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白日夢我 >92.白日夢我
    “我捧在手裏的寶貝被自己親媽這麼說着,我忍不了,我捨不得。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麼個環境裏,天天聽人邪.教似的洗腦說些沒人愛你之類的屁話,對不起,我不願意。無論您同意是不同意,人我今天肯定帶走,留不下。”

    最後頓了頓,還禮貌地送上了自己最誠摯的祝福:“您新年快樂。”

    他語氣淡,卻讓人明明白白地就能聽出來,是憋着火的。

    “……”

    林語驚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沈倦這人還真的是操天操地操空氣啊!

    不是,兄弟,你來告訴告訴我,你爲什麼誰都敢懟??

    她人還一臉呆滯地站在書房門口,下一秒,書房門被人拉開,沈倦看見她,也愣了愣。

    半秒回神,垂眸看着她:“醒了?”

    林語驚喃喃:“我感覺我是不是還在夢裏呢?你是誰?你爲什麼和我男朋友長得一模一樣?”

    沈倦擡手,捏了一把她的臉:“是你老公。”

    “……”

    林語驚一噎,耳朵發紅,瞪着他:“要點兒臉吧。”

    沈倦微揚了揚下巴:“去,拿行李。”

    林語驚眨眨眼:“幹什麼?”

    “回家。”-

    說是回家,這會兒晚上近九點,得坐凌晨的飛機,到A市後半夜,折騰死個人。

    最後還是買了第二天的機票,晚上找了個酒店。

    林語驚都沒反應過來,她根本沒想到林芷會放她走。

    她本來以爲自己八成走不了了,沈倦可能也走不了,畢竟遠在帝都,不是他的地盤兒,倆人一對苦命鴛鴦,她被綁在柱子上看着沈倦被一堆黑社會圍起來瘋狂毆打,瀕死邊緣這人擡起頭來虛弱地對她說了六個字兒——別管我……你快跑……

    林語驚人靠在酒店電梯裏,看着緩慢往上蹦的樓層數笑得停不下來。

    沈倦瞥了她一眼。

    之前那會兒她剛睡醒,反應本來就遲鈍,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他爲什麼會在這兒,側頭看他:“男朋友,你是不是跟我媽通電話了?”

    沈倦也沒否認:“嗯。”

    林語驚問:“就……下午的時候?”

    沈倦頓了頓,沒說話。

    她期末考試結束那會兒,沈倦給林芷打了第一個電話,見了個面。

    他一爺們兒,談個戀愛,連丈母孃都要女朋友自己去搞定,那還搞個屁的對象。

    這事兒林語驚不讓他管,所以他本來是想瞞着她的,他拿出了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禮貌和誠意,心甘情願地當了一回孫子。

    林芷怎麼說他都可以,但她對林語驚說的那些話,沈倦沒法兒接受,他就那麼在電話裏,聽着她委屈哽咽着強撐着的聲音,沈倦心疼瘋了,恨不得一秒鐘就能過去。

    他那麼寶貝的姑娘,憑什麼這麼被人欺負。

    親媽也不行。

    親媽更不行。

    他沒想到林語驚剛纔會在書房外邊兒聽着,她心氣兒高,肯定不願意被自己聽到這些。

    他沉默,林語驚也就確認了。

    一聲輕響,電梯門開,沈倦拉着她的行李箱往外走,林語驚跟在後面,倆人穿過走廊,柔軟的地毯藏着腳步,安靜無聲。

    沈倦刷卡進門,將房卡插好,林語驚跟在他後面,咔嗒一聲輕響,關了門。

    他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林語驚直接往前兩步靠過去,擡手拽着他大衣領子往下拉,脣瓣貼上來。

    沈倦反應了半秒,摟着她垂頭,張開嘴,任由她闖進來急切地舔舐,和她接吻。

    喘息纏繞間,林語驚迷濛睜開眼,手指捏着他大衣釦子,一顆一顆解開,沈倦垂手一瞬,配合着她的動作脫掉外套,落在地上。

    林語驚手指下滑,摸上他的皮帶,咔嗒一聲輕響,指尖落下來。

    沈倦垂手按住了她的動作,輕輕咬了咬她的脣瓣,啞聲:“髒的。”

