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前面,像這樣進進出出很煩的。
董乘浪挺艱難地擠了進去,欠揍地說:“哎, 我看你天天上課都這麼認真, 一開始還以爲你特別厲害呢”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喻藍星一眼瞪了過去。
董乘浪咧開了嘴,挑着狹長的眼尾, 笑。
笑的很賤哎
喻藍星翹了下嘴角,懶得理他。
沈盈盈卻正好回頭, 受到了驚嚇。
她趕緊扭了回去,用胳膊肘碰了碰王君浩, “喂,我跟你說, 我覺得我見鬼了”
王君浩很捧場地問:“什麼鬼”
“我跟你說, 董乘浪在笑哎我去,快掐我一下, 我是不是沒睡醒啊”
王君浩也笑了:“他本來就會笑的好嘛你以前沒注意到而已。”
沈盈盈道:“我注意他幹嘛我又不花癡他。”
王君浩彎着眼睛, 寵溺地揉了下她的頭。
喻藍星:“”
桌子離的那麼近, 什麼都能聽到的好嘛
想想她也太悲慘了, 同桌是個神經病, 後桌是個話癆, 前桌又是對兒忘我的小情侶。
這往後的日子啊,是得有多精彩啊。
往後的日子還是往後再說吧, 眼下還得考試啊。
七點五十, 喻藍星去了八班。
範小奕一直盯着教室的門, 只見喻藍星走了進來,是那麼的明豔照人,就像不可直視的太陽。
只一瞬間他便低垂下了眉眼。
他已經知道了,他給的答案,她根本就沒有抄。
說不出心裏是個什麼感想,就是忽然感覺自己更加的沒法直視她了。
又想着,今天考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機會靠近她。
範小奕的手心裏攥着水筆,心裏盤算着怎麼跟她要個聯絡方式。
他打聽過了,三班好像沒有人知道她的手機號碼,就連班長那兒都沒有記錄。
範小奕猶豫的手心起了一層薄汗,下定了決心剛一回頭,正好看見監考老師抱着試卷從後門進來。
老師一踏了進來,就出聲提醒:“考試了。”
範小弈一句話都沒有說,只能又轉回了頭。
還是等下午考完吧。
可是下午5點鐘考完試,範小弈剛剛把水筆裝進筆袋裏,轉身一看,人居然已經不見了。
他很是懊惱,失落感頓時爆了棚。
喻藍星很餓,感覺就像是兩天沒有喫飯似的,衝到教學樓底下的時候剛好撞見了神經病和話嘮。
陳嘉懿喊道:“哎,前同桌,去哪兒喫飯啊”
一個“前”字,飽含了無盡的怨念。
堪比前任的前啊
“食堂。”喻藍色言簡意賅地說。
“去什麼食堂不好喫,人還多。走,咱們一塊下館子去。”陳嘉懿邀請道。
喻藍星:“我今天可沒準備夜自習遲到,跟你們去喝酒。”
“說什麼呢”這時候,董乘浪說話了:“誰喝酒啊我一會兒還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呢”
她學習不好的梗,估計得被董乘浪笑上整整一學期。
到底還是跟着他們一塊兒去學校的外面喫飯了。
啓程也和其他的學校一樣,學校的門口自然形成了一條小喫街。
啓程的小喫街不在前門而是在側門的小衚衕裏,一家挨着一家的小店,米線麪條餛飩餃子,應有盡有。
喻藍星還是第一次在小喫街喫飯,原先都是在學校的食堂或者不喫。
董乘浪和陳嘉懿帶着她七拐八拐,穿越了半條街,尋了一家很乾淨的小店。
他們到的算早,這會兒人還不多,小喫店的老闆正在擦桌子,一看見他們進來,便衝着後廚喊:“蝦仁餛飩麪”
喊完了才發現最後進來的喻藍星,又問:“幾碗啊”
董乘浪比了個“三”。
看來是這家的招牌飯了。
喻藍星慢吞吞地坐了下來,餛飩麪還沒上,小店的玻璃門被推開,進來了幾個熟人。
都是三班的女生,喻藍星叫的上名字的,只有趙淳兒和胡星星,其他的兩個,暫時還對不上號。
只見“對不上一號”撇了下嘴,趴在趙淳兒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趙淳兒的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了喻藍星的身上。
她說:“我忽然又不太想喫餛飩麪了,咱們去喫冒菜吧”
“對不上一號”趕緊附和:“對啊,換一家吧,這裏的空氣不新鮮。”
很無辜的店老闆試圖挽留:“怎麼不新鮮了,我今天白天一直開着門通風”
四個女生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按照同性相斥的定律,喻藍星想那句“這裏的空氣不新鮮”,指的多半是她。
這時,老闆端上來一碗餛飩麪,她誰都沒讓,一筷子下去,先霸佔了。
嗯,薄皮大個的餛飩,再配上細細的竹升面,賣相倒是不錯。
喻藍星先拿勺子喝了口湯,湯很鮮,食慾被一勺湯徹底打開了。
把“空氣不新鮮”這事兒,也就徹底拋在了腦後。
高處不勝寒,其實可以很好地形容她。
可驕傲了十幾年,低聲下氣可不是她的風格哦。
“這個湯是魚頭熬的,好喫吧”董乘浪把老闆又端來的面推給了裏頭的陳嘉懿,自備好了筷勺,就等着開動了。
“不錯。”喻藍星嚥下了口裏的食物才說。
不僅人長的好看,連喫飯的樣子也好看極了。
董乘浪正扯着嘴角笑,他的面也來了。
其實再好喫的東西,一週喫個三四回,早就喫膩歪了。
可今天的面,聞起來格外的香。
大約是一起喫飯的人不一樣。
喫完飯,喻藍星就和神經病、話癆告別了。
主要是他倆說要去操場打球,喻藍星喫的太撐,不想動。
她回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裏居然沒有其他人。
低頭看了下腕錶,離上夜自習還有好幾十分鐘的時間,怪不得呢
不過,也就半分鐘的時間差,陸續有人進到了教室。
喻藍星拿出了耳機,塞進了耳朵裏,劃出了手機裏的音樂菜單,切到了她最喜歡的歌單裏,音樂一響,徹底阻隔了世界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