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禮部左侍郎之女竟是沒有任何一絲懼色,柔柔的給皇帝磕了一個頭,聲音確是膩的驚人。
“還請陛下恕罪,臣女的父親是不知曉此事的,臣女也是想着爲陛下分憂才如此做,還請陛下恕罪。”
盛譽都快被氣笑了,怎麼也沒想到這禮部左侍郎家的女兒竟是如此放肆!
“請朕恕罪?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妄圖請朕恕罪?朕今天就摘了你的腦袋!”
盛譽自登基爲帝后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嚇得禮部左侍郎抖的更厲害了。
禮部左侍郎之女此時也有些懵了,怎麼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呢?
蘇靈婉此時纔看出來,禮部左侍郎之女是強裝鎮定。
“本宮倒是不知道,禮部左侍郎的女兒到底是如何教導出來的。難道禮部左侍郎不知曉奏摺這種東西不能兒戲嗎?”
“哪怕本宮與陛下一同批閱奏摺,也是要恭恭敬敬的等着陛下許可纔好,不然本宮也是不敢隨意觸碰奏摺的。”
“更別提,還要在呈給陛下看的奏摺上面胡亂寫些有的沒的!真是好大的膽子!”
禮部左侍郎此時整個人都慌了。
皇后娘娘剛剛一言不發,還以爲皇后娘娘沒有多大火氣。
如今看來,剛剛皇后娘娘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平息一下情緒,免得開口直接爆炸輸出壞了一國之母的形象。
此時的禮部左侍郎恨死自家這個心比天高的女兒了。
若是自家女兒不想嫁給他與夫人給她選的公子,直接說就是了,再尋就好,何必惹怒陛下和皇后娘娘?
蘇靈婉此時徹徹底底確認了,禮部左侍郎的女兒故作勇敢堅強的淡定樣子,就是學習自己的。
蘇靈婉的聲音毫無情緒起伏的響起,讓禮部左侍郎的女兒整個人都回不過神來了。
“不知,禮部左侍郎之女,可曾聽說過東施效顰的故事?”
“若是沒聽說過,那可否聽過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句俗語?”
禮部左侍郎女兒面上的嬌羞之色,還剛剛因着緊張還害怕而有些泛紅後又轉白的臉,瞬間更加蒼白了幾分。
“陛下!皇后娘娘!臣女只是想着批閱奏摺十分枯燥,纔想了這麼一個法子,讓陛下見到了簪花小楷心裏能舒服些。”
蘇靈婉無奈揉了揉眉心。
“陛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將所有的朝政一口氣處理完,剩下的時間該放鬆放鬆,該做什麼做什麼。”
“不知你這樣的作爲,會給陛下增添負擔嗎?還是不知你這樣的行爲,會牽連無數條人命?”
“若是朝堂之上的官員家中之女都學你這般,以後陛下是不是還要專門僱幾個人負責整理好奏摺,只留下朝堂官員寫的?”
“你這般做可能解決陛下的煩心事?還是能夠解決掉大盛這麼多百姓的生計問題?”
“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這算是什麼奏摺?”
“你這般做就是大事上拎不清,小事上看不懂眼色。也不知禮部左侍郎的夫人是個什麼人家出來的,怎麼會教導出如此不堪頑劣的女兒出來!”
“今日這件事一出,只怕禮部左侍郎家的孩子們成婚都要艱難了。”
禮部左侍郎自然知曉這些。
別說是自家女兒如此會連累整個家中所有孩子的婚姻,就算是親兄弟家的孩子同樣會連累孩子們的名聲。
如今可倒好,自己的仕途只怕要不順暢了,自家夫人也要因此背上惡名,順帶連累了妻族。
一個孩子的異想天開,卻連累那麼多人,果然是個禍害!
禮部左侍郎的女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突發奇想出的爲了陛下好的小女兒心態,爲何會出現這麼大的問題。
但她心裏也清楚,這件事情若是不徹底解決掉,只怕回家後迎接自己的就是三尺白綾了。
“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臣女再也不敢了!”
涉及到小命的時候,哪怕是再有嬌羞的心思,此時也顧不上了。
什麼能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呢?誰能想到所有人誇讚的陛下和皇后娘娘竟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呢?
自己只不過是想要做妃嬪而已,絕不會同皇后娘娘搶後宮地位,也不會讓未來自己的孩子爭搶未來皇太子之位。
只是皇后娘娘爲何防備自己如同防備敵人一般?難道皇后娘娘就是一個極其善妒之人,非要看着自己這個花季少女死無葬身之地不成?
“臣女還請皇后娘娘饒臣女一次,臣女知道皇后娘娘最是寬容仁愛之人,不會看着臣女就這麼被耽擱了一輩子!”
蘇靈婉冷笑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是有個殺人犯同縣令說,他殺錯了人,他本意是不想殺人,更不想殺害陌生人的,難道就要青天大老爺放過他嗎?”
“明知奏摺那種東西不能隨意動,還要知法犯法。本宮在你的眼裏是個傻子,還是如你一樣的蠢人?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要放任你繼續爲非作歹下去?”
“本宮沒有親自要了你的命,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爲國爲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的份兒上,你以爲,你還能有機會與你父親入宮領罪?”
“禮部左侍郎,你家中的妻兒老小若是都如此行事,若都是這樣的腦子,想來你還是早些辭官的好。”
“免得你兢兢業業了一輩子,卻被家中的妻兒老小們害得什麼都沒有了不說,還要揹負一身罵名。”
“本宮再如何仁善,也只是對無心之失或無意冒犯之人。再不濟也是一個非大奸大惡之人。”
“本宮的好意和好心是留給腳踏實地之人的,不是留給好高騖遠,恨不得全身長滿心眼子總想着走捷徑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