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笑呵呵的你來我往說了一刻鐘,終於是分開了。
蘇靈婉眯着眸子望着越走越遠的白譜和蘇嫺婉,這纔將視線落在了正抱着箱子眼神直冒光的蘇轄獻。
“管家!現在就派人去那人府中傳消息,讓他們來人將這些帶走。”
說完又笑呵呵的讓管家帶着幾個人,將一整箱銀錠子擡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面去。
蘇靈婉看着一旁的平國公,“蘇轄獻讓人去通知那邊的人來取了,你如何有時間下手?”
平國公笑着搖了搖頭,“無事,能看到對方是誰也值了,大不了換個地方將東西換走就是。”
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對方派的人來的倒是快,似是早就等在附近一樣。
蘇靈婉看向平國公,平國公笑着擺了擺手。
“放心吧,本國公一直注意着,這些人也是剛剛到這邊,沒有躲在暗處埋伏。”
“想來應當是白家那個大老爺派人取東西的時候,順便派人提醒了那邊吧。”
蘇靈婉輕輕頷首,很快就證實了平國公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蘇轄獻,膽子不小啊!“
一個戴着面具只露出薄脣的男人冷笑一聲,緩緩從一羣人的身後走了出來。
那涼薄的笑意,似乎也在說他是一個涼薄的人一般。
“不知那多了一箱子的銀錠子,你可抱的歡?”
“本皇子倒是不知,是什麼讓你覺得,可以私自扣下一箱子銀錠子,還能將大女兒送到大皇子府左右逢源的?”
“藏那一箱子銀錠子,是覺得本皇子會輸?還是在給自己尋後路?”
“蘇轄獻,你對本皇子的忠心不誠啊!”
蘇轄獻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倒是沒想到他一直在監視自己。
平國公此時也是沒想到這個人會來。
儘管來人將自己全副武裝,只露着嘴脣。
可他的聲音還是讓平國公聽清楚了的,哪怕他做了特殊處理。
畢竟平國公這麼多年也是經常要易容僞裝的,自然是瞭解這些的。
見蘇靈婉正疑惑的看着她,再一次密語傳音。
“來的人是三皇子,他的母親是宮中除了皇后娘娘外位份最高的貴妃娘娘。”
“那位貴妃娘娘的孃家雖然是文臣,可大多數人都是滲透進了軍營之中做了軍師。”
“與其說是文臣之首出來的,倒不如說是文武通喫。”
“三皇子雖然哪裏都好,可就壞在了他的孃家過於鋒芒畢露。”
“若只是純文臣,興許還能讓陛下拎出來考慮考慮,要不要將他列爲皇位繼承人之一。”
“母族勢力文武都能滲透,用不了多久就能顛覆了江山,陛下自是不願。”
“更何況,三皇子是貴妃當年算計來的子嗣,陛下本就沒打算讓貴妃有子嗣留在世上。”
“讓皇后娘娘吃了不少啞巴虧的女人,就是三皇子的母親。”
“那是一朵黑心蓮,卻總是用一副柔弱的樣子展現出來。”
“早些年陛下總是覺得是皇后娘娘的錯,覺得皇后娘娘出自武將之家,有些蠻橫不講理。”
“也正是如此,陛下這些年都在皇后娘娘面前伏低做小,不敢讓皇后娘娘繼續受委屈。”
蘇靈婉這才明白,爲何上次同盛譽入宮,見到的是敢飛起一腳猛踹皇帝的皇后。
“那也就是說,這個三皇子,是我家譽王最大的對手了?”
平國公笑着搖了搖頭,“不,他只是明面上最大的對手,有勢力無腦子的草包。”
蘇靈婉無語,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好了。
“蘇轄獻,你是不是還想着要藉着你家嫡女的勢力,登上老十那艘大船啊?”
蘇轄獻忙瘋狂搖頭,將自己的腦袋搖成了蘇家老宅限定人形款撥浪鼓。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蘇靈婉那個賤丫頭,草民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又怎麼可能會巴結着她攀上十皇子?”
“放眼整個大盛朝,唯有緊跟三皇子纔算是真正的有好出路。”
“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心都在三皇子您這兒。”
“三皇子成爲太子殿下,是萬衆所歸,草民也是如此想的。”
三皇子輕輕頷首,“那爲何你將名滿京城的女兒送到大皇子府上去?爲何沒有送到本皇子的府中啊!”
蘇轄獻故作苦惱,拱了拱手,面色瞧着十分難看。
“草民無法,大皇子趁夜翻牆入了草民的家中強行與大女兒發生了關係,草民爲了大女兒的名聲着想,也只能默默的吞下了這個苦果。”
三皇子就看着蘇轄獻在自己面前編瞎話,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自從你投靠到本皇子麾下後,本皇子整日都派人盯着你。”
“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最好都是真的。不然的話……”
三皇子順手就在邊上拉過來一個蘇家的下人,直接掐脖子捏死了。
蘇轄獻不敢說話了,默默的低下了頭。
“本皇子清楚,你如今不住在京中了,這蘇家老宅也着實是有些寒酸。”
“那箱銀錠子既然是白家人獻給你的,你就自己用着吧。”
“只是這樣的事情,本皇子絕不容忍第二次,可明白了?”
蘇轄獻哪裏還敢反抗?忙跪地磕頭道謝。
很快,三皇子便帶着人將滿院子的箱子都擡走了。
蘇靈婉若有所思的看着在院子裏發呆的蘇轄獻,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平國公大人,你有沒有覺得此事不太對?”
“什麼不太對?”
“蘇轄獻不會不知道身邊有人監視他,怎麼敢明目張膽的同三皇子往來?”
“哪怕三皇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可到底是出現在人前的,不保證旁人看不出他的身份。”
平國公微微一愣,也不由得開口接話,問道。
“按照你所說的,蘇轄獻的背後另有其人?”
蘇靈婉冷笑,輕輕頷首。
“只怕他背後的人,纔是譽王殿下真正的對手,只是那人的身份,怕是沒三皇子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