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國公有一瞬間的懵,可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家這個外甥向來喜歡打太極。
“好小子,差點又被你給騙了!”
盛譽挑眉,“舅舅怎麼一點兒不糊塗呢?不都說愛情讓人沒了腦子?”
平國公一腳朝着盛譽飛來,後者迅速藉機跑走。
“舅舅家的客房在哪裏,外甥我還是知曉的,莫要送了!”
夜悄悄過去,新的一天陽光明媚。
盛譽站在早朝大殿之上,與一旁的幾個皇子對比,更顯丰神俊朗。
皇帝走到殿中,剛坐在龍椅之上,便看到了自家最讓他滿意的兒子。
盛譽去了何處,皇帝自然是知曉的。
更加清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回來,盛譽是用了什麼樣的速度。
又一想到自家另外的幾個兒子,居然聯起手來追着假譽王離開的方向派人去刺殺還未成功,就覺得火大。
也不知是因着這幾個皇子腦子太蠢,還是因着這幾個兒子聯手行動,想要滅掉自己最心愛的兒子而惱火。
總而言之,見盛譽好好的站在朝堂之上,皇帝的心裏就安穩了不少。
小李子也只是愣了一瞬,便迅速反應過來,高聲唱喏。
“上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朝臣們齊齊跪地叩拜。
“衆愛卿平身!”
“謝陛下!”
衆大臣剛剛起身,一個眉毛與鬍子全都花白了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微臣御史臺大夫,有事起奏。”
皇帝揮了揮衣袖,就聽那御史臺大夫提高了音量。
“微臣昨日與同僚們多喝了幾杯,回來的路上剛好撞見未來譽王妃家中似有異動。”
“原本微臣想着那到底是女子單獨住的府邸,不方便仔細去觀察。”
“就在微臣打算離開的時候,就見到平國公大人與譽王殿下從那門中走出。”
“就是不知那深更半夜的,爲何平國公大人與譽王殿下會從女子閨閣走出?”
“莫不是那未來譽王妃本身就形跡可疑,與譽王殿下和平國公大人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若真是如此,還望陛下能爲譽王殿下着想,重擇良配纔好。”
盛譽都想當場掐死這個死老頭子了。
但比起平國公瞬間暴怒的樣子,盛譽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敢問這位御史臺大夫,您去哪家同僚那裏飲酒作樂,宵禁過了方回。”
“據本王所知,您的家中與鎮北侯府那條街距離都甚遠,再如何順路也不會順到那邊去。”
“大晚上的都宵禁了,還在外面遊蕩。不知你此舉到底爲何?”
“本王只知,只有衙役纔會負責巡邏,接管京城的治安。”
“不知這位御史大人,何時也操心這些事情了?”
“是覺得府尹做事不上心,必得你出面纔好。還是覺得,本王未來的王妃阻了你女兒的路?”
“你最好給本王記清楚了,就算這天底下的女子都死絕了,本王也看不上你家那位卑劣千金。”
“本王昨天去未來王妃的府上,的確是事出有因。”
“昨晚親自去替母后送些東西過去,因擔心着會讓本王未來王妃聲譽不好。”
“本王夜裏求着本王的舅舅,同本王走一遭。”
“只是沒想到,有人竟然盯着本王未來王妃的家門口。”
“也不知如此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可是有人許了你什麼好處?”
“若真是如此,本王可就得好好查查這位御史大夫了。”
“就是不知這位兩袖清風的御史大夫,經不經得住本王的細查了。”
御史大夫頭上的汗迅速滲了出來。
在朝堂之上的這些大臣,只要超過三年以上的,又有幾個經得住查呢?
他昨天也是故意往那邊去的,並不是喝酒喝晚了急着回家,路上偶然遇到的。
御史大夫朝着三皇子的方向看去,求救的目光是個人都能看清楚。
“看來,此事與三哥有關了?”
三皇子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御史大夫。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十弟誤會了,三哥再如何也不會閒的讓人去守着未來的十弟妹。”
“想來這位御史大夫也是被十弟你的所言嚇到了。”
“也可能是覺得你三哥我最是仁善,不自覺的將求救的目光落在了本皇子的身上。”
盛譽輕輕勾脣,“哦?是嗎?若本王真的嚇到了他。他若是心裏無鬼,爲何不將求救的目光落在父皇身上呢?”
“還是在三哥看來,父皇的仁善之名沒有你的響亮?”
“若真是如此的話,三哥可真是盛朝大大的善人啊!”
“連一國帝王的仁善之名都比不過三哥,想來三哥是民心所向之人了。”
盛譽這句話,讓三皇子心中警鈴大作。
擡頭朝着皇帝那憤怒的臉上看去,瞬間跪倒在地。
“父皇請爲兒臣做主啊!兒臣斷然沒有十弟話語中的意思啊!”
又恨恨的咬着牙,指着同樣跪在地上的御史大夫。
“都是他!胡言亂語的想要離間兒臣與十弟的兄弟之情!”
“誰人不知十弟與未來十弟妹發乎情,止乎禮。”
“一定是這個老匹夫別有所圖,還望父皇明鑑啊!”
皇帝繼續沉默着不說話,靜靜的看着三皇子爲自己辯駁。
等到三皇子說的口乾舌燥了,皇帝才揮了揮衣袖。
“譽王!”
“兒臣在!”
“此事就交給你去查了,無論查到什麼,如實稟報就好。”
“若此事真與三皇子有關,這個兒子朕不要也罷。”
“朕有十個兒子,家裏需要人繼承的皇位也只有一個。”
“折損一兩個歪瓜裂棗,倒也不算什麼大事。”
“朕乏了,一些瑣碎的小事就莫要再提了。”
“朕發給你們俸祿,讓你們手中有權勢,是爲了讓你們爲朝廷辦事的。”
“而不是拿着朕給你們的權勢,胡作非爲的。”
“下次再上朝,若是還有人拿着亂七八糟,毫無根據的小事兒來煩朕,直接自摘烏紗帽迴歸故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