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皇帝輕輕揮了揮手,“你如果不會閉嘴,朕不介意讓人教會你如何閉嘴。”
皇帝多年上位者的威壓還是有的,大皇子這種沒什麼本事的平庸皇子,自然是不敢再言語了。
賢妃跟在小李子公公身後走進來時,擔憂的朝着自家兒子的方向看去。
哪怕她的眼神挪的快,可還是被一直注意她的皇帝、盛譽和蘇靈婉同時捕捉到了那抹視線。
蘇靈婉默默的朝着皇帝那邊看去,見皇帝眼底隱含着怒色,她的心裏也放鬆了不少。
“臣妾給皇上請安,不知譽王殿下和譽王妃入了宮,早知道就晚些過來了。”
又看了一眼自家兒子,有些驚奇。
“你怎麼也入宮了?可是與譽王殿下一起入的宮?”
皇帝冷哼一聲,“賢妃一年到頭都不來朕的御書房,今日倒是來的極爲湊巧啊!”
賢妃一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可心裏清楚,自己不能讓皇帝真的以爲自己是爲了自家兒子而來。
自家兒子在宮外做了什麼事情,她已經知曉了。
對於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她心裏太清楚了。
今日若是不過來幫着擋一擋,只怕自家兒子能被自己給蠢的更沒地位了。
三皇子是她從未看入眼的皇子,可自家大兒子好像連老三那個廢物都不如。
可她沒辦法,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總不能不管吧?
再者,自家兒子之所以那般作爲,也不過是不甘心太子之位給了旁人。
畢竟,自己的兒子是長子。
盛朝雖說一向是先立賢后立嫡,再立長。
但自家兒子也的確是有能力競選這個位置的。
她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平庸,但誰沒有一個皇太后的夢呢?
皇帝平庸些無所謂,畢竟一個朝堂之上,皇帝只是決策者。
朝堂上的能臣那麼多,只要會用人就好,自己平庸也沒什麼要緊的。
若是自家兒子同別的皇子對上了,她還沒這麼急。
盛譽是皇后的兒子,也是皇帝手裏的寶貝。
如今又剛剛成婚,娶的王妃還是十分符合皇帝對兒媳婦選擇標準的。
別的人或許都以爲皇帝喜歡那些溫柔懂事的女子做枕邊人,做兒媳婦。
只有她知道,皇帝一向崇尚武力。
自己的皇后是武將世家出身,盛譽又是一個武學造詣極高的皇子。
蘇靈婉原本什麼樣她雖然不清楚,可短短時日揚名大盛朝的,靠的不只是美貌與才華,更多的還是那暴躁脾氣。
這樣的脾氣最是對老盛家人的胃口。
先帝是如此,先祖亦是如此。
她之所以能夠生下長子,也是因着她武將之後的出身,讓皇帝經常到自己的宮裏。
只不過她雖然出身武將之家,但家裏人是按照正常文人家的閨閣女兒養大她的。
沒多久,皇帝就厭倦她了。
如今宮裏那些得寵的,誰也比不上皇后了。
就算是秦貴妃得寵了好幾年,也是因着她們家的文人都跑去軍營裏面,做出了不少給武將長臉的事情來。
“譽王妃果真是個妙人兒,雖然本宮第一次見,但也能看出是個教養極好的。”
“與譽王到確實是十足的般配,好一對兒佳偶。”
皇帝覺得今日發生的樁樁件件,只有這句話能讓他感覺到有些舒坦。
“賢妃坐吧,也一起聽聽,你的好兒子都做出了什麼好事!”
蘇靈婉見皇帝對賢妃似乎心軟了許多,與盛譽對視了一眼。
盛譽自然看懂了蘇靈婉的意思,笑着緩緩開口。
“母后今日還說,想着要不要回宮來陪父皇。”
“如今看來,父皇在宮裏也的確不差母后一個,回去後一定會告知母后,在譽王府多住一段時日。”
蘇靈婉笑着點了點頭,“兒媳最是喜歡母后了,若是能留母后年年都在譽王府裏常住就好了。”
皇帝的眼皮再次狠狠一跳,自然知道爲何這小兩口如此說話了。
“賢妃,你今天來御書房有什麼事兒?趕緊說,說完了趕緊走。”
“朕這裏挺忙的,沒有時間聽亂七八糟的。”
“若只是後宮裏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就不用同朕講了。”
“你在後宮也是老人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朕就換個能處理好的幫你處理。”
“你就將協理後宮的令牌交上來,在後宮養老吧。”
賢妃心裏咯噔一聲,絞盡腦汁的開始想借口。
有了!
“臣妾來此,確實是有一樁事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轄獻的長女蘇嫺婉到底是要入大皇子府的,可卻是有孝在身的。”
“如今她母親的喪還未完,又死了個弟弟,這事兒怎麼看着都不太吉利。”
“臣妾在想,蘇嫺婉入大皇子府這件事兒要不要再想想。這樣一個不太吉利的人,臣妾很是擔憂大皇子府的未來。”
說者有心,聽者亦是有意。
大皇子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好像就是從認識蘇嫺婉以後開始倒黴的。
“母妃的話沒錯!蘇嫺婉就是一個不祥的人!”
皇帝擺了擺手,“蘇嫺婉的母親不就是個姨娘?什麼時候也配成爲母親了?”
“這正妻啊不管如何,都只有一個。姨娘而已,上不得檯面的玩物罷了。”
賢妃只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自己雖然是賢妃,是一宮主位。
可皇帝這話,也是在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再換句話講,就算是蘇嫺婉真是個不祥之人,也只是對娶了她的大皇子有影響,對皇帝又沒有影響。
一個庶出且資質不高的兒子罷了,皇帝根本就不在意。
“你這話也算是提醒朕了,蘇嫺婉也耽擱許久了,該納進大皇子府就納進去吧。”
“誰讓你兒子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樣的事情,被那麼多人瞧見了呢?”
“再說了,萬一蘇嫺婉肚子裏有了孩子,對於大皇子來說,難道不是好事嗎?”
蘇靈婉這纔想起來,似乎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如今都是膝下空虛。
蘇靈婉不由擔憂的看向了盛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