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自己主動交代，還是等本宮用手段，非得讓你們喫苦頭了再交代？”
“本宮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本宮沒有辦法在你們的嘴裏撬到有用的信息。本宮就會選擇旁的路子，比如在你們的家人口中套到本宮想知道的消息。”
“等到那個時候，你們的家人會經歷什麼，就不是本宮能夠保證的了。”
蘇靈婉說完此話，示意翠果和翠蘭拿着一旁攤在桌上的銀針，緩緩走到兩個人對面站定。
“本宮曾經同義父義母學過醫術，今日教導你們一些常識也是無妨的。”
“順便，再給兩個宮裏來的產婆複習一下宮裏的常識。免得二位年紀大了，什麼都忘了就不好了。”
蘇靈婉冷冷一笑，輕啓朱脣。
“你們兩個同時擡起她們的左手大拇指，輕一些扎一針。”
“記得，一定要貼着指甲內側扎進去。速度慢一些，莫要讓她們二位的手看出有傷口。”
“什麼時候銀針拔出來不帶血珠了，什麼時候用手裏的銀針，再把其它九根手指都扎一圈。”
“本宮也好讓你們記得，戰王妃生產之時的痛苦。你們也體會一下十指連心的感覺。”
“放心，你們嘗過的苦頭，本宮一定會讓你們的孩子都嘗一遍。”
翠蘭和翠果都過來取了銀針過去，只不過翠蘭眼裏滿是興奮，翠果眼裏都是恐懼。
但蘇靈婉的要求兩個丫鬟自然是要聽的，也定然會按照蘇靈婉的要求去做。
翠蘭動作快，對方手指一直在出血，自然要一遍一遍扎進去拔出來。
翠果小心翼翼的，拿對方手指當藝術品一樣。
以至於翠蘭紮了十幾針失敗後，翠果第一針才扎完。
雖然翠蘭第一針就成功了，但被扎的婆子也沒比另一個看着好多少。
相反的，看起來似乎比另一個婆子更痛苦一些。
蘇靈婉笑着欣賞兩個婆子的面部變化，心裏不由覺得翠果這個丫鬟還是挺好的。
雖然小心翼翼的，可造成的破壞力更大啊！
兩個人才折騰完三根手指，兩個婆子的身子就瘋狂抽搐了起來。
蘇靈婉緩緩開口喊停，眼神朝着兩個婆子臉上看去。
“本宮只問你們，是要繼續感受十指連心，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你們知道的都說了。”
“若是想要回話了，就點頭。若是不想，就搖頭。”
兩個婆子自然都瘋狂點頭，生怕頭點慢了，點頭次數比對方少了就要多挨幾針一樣。
“很好，本宮希望你們接下來還能這般識時務。”
“翠蘭，去外面喊人進來。將兩個婆子分別押到隔音的房間裏去審訊！”
很快，外面就進來了幾個粗使婆子，按照蘇靈婉的吩咐去辦事了。
蘇靈婉笑着對翠果和翠蘭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兩個分別到彼此負責的婆子屋中仔細審訊。
自己則緩緩起身抻了個懶腰，帶着笑意走了出去。
此時的盛譽也沒有閒着，看着渾身都是傷的小李子公公，眼眶不由紅了紅。
小李子公公笑着搖了搖頭，眼神裏帶了些慈愛。
“老奴也算是看着陛下您長大的，也是陪着大盛皇帝一路走過來的。就想着自己或許能喚醒大盛皇帝的良知，沒法看着大盛越來越歪。”
“只是老奴辜負了先帝所託，沒有做到答應先帝的事情。”
盛譽搖了搖頭，神情緊繃。
“李公公話不能這麼說，就連母后都沒有辦法喚醒他，你又有什麼法子？”
“若朕是你，任由他自生自滅去！你做到了許多旁人做不到的事情，付出了許多旁人無法想象的代價，已經對得起皇祖父他的在天之靈了。”
“一會兒朕讓北營的軍醫過來仔細給你瞧瞧，你只需要在府裏好生將養就好。”
“母后在永安城那邊，身邊得力的只有顧嬤嬤。你若是過去了，想必母后定然會十分高興。”
小李子公公聽了也不由露出笑意，重重頷首。
“皇太后如今身子可還好？從前在宮裏的時候也沒少受委屈。也不知身子骨有沒有壯一些。”
盛譽笑着頷首，眼神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母后有周院判和周夫人親自盯着，身體越發好了，人也比在京城的時候精神了許多。”
“或許這京城裏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尤其是如同牢籠一樣的後宮。”
盛譽總覺得自家母后的精氣神和身體都因着離開京城到了永安城後，越發好了。
蘇靈婉也說過，或許是心態上面起了變化，人才會更好些。
想着從前母后在宮裏雖然是皇后，可亂七八糟的事情數都數不過來。
到了永安城之後沒有人敢給她委屈受，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想出去玩就帶上足夠護衛出去玩。
如今倒是越發放飛自我了，人自然也更輕鬆了。
想着永安城的人，盛譽不由更想早點解決掉京城的事情回去了。
原本來京城也是因着智王入天牢的緣故，盛譽擔心他英年早逝。
本是打算帶着人走的，可戰王妃生產了，想必還是要在此多留一段時間的。
此時，蘇靈婉也走到了外面。
只不過想着裏面到底住的是外男，雖然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
“聽聞夫君來李公公這裏探望，不知我可方便進去？”
盛譽笑着起身，走到了門口拉開門，親自拉着蘇靈婉走進來。
“你怎麼還過來了？不是在審那兩個產婆嗎？”
蘇靈婉笑着頷首，“那兩個婆子不太好對付，剛剛用了私刑，翠果和翠蘭盯着呢。”
說着話的同時，兩個人也走到了小李子公公面前站定。
“李公公身子可還好？可還有精神？”
小李子公公心下了然，想必太子妃來此不只是來看自己的，更是有問題要問的。
“皇后娘娘有何事要問，老奴自然知無不言。”
蘇靈婉笑着與盛譽對視了一眼，盛譽笑着上前將準備起身行禮的小李子公公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