情下次不能再做了,這不是什麼好習慣,弄不好還要喫牢飯,實在是不值得。”
“若是真的因着你的母親沒了你害怕,缺衣少穿了只管找大舅舅。你到底是大舅舅唯一的外甥女,就算你父親不疼你,大舅舅也會疼你。”
蘇靈婉此時覺得,讓白念珍死早了。
若是白念珍還活着,這個蘇家老宅肯定更熱鬧。
不過嘛,白家這個大老爺倒是蠻勢力的一個小人,這種人目的性極強,用好了也是對付蘇家的一大利器。
“嘖嘖,蘇家這是個什麼牛鬼蛇神的老窩啊?”
蘇靈婉沒說話,就眼睜睜的看着蘇嫺婉虛弱的順着白譜的“好意”接了話,也順着白譜遞過去的手起了身。
“父親,您莫要生氣了。”
蘇嫺婉輕咬嘴脣,還是忍不住委屈的掉着眼淚。
白譜答應了會再送錢過來,又給蘇嫺婉求了情,蘇轄獻自然不會繼續爲難她。
且大皇子那個人是個什麼脾氣秉性,他心裏也很是清楚。
“行了!回你的院子裏去,莫要杵在這裏丟人現眼!”
蘇嫺婉還想給自己辯解幾句,就被自家大舅舅的話給打斷了。
“錢我一會兒派人送來,你當着我的面兒清點好。至於嫺婉這孩子,我自然也是要帶回去養傷的。”
“再如何,她也是要入大皇子府的,帶着這麼一身傷像什麼樣子?”
“你如今這樣子也不方便請大夫過來給嫺婉診治,嫺婉跟着我回白家,白家有客卿大夫,定然會好好照顧她。”
蘇轄獻看着蘇嫺婉的樣子更是來了火氣。
一個親外祖家都不親近自家的女兒,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種,還真就不好說。
想到此處,蘇轄獻也不想再繼續這麼糟心了。
“走可以,先把錢財給我送過來纔行!”
“自是如此,還請妹夫稍等片刻。”
白家畢竟是在京城裏的,可這大晚上的擡着大筆金銀自然是出不來的。
就如蘇轄獻所說的一樣,白家人都是地鼠,很快便有一羣人擡了不少金銀和寶物過來。
只是蘇靈婉和平國公的鼻子極爲好使,遠遠的就聞到了極爲難聞的腐臭味。
不知怎麼,蘇靈婉就想到了亂葬崗那邊。
看來,白家人的確在亂葬崗那邊祕密修建了一個大的藏寶庫。
“妹夫,您親自點點,一個一個拿出來點。”
白家大老爺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哪裏擡來的,人站的遠遠的不往前湊。
平國公此時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院子裏擺滿的金銀珠寶。
“靈婉丫頭,你說一會兒白家人走了,本國公要不要搶兩箱子回去。”
蘇靈婉疑惑的看向平國公,“平國公大人您也缺錢花不成?”
平國公頷首,“本國公窮啊!那麼多孩子要養,每天睜開眼睛想到的就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啊!”
蘇靈婉:……
好想告訴平國公一說,不知道怎麼用成語就莫要用。
可一想到平國公府中收養的孩子的確是有些多,那些孩子長大了還要給分錢財,幫着他們娶妻,確實是不小的一筆開銷。
想到此處,蘇靈婉i輕輕點頭。
“那這次的這些東西小女子就不和您搶了,您都帶走吧。”
“只是這事情您還是要同陛下說一聲的好,免得他再多想。”
儘管皇后娘娘在宮中地位頗高,可皇帝說到底也是這個國家的主人,自然皇權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爲了不被皇帝猜忌,爲了不被皇帝在心裏記小賬,還是將做出來的事情坦坦蕩蕩的說出來纔好。
就像她從白家帶回去的那些好東西一樣,就等着盛譽回來的時候,讓盛譽去同他皇帝父親說。
蘇轄獻看着比原本還要多了一箱子的銀錠子後,笑容也重新掛在了臉上。
“大舅哥,您這是爲何?怎麼還比說好的多了一箱?”
白家大老爺笑着頷首,“多出來的這一箱是給您用的,放心,是我白家出的,不算在咱們兩個共有的那一份上。”
“雖然妹夫手頭不缺這點兒東西,可這些也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妹夫收下,給我們家那不省心的妹妹打一口薄棺,讓她能入土爲安。”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能讓蘇轄獻笑逐顏開。
“放心,念珍畢竟跟了我十幾年了,說什麼也不會委屈了她。”
“一會兒,我親自拿出一塊兒蘇家傳給兒媳婦的玉給念珍做陪葬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