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閔薈小心翼翼又帶着些許期待的問女兒,顧槿妍頹廢的笑笑:你們想多了。
她心裏非常清楚,賀南齊只是覺得愧對她,才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
可他就算把金山銀山搬到她面前又怎樣,這些統統都不是她想要的
轉身,落寞的上了樓。
昏睡了一個下午,暮色時分,母親上樓來將她叫醒:妍妍,剛剛賀家打電話來讓你去一趟。
幹什麼
不清楚,說讓你爸也去,你快起來收拾收拾。
賀家突然讓她跟父親一起過去,會有什麼事呢顧槿妍滿腹疑問,想先找賀南齊瞭解一下,手機拿到手裏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父女兩個駕車趕到賀家,賀氏夫婦相當的熱情,又是請坐又是請喝茶。
老顧,頭一回來我們家吧
賀坤笑眯眯的問。
對對。
顧楓堂忙不迭點頭:不過我家閨女倒是住了有些日子了。
是啊,今天來就是跟你說這件事。
賀坤意味深長的睨一眼顧槿妍,目光轉向妻子:千嫺,你來說。
徐千嫺理了理高貴的頭髮,又端了端優雅的坐姿,故作氣場強大又一臉虛情假意,至少在顧槿妍看來是這樣的。
顧董,今天叫上你和妍妍來呢,其實是爲了我們家南越的事。
去年南越和槿妍是定了一次婚的,但後來她說到這裏停頓一下:因爲一些誤會,婚事又給取締了。
誤會
呵呵。
槿妍那時候可能是覺得南越腦子不太靈光,心裏有些芥蒂,不過現在好了,我家南越做了手術,已經恢復成了正常人,我們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成全這兩個孩子。
成全
真是越說越離譜
成全是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連問都不問一句她的想法,就在這裏談成全
可笑至極
按道理呢,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兒媳女不可能不挑,但是,呵呵,誰讓我們南越就認定了妍妍呢。
越來越不像話。
即便是曾經一度勸服女兒接受的顧楓堂,都要聽不下去了。
按照顧槿妍以前的脾氣,早就翻臉了,但是現在她不能這樣做,她總要爲自己將來嫁給賀南齊留一些後路。
雖然拒絕的很委婉,也給足賀家面子,但賀氏夫婦的臉色還是難看到了極點。
徐千嫺想發火,賀董事長朝她使了個眼色,她壓抑了火氣,語氣放軟了幾分:妍妍,南越現在剛做完手術,就只記得你一個人,你看你這半天沒露面,他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肯見,他這麼喜歡你,我們也是沒法子呀。
如果需要我陪伴南越少爺度過危險期,我可以配合,但沒必要將我們撮合成一對。
話是這樣說,畢竟是在腦子裏動的手術,就算是度過了危險期,也不能保證就沒有危險了啊,就我家南越現在這情況,他就算恢復的再好,也是忘不了妍妍你的,所以爲了他以後能快樂生活,我覺得讓你們結婚是最好的結果。
這就是強者的思維。
一切都按他們認爲好的來,完全不考慮弱者的感受。
很抱歉,我可以出於人道主義陪伴南越少爺,但結婚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顧槿妍態度堅定的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賀氏夫婦的怒火快要蓋不住。
老顧,你不說一句話嗎你可要想清楚了,做我賀家的媳婦是何等的榮耀,這份榮耀不是每個女孩子都能擁有的。
賀坤提醒顧楓堂。
放在以前,顧楓堂可能早就誠惶誠恐的勸起了女兒,但今非昔比,有賀南齊這棵大樹靠着,他心裏妥妥的踏實。
賀董,抱歉,孩子大了,有些事情我們也做不了主。
顧楓堂,你可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徐千嫺翻臉了:你真以爲你們家女兒是香餑餑,我們爭着搶着呢要不是她把我家南越蠱惑得鬼迷心竅,非她不可,就算他沒做這個手術,都不一定配進我們家這個門。
對啊,我配不上正好我也不想,你不情我不願的事情,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顧槿妍說完,拽起父親的胳膊就要離開賀家,腳步剛沒邁出去,只聽砰的一聲,樓梯口就有一個人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