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逐月回來了,你去同逐月說一聲。這次在四皇子府擡回來的那六千兩銀子,所有人平分。”
看着盛譽剛剛下馬車,蘇靈婉加快語速在追風耳邊小聲又道。
“月銀扣了就扣了,這六千兩平分下來的銀子,比你的月銀高多了。”
“下次遇事莫要慌張,不要跟自己的月銀過不去。”
盛譽此時也走到了蘇靈婉的身邊,剛要開口就被蘇靈婉攬住胳膊,笑呵呵的朝着府門內走去。
追風的笑意重新爬到了臉上,示意守門護衛將馬車趕回去,自己則美滋滋的去領板子了。
蘇靈婉和盛譽剛剛到皇后的院子,就看到了正在院子裏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皇后。
“你們倆捨得回來了?大半夜的一聲招呼都不打,腳前腳後的跑。”
皇后緩緩從搖椅上坐了起來,笑着朝蘇靈婉招了招手。
“下次盛譽再不打招呼出門,你只管揍他。他若是敢不老老實實的被打,你就來找本宮給你做主。”
“真是反了他了!敢這麼放肆!”
盛譽無奈的搖了搖頭,“母后您不講道理啊!”
皇后翻了一個大白眼,“本宮怎麼就不講道理了?本宮說的難道是假話嗎?”
“若不是你偷偷摸摸的出門,靈婉又怎麼會大半夜的悄悄跟出去找你?”
“本宮瞭解你,知道你可能出門去北營了。可你和靈婉才成婚不久,出門連招呼都不打,她不擔心嗎?”
“還敢說本宮不講道理,真是本宮將你寵壞了,敢當着本宮的面囂張了。”
盛譽連忙到皇后腿邊半跪下來,“好母后,給兒子留些面子。兒子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之主。”
皇后翻了個大白眼,“你可得了吧!誰不知道譽王府如今當家做主的是本宮的兒媳婦?”
“你和你那笨蛋老爹一個樣兒,就知道耍賴!”
又起身拉着蘇靈婉朝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本宮今兒早特意搗鼓了好喫的點心,你來嘗一嘗可還合口味。”
盛譽起身也跟上去,卻被自家母后給關在了門外,差一點就夾到了鼻子。
“自己去反省,寫萬字檢討進來!要麼就去皇宮裏,陪你父皇一起面壁思過去!”
“本宮要和本宮的兒媳婦貼貼,臭小子莫來沾邊!”
很快,屋內傳出了婆媳的笑聲。盛譽無奈的笑了笑,緩緩離開皇后的院子。
沒多久,外面安安靜靜的。
皇后悄悄挪到了門口,輕輕將門推開一道細縫,朝外面看了看。
“盛譽這個臭小子可算是走了!靈婉你跟本宮過來,本宮有好東西給你!”
蘇靈婉將手中拿着的小點心放進了嘴裏,起身朝着門口而去。
皇后笑着拉起蘇靈婉的手輕輕擦了擦,而後牽着她朝着旁邊的庫房裏面走去。
“這個譽王府比起旁的皇子府都要氣派許多,是本宮嫁給皇帝爲太子妃的時候所居住的府邸。”
“原本想着要留許多好東西給本宮的女兒做嫁妝,再留一部分給未來兒媳婦。”
“本宮沒有女兒,你是本宮的兒媳婦,同樣也是本宮的女兒。”
“這些好東西以後都是你的,你自己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想着蘇靈婉近段時間一直在各處弄銀子,皇后以爲蘇靈婉遇到了什麼難處,就想着能幫一把是一把。
“以後缺銀子了就同本宮說,本宮的份例都用不完的,多出來的本宮給你送來就是。”
蘇靈婉還有什麼聽不懂的?笑着同皇后解釋了起來。
“這事兒也是兒媳做的不對,沒有第一時間說給母后知曉。”
“兒媳之所以坑了這麼多銀子,也是因着這些錢財大多都是來路不明的。”
“兒媳與夫君分析過了,這些銀子或許能夠查出背後之人是誰,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蘇靈婉簡單的說了真假三皇子的事情,又說了白家與大皇子和假三皇子之間的事情。
又提到了四皇子侍妾隨手扔的就是價值二十萬兩花瓶的事情,還提到了在北營時發現的不對之處。
“總而言之,這些都是有問題的。而兒媳與夫君要做的,就是徹底查清這些對於大盛朝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這大盛朝以後是夫君的,兒媳也不想讓夫君以後陷入各種混亂之中。”
“趁着如今局勢尚且不明,早些將隱患除掉,也早些安心。”
“大盛朝平和了五百多年,萬萬不能亂了。”
“如今百姓們安居樂業,自然不會有什麼造反的心思。就怕是皇家子嗣有了壞心,從內裏攪局。”
“一旦國家亂起來,喫虧的是百姓們,受罪的還是武將。”
皇后輕輕頷首,“你們想的做的都是對的,若是需要本宮配合的,只管同本宮知會一聲就是。”
“本宮知道你們兩個沒碰到什麼難處需要大筆銀子,本宮這心也算是安定下來了。”
“只是你們要了這麼多的賠償銀子入府,而不是送入國庫或皇宮。萬一有御史參奏你們,此事也不好辦。”
蘇靈婉笑着搖頭,“放心吧母后,夫君他有一個北營要養。光靠兵部協調,靠國庫養着,也只是保證餓不死而已。”
“要想將士們過得好,還得是咱們自己想法子纔行。”
“除了北營的將士們要喫飽穿暖,北地那邊的鎮北軍同樣也不能過於艱苦。”
“兒媳有私心,心裏還是偏袒鎮北軍的。”
皇后笑着輕輕頷首,“如此也好,本宮年輕的時候也是在軍營長大的,自然知道普通將士的辛苦。”
“你同譽兒想要做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去做,若是朝中的御史不懂事,本宮有的是法子對付他們!”
“雖說後宮不得參政,可本宮貴爲大盛朝皇后,有勸諫、督促皇帝勤政之責。”
“你們兩個不好出手的事情,本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