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不知嫡姐是夫郎 >34.第三十四章
    :3」大佬好我是防盜菌,盜文猖獗無奈之舉, 大佬饒命

    奚嫺只覺羞惱異常, 杏眼盈盈含淚, 抿脣不語, 卻還是默默低頭站在一邊, 被三姐握了手, 淚水滴滴答答往下掉。

    她成什麼人了婚事也是好賭的玩意麼, 若是嫡姐輸了,她可怎麼辦。不求奚衡能幫忙,只求不拖後腿已是萬幸。

    在奚嫺看來,嫡姐輸掉是必然的, 許二公子瞧着便是練過幾年的,握劍的手勢身姿皆是極標準。

    其實奚嫺上輩子見過舞劍最好的, 還是皇帝,也就是當今尚是太子的那個人。

    一招一式都乾脆利落, 身形如風若電, 即便不帶花哨, 卻仍充盈着凌厲的美感。

    奚嫺抽抽噎噎, 卻意外的恍惚起來,一旁的奚嫣不由嘆口氣。

    許二公子與奚衡面對面, 各行一禮,微風捲起奚衡的衣袂, 身量上偏高的優勢使她看上去居高臨下, 長眉冷冰冰挑起, 脣角微彎道:“許二公子請。”

    奚嫺隨着衆人去了空曠的地方,雲鬢微亂,面容蒼白精緻,如雲堆積的黑髮間斜斜簪了一根玉釵,卻更顯蕭疏柔軟。

    她似乎在瞧着甚麼,眼眸如含秋水,實則誰也沒瞧,神情恍惚而脆弱。

    許二公子原只是一瞥,卻看得呆怔了去,嘴巴微微張着,隱能見紅色的舌苔。

    對面的奚衡卻有些皮笑肉不笑,眼眸漸漸泛冷。

    待到許二公子回神,心中大定,必勝之心更爲濃郁,如此雲鬢嬌顏的美人,即便只是庶出,卻也配得上自己,到時美人在懷,嬌妾在握,必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許立山有意顯擺,故而翩翩道:“奚大小姐,你要讓在下,在下卻不能受您的美意,如此便各自公平些,倒也太平。”

    奚衡笑了笑,不置可否,卻沒有意見。

    待默數了幾聲,許立山拔劍出鞘,劍柄鑲了黃金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發光,長劍輪轉間發出奇異的色澤,三兩步如疾風便飛馳於奚衡面前,只想一招橫斷漂亮解決了此人,促不防奚衡側身一閃,漆黑長髮飄散,快得叫人反應不過來,翻轉身形便是一個飛踢,正中許立山下腹。

    許立山練得凝重功夫,卻不曾想被人一腳踢到要緊地方,不由疼得面色發青,此時也動了怒氣,揮舞着寶劍叫人眼花繚亂,半空一轉身極是靈巧,眼看便要迎頭擊下。

    奚衡揹着身竟也不讓,身形如疾風迅速,似是精實的豹子,又像是半空中萎落的枯葉,漆黑的長髮被風吹拂起來,橫勁凌厲劈下,一記便中許立山的側腰,正當許立山痛吸一氣,身形若閃電輪轉,側身一腳連攻,把許立山踢飛三丈遠,底下刮出兩道挪痕。

    許立山怒氣難掩,生了殺意,滿臉腫脹紅光,目眥欲裂。

    奚衡淡淡微笑,帶了些陰冷,兩人廝殺在一處劍光閃動,許立山狼狽至極,身上被狠踹了數十下,每一處都紅腫發紫,但對方衣袂翻飛間身形極快。

    奚衡轉身單膝貼地時,修長瘦削的手利落拔劍出鞘,“噌”一聲,漆黑的鈍劍泛了迷濛的寒光。

    奚嫺站在遠處小小驚呼一聲,竟也不哭不惱了,抓着袖口微懸心。

    奚衡身上有種利落凌厲的感覺,身形翻飛間,竟都讓奚嫺忽略了性別,只覺即便是個成年男人,也未必更厲害了。

    她的胸口起起伏伏,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真的開始與嫡姐作對。奚衡只要單手,或許就能扼斷她纖細的喉嚨。

    而她除了死無葬身之地,圖惹了姨娘傷心痛苦,甚麼也做不到。

    卻見武場上,奚衡起身,嗓音靡靡冷淡道:“八招已畢。”

    沒等許立山反應過來,漆黑的長劍已迫至眼前,唰的一下擦過他的脖頸,許立山尊嚴受辱,定然不從,竭力定住身形起掌要拍下,卻被一腳狠戾踢歪了脖頸,重重跌落在地上,揚起一陣沙土。

