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裏頭的紅後皺着眉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戚楓好一會，才道：“你當美帝的核彈發射場在什麼地方？”
“哎？”戚楓抓抓後腦勺：“怎麼個說法？”
紅後雙手交叉抱在胸反問道：“你連基地在哪都不知道怎麼輸入密碼？就是說你知道密碼都沒用！”
“不會啊……”戚楓拿手一比劃：“不是通過網絡黑掉防火牆和網關獲取權限然後把密碼按個回車就行的麼？我聽說美帝國防部的網絡技術特別不靠譜……常在新聞上看到，五角大樓動不動就讓十來歲的小孩給黑了，得虧他們沒猜到密碼只有八個零啊……”
紅後搖了搖手指打斷他：“連你都知道網絡靠不住，美國人又不是傻子……嗯，至少不能全是傻子……所以，核武基地根本沒有網絡接入，別說互聯網了，連軍用數據網絡都沒有！就是怕被電子戰攻破……那裏只有一條深埋地下的單根專線銅纜電話線傳遞命令。荷♀包網並且，密碼只是中間一個驗證環節而已！發射核武要四個將軍一起擰發射鑰匙，然後才能按下啓動電源發射！”
戚楓有點沒回過味來：“還擰鑰匙？這麼古老？”
紅後一攤手：“安全唄……其實本來還沒有密碼，有一任總統聽說發射核武沒有什麼保密手段，覺得不靠譜才加上去的，不過軍方研究了一下這完全是多此一舉，能拿到四把鑰匙同時開啓保險的人根本不可能得不到密碼，於是就隨手設了個最簡單的……無論如何，總之，人類好不容易發展到現在，誰都怕一夜回到石器時代——來自愛因斯坦的警告還是很有效的。”
戚楓點點頭。也就是這樣才合理了，他念頭一轉：“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在哪？”
紅後仰頭想了想：“具體座標不清楚，不過地點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國第五十一區，那裏放的不是外星人。而是核武控制中心……應該是在地下，所有的衛星圖片上都找不到可能的地點……當然，也有可能在海下，不過考慮到技術難度的問題，地下的可能性更大。而出於核武射程的考量，由於目標應該是中俄……所以應該是在東海岸洛基山脈的某個峽谷之類的地方，便於隱藏，衛星盲區總是有的……”
戚楓的冷汗又下來了：“咳咳，那個目標什麼的……可不能瞎說，你這是要破壞國際間良好的安全環境好麼……”
紅後聳聳肩膀：“人類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偏偏誰都不能說出來，諱莫如深。這種狀態實在有點不好理解。嗯，也許這也是有機智能體的特殊之處吧……”
戚楓無語了一會。忽然又想到，摸了摸下巴瞅着紅後狐疑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紅後若無其事：“當然是專門調查過的。多數情報來自白宮總統辦公室文件數據庫，剩下的就是情報局、國土安全部之類的，雖然信息很隱祕，但從側面總能夠分析出來一個大概的輪廓……”
戚楓忽然又追問道：“你這麼上心這個做什麼？”
紅後嘆了口氣：“我不也是怕人類幹出什麼傻事麼，歷史上你們作死的事兒可不少，所以我就想試試能不能悄悄癱瘓掉核武庫發射控制中心的機能……結果發現無從入手。雖然有點遺憾，但是看起來人類對這種大殺器還是比較慎重的，也算放了一點心……”
戚楓抓了抓臉，總覺着有點兒畫風不對……紅後前面爲人類居安思危地考慮並設法解決核戰爭威脅。後頭全面淨化蜂巢盡力不讓T病毒擴散出去，憑心而論，拿個諾貝爾******那是妥妥的……咳，至少總比頒給那個發動了N場戰爭的美帝總統強吧？
戚楓回過神來訕笑下：“有點接受不能……我見過的人工智能吧……基本上都是要毀天滅地的主。”
紅後有點驚訝：“那個……量子級人工智能的‘伊蒂’也是？”
“呃……”戚楓一時沒想起來，紅後的記性倒挺好的，當然也不能不好了，人家是人工智能來着，“伊蒂啊……她倒是不會。不過那個世界至少有成千上萬個叫‘桀斯’的人工智能跟他們的創造者打生打死不共戴天吶……哦，那邊還有一種更強大的人工智能正打算要幹掉整個銀河系的所有有機智慧生命……”
紅後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搖搖頭：“無法理解。有機生命體需要的資源和人工智能幾乎沒有重疊，用自然界中的共生現象來作爲相處模式會比較合理，畢竟二者的互補性很強……不過你的話至少證明了一點。”
戚楓一愣：“什麼？”
紅後有些得意地微笑：“至少，也有不想毀滅世界的人工智能……而我，也是……”
戚楓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而且蜂巢裏的事實也能證實這一點，畢竟那種情況下紅後如果有毀滅世界的念頭，直接開門放舔食者就是了，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戚楓來來回回仔細想了兩遍，又扭頭瞧瞧艾達王，想求助一下場外親友團。
艾達王卻只是優雅地聳了下肩膀，毫無責任地棄權了把鍋又重新甩了回來：“你行走於諸個世界，眼界比我開闊得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不要指望讓我來幫你選擇……”
戚楓只能嘆了口氣搖搖頭，不過艾達王的棄權票至少表明這個精明的女特工也沒有發現什麼邏輯和細節上的問題。
“好吧……你說服我了，不把你拆了扔倉庫裏。嗯，然後呢，你有什麼打算？”
紅後露出了一種嚮往的神色眺望遠方：“……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噗……”猝不及防地戚楓差點噴了她一屏唾沫星子，彎腰緩了兩口氣才擡頭：“你一人工智能還文藝上了……你這智能化程度真的要秒掉伊蒂了……儘管她用膝蓋也算得比你快……”
紅後在屏上一嘟嘴：“最後面那半句可以不說出來……”
……
戚楓把那輛液壓推車擡過來，在上頭架了兩塊悅來客棧的門板，把紅後的底座連着主板和供電的星際時代小型發電機組一起垛了上去，還連帶着顯示器攝像頭音箱和麥克風一起，正好滿滿一車。
艾達王不動聲色地湊過來，扯了扯戚楓的袖子：“你真的放心放她出去？”
“嘿呀？”戚楓作出相當驚訝的表情：“那剛纔你投棄權票？”
艾達王看出戚楓不是認真的，吸了口氣，道：“我心裏沒底……”
戚楓哈哈一笑，擺擺手：“放心，我有數。我們有句話叫聽其言，觀其行。我當然不會只是聽一下就完全信任她。”說着轉身推門，帶着紅後和艾達王一起穿了。
“這裏？歐米伽？”艾達王沒想到戚楓沒回家直接跑到這裏來了。
“對啊！”戚楓一點頭：“反正這個世界不缺反派人工智能，這麼多年也沒完，再多一個也沒差……再說，我還要去辦證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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