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判的手剛伸過去,蘇嫺婉就痛苦的往後挪了挪。
裙襬上的血跡也順着蘇嫺婉的挪動蹭到了地板上,看的皇帝只覺得頭突突直跳,跳的他整個人都快炸了。
眼看着皇帝都快繃不住要罵人了,戲還沒看夠的蘇靈婉自然要阻止皇帝的怒火在此時爆發。
“父皇,可否派兩個嬤嬤按住蘇侍妾?兒媳擔心她會將整個御書房弄髒,宮人們收拾起來也麻煩。”
小李子公公急忙給兩個宮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去按住蘇侍妾。
原本蘇嫺婉是能掙脫的,可她如今身子虛弱的很,自然是沒多大力氣的。
只是這不耽誤她怒瞪蘇靈婉,卻沒想到對上的竟然是蘇靈婉更加開心的笑容。
“蘇侍妾,本王妃勸你莫要亂動。這御書房一向都是父皇處理事務的地方。”
“你這小產以後不好好處理一下,弄得滿地都是血,你心下還能安穩嗎?”
蘇嫺婉一愣,低頭一看後,整個人都有些驚慌了。
這一慌張,蘇嫺婉感覺自己的血似乎流淌的更快更多了。
大皇子此時再也忍不住了,還是起來給了蘇嫺婉一腳。
但大皇子也着實是跪的太久,站不穩。這一腳過去後,自己也順着力道倒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那手正好就摸到了地板上的血跡,擡手一看更氣了。
大皇子在御書房當着皇帝和盛譽蘇靈婉的面,十分殘暴的揪着蘇嫺婉的頭往地上磕,沒一會兒蘇嫺婉就不掙扎了。
蘇靈婉還以爲蘇嫺婉被大皇子給折騰死了,卻不想周院判湊過去把了脈,又探了探鼻息後,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蘇侍妾只是暈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至於出血量也不算很嚴重,只需要扎幾針就能緩解過來。”
蘇靈婉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難怪都說禍害遺千年。
蘇嫺婉做了那麼多壞事,竟然命這麼硬,也是讓蘇靈婉萬萬沒想到的。
不過蘇靈婉沒想到的是,大皇子上來瘋批的勁兒也是蠻可怕的。
“父皇!請允許兒臣自行處置蘇嫺婉這個賤人!”
皇帝本就不願摻和這些事情,他連自己宮裏的女人都懶得管,更何況是自己兒子的女人。
只不過皇帝沒有忘記,他是要給盛譽和蘇靈婉一個公道的。
於是——
“明日開始,你便去北地那邊幫着鎮北侯去修築城牆吧。什麼時候北地的城牆都修葺好了,沒有任何問題了,什麼時候你再回京城。”
“至於到了北地以後,別指望用自己的大皇子身份壓人。”
“朕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處理你府中的事務。明日朕派人送你去北地,臨出發前,將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和你身上的腰牌都取下來,留在你的大皇子府。”
“譽兒,你給大皇子造一個流放犯人的文書,讓他去北地贖罪去吧。”
“只要他還活着不被人打死就好,殘了傻了的,朕都不管。”
“若是一不小心他死了,只要不是朕的兒子們背後動了手,朕一概不過問。”
可此時的皇帝不想再說什麼了,盛譽也覺得皇帝的這個安排也算可以。
將人送到北地去,送到鎮北侯統領的軍將們的眼皮子底下,小命自然是無虞的。
再者,也能讓鎮北侯府消消氣,隨便他們折騰。
人到了鎮北侯的地盤上,自家小妻子也可以給寫信提供幾條建議。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自家小妻子不能親自動手了。
不過這樣也好,折磨人到底是個辛苦的體力活,自家小妻子太累,自己也會跟着心疼的。
皇帝此時也不想在御書房呆下去了,藉口要去天牢處理那兩個罪妃去了。
蘇靈婉與盛譽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小李子公公跟着皇帝走了。只能讓殿裏的宮人們幫着將另外兩個人送上宮門口的馬車後面的騾子上面去。
原本還想要捆着大皇子的蘇靈婉,想着明日大皇子就要啓程去遭罪了,也難得的好心了一回。
“記得讓大皇子出了洗騾子的錢,畢竟騾子髒了洗澡也是費水費人的。”
“可憐了那麼小的騾子,要馱兩頭豬走那麼遠的路,還要再給些辛苦費和好些的口糧補一補纔行。”
“大皇子,看在都是親戚的份兒上,本王妃也不多要你的。十萬兩就行。”
“十萬兩?你怎麼不上街搶呢?”
蘇靈婉也不樂意了,“不想給是嗎?行啊!逐月!拿繩子來!”
此時的大皇子一個激靈,想起來被綁着手腕拽着走的恐懼感了。
“不不不!十萬兩本皇子出的起,十萬兩就十萬兩!”
“等本皇子回府了,讓管家將十萬兩白銀點出來,擡到你們譽王府上去!”
蘇靈婉冷笑一聲,“十萬兩白銀?你想得真美。你可是堂堂大盛朝的大皇子,十萬兩白銀不覺得掉價嗎?”
“本王妃要的是符合您身份氣質的十萬兩黃金!”
盛譽聞言也不由有些心疼大皇子了。
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他這個有王妃撐腰的男人!
如今的物價,百姓們買東西還用銅錢呢。
自家王妃長嘴就是黃金,一要就是十萬兩。
明顯就是宰冤大頭,冤大頭還不能給自己喊冤。
好在自己聰明,對自家小王妃動了情,還十分迅速的娶回了家。
這麼好的寶貝,要是讓別人搶先一步了,他定然是要後悔死的!
大皇子有些難過了。
十萬兩黃金啊!他得接受白家多少孝順才能攢到這個數目啊!
但他又沒辦法拒絕,他心裏清楚,但凡他拒絕了蘇靈婉的無理要求,蘇靈婉定然會與盛譽轉身回去找皇帝。
自家父皇的心都偏到宮外了,他心裏怎麼可能不清楚。
萬一這兩口子再說點什麼,自己再傻乎乎的一個不小心把白家供出來,自己這輩子都毀了。
既然自己已經沒了子嗣的希望,要是錢再沒了,自己真就是純純的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