    奚衡單腳踩在許立山胸口,收劍回鞘,垂眸平和優雅道:“許二公子,恐

    怕舍妹還輪不到你沾手。”

    許立山不服,脖頸上暴起青筋,呵斥道:“讓開我還沒輸,是你暗算於我”

    奚嫺卻緩緩上前,長裙逶迤在地上,身段纖細柔軟,映襯在碧藍的天空下。

    她站在武場邊面色複雜地看着奚衡,才道:“許二公子,你的脖子”

    許立山伸手一摸,便是滿手的血,嚇得兩眼翻白便要昏睡過去,卻被奚衡一腳抵住下頜,頭頂傳來沙啞冷漠的聲音:“暈甚麼。”

    許立山回了神,面容苦澀蠟黃。

    他知道若奚衡用開刃的劍,恐怕幾招利落下,他連腦袋都保不住,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弱勢,卻也不敢看奚嫺的失望的模樣,終究是含恨吐出一句:“你等着。”

    奚衡卻冷淡道:“把信物交出來,從此以後你與舍妹再無干系。”

    許立山咬牙,願賭服輸,從腰間取下一隻精緻的荷包,裏頭裝着一枚玉佩。

    奚衡接過,垂眸翻看,便見上頭寫着奚嫺的乳名。

    他笑了笑,擡腳輕慢放過,淡淡道:“滾。”

    奚衡站在那裏,沒有絲毫女氣,反顯得凌厲磊落,奚嫺覺得這與她前世以爲嫡姐的模樣不太一樣。

    許立山無話可說,也知自己失盡顏面,如此含着陰狠之意看着奚衡高挑的背影,重重抹了一把青紫的嘴角,被自家小廝扶着跌跌撞撞離開。

    奚衡轉身,卻見奚嫺站在原地,偏頭靜靜凝視他,眼中有些複雜和探究之色。

    奚衡把玉佩收起來,卻見奚嫺一下上前兩三步,睜大眼睛軟和講理道:“姐姐,這是我的”

    奚衡勾脣,髮髻間金簪發閃,漆黑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廣袖飄浮間低頭看着奚嫺,溫柔道:“我贏來的,那就便是我的。”

    奚嫺擡起眼睛,還待爭辯,奚衡卻長臂一伸在她腦後,沉重優雅的檀香味絲絲入了肺腑,奚嫺的眼睫微微顫抖,一下閉緊眼睛。

    很快腦後的髮髻便被鬆開,濃黑如綢緞的長髮飄散開來,再睜眼時奚衡手中已握着她的玉簪。

    奚衡捏了捏她軟白的面頰,淡色的眼眸含着銳意,溫和微笑道:“這也是我的。”

    奚嫺不知說甚麼,只是站在原地,有些錯愕難言,看着奚衡的背影走遠,才緩緩回神。

    奚嫺覺得這一日過得渾渾噩噩,她不知道怎麼總結,但心裏頭算不得舒適,總是有甚麼東西梗在喉間,難以取捨。

    她發自內心的認爲,嫡姐一定沒安好心,定然不會真的爲她着想。畢竟她甚至不算是奚家人,性子又那般,定然不會容忍她百般作妖,能果斷解決了她更好。

    但她想起嫡姐在武場內翻飛的衣袂,和精妙凌厲的劍法,心中又是膽怯又是敬畏。

    時下女子練劍並不奇怪,有幾位頂尖的貴女也時常切磋劍法,只是女人舞劍最重的不是劍法精妙,而是怎麼樣才能把每一招挽得美麗,奚衡卻不是這樣。

    奚嫺有些恍惚。

    隔了兩日,不知嫡姐後頭用了甚麼手段,總之爹爹風塵僕僕的回家來,面帶愧疚地告訴奚嫺,許家的婚事或許就那樣作罷了。

    姨娘倒是沒什麼難過的,只是挺着肚子,給爹爹上了茶,又被他拉着手坐下,才溫柔道:“這都是嫺嫺的命,如何怨得那許二公子老爺您與他家好生分說,便罷了。”

    如此這件事又不了了之,奚嫺聽奚嫣說,許二公子染了花柳病,還差點猝死在妓館牀榻之上,聽聞是借酒澆愁後放縱,結果差些沒了命,故而許家不敢耽誤奚嫺,醜事也遮掩不住。

    和前世很相似,卻也不相類。

    奚嫺聽到此,看着窗外飄落的秋楓出神,待奚嫣捏了捏她的臉,溫柔道:“小小年紀,怎地老神在在的”

    這些日子奚嬈逐漸沒了聲響,奚嫣便與奚嫺走得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