    林語驚親了親他脣角,細白一根食指勾着他褲腰往浴室裏拽,媚得像個妖精:“那洗澡。”

    浴室裏光線明亮,林語驚一進去直接擡手抽掉他皮帶,垂眼,動作猛然頓住。

    他褲腰邊緣露出一點兒黑色的弧線。

    林語驚愣了愣,拽着他褲腰連帶着裏面的那條一起拉下來了一點兒。

    她動作急,蹭着那塊兒皮膚,沈倦“嘶”了一聲,輕笑:“這麼急?”

    林語驚沒說話,只垂着頭,長睫覆蓋下去,看不清表情。

    沈倦小腹左側,靠近人魚線的地方,多了個紋身,嶄新的,邊緣還泛着紅。

    簡單黑色勾勒出一條鯨魚的模樣,不是那麼工整寫實的圖案,線條鬆散,略有些凌亂,卻又細膩精緻。

    林語驚一動不動,就那麼看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眼睛有點兒紅:“你今天弄的?”

    “嗯,”沈倦說,“沒想着能這麼快見着你,我以爲怎麼也得等到年後。”

    林語驚沒說話。

    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問過他,紋身弄在哪裏最疼,沈倦說脂肪薄的地方。

    小腹上就薄薄一層皮,肌肉線條都清晰,林語驚平時手指刮蹭一下這塊兒,他呼吸都能重上幾分,這地方有多敏感可想而知,肯定要比其他地方疼得多。

    林語驚抿了抿脣:“我發現你這個人連紋身都很有個性啊,你就不能紋個別的地方嗎。”

    “你不是喜歡這兒麼,”沈倦笑了聲,“平時就喜歡摸。”

    林語驚仰頭:“你偷偷紋身,我也要,你爲什麼不帶我。”

    沈倦擡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捨不得你疼。”

    林語驚推着他往前兩步,抵在瓷磚上,低聲道:“我想爲了你疼。”

    沈倦肌肉緊繃,喉尖滾了滾,扣着她的腦袋輕輕往上壓,轉身將兩人掉了個位置,抵着她壓在浴室玻璃隔斷上,另一隻手擡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嘩啦啦灑下來,將緊緊貼合着的兩個人從頭澆到了腳。

    浴室裏溫度不斷攀升,水珠劃過潮溼的玻璃面兒,一個澡洗完,林語驚人被抱出來壓在牀上,頭羞恥地埋在他肩窩,感覺到他的手在動。

    她縮了縮,嗚咽了聲,很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倦抽手,手指上沾着東西,透明的。

    他隨手從牀頭抽了兩張紙巾抹在上邊兒,又去抓她的手腕,往下拉。

    林語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不對勁。

    這個程序爲什麼又回到了原來的發展軌跡了?

    她從他肩窩裏擡起頭來,紅着眼睛看着他:“沈倦……”

    沈倦舔吻着她的耳朵尖兒,把着她的手,手指一根一根,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嗯?”

    林語驚被燙得一抖,手指無意識地用了點兒力。

    沈倦喉嚨裏發出悶悶的一聲,仰了仰頭,脖頸的線條拉長,喉結滾動。

    林語驚像是被蠱惑到了似的,她忽然仰頭,含着他的喉結輕輕舔了舔:“我不想這樣……”

    他垂頭親她,聲音含糊:“你想哪樣。”

    林語驚握着他輕輕往下拉了拉:“這樣。”

    他閉了閉眼,咬着牙說了句髒話,啞着嗓子:“林語驚,你別惹我。”

    林語驚沒聽見似的,耳朵通紅的,頭湊到他耳邊,叫了他一聲:“哥哥……”

    她頓了頓,舌尖刮蹭着他左耳上的黑色耳釘,又說了兩個字。

    轟的一聲,沈倦腦子裏所有的理智全都被炸成了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