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聽,頓時慫了,爲啥?因爲之前它看到我搗鼓那些瓶瓶罐罐的了,知道那裏面裝的可都是毒藥啊,我要是一個不小心給它餵了毒,先不說能不能毒死它吧,即便毒不死,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便乖乖的跟着我們充當挑夫了,至於肚子疼的事兒,後面隻字未提。
第二天花了一天的功夫,終於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們正式的踏入了雲脈山的深山腹地,而按照此前那位司機師傅所說的,順着一片松樹林往北走,再走上個半天應該就會看到苗寨了。
如此,我們也就不着急了,就地安營紮寨,喫完飯後,便匆匆的躲進帳篷裏面睡覺,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忽然間傳來了黑曜凝重的聲音:“老大,外面起霧了,這霧瞧着有點邪門。”
“嗯?”我一個激靈從睡袋裏面鑽了出來,黑曜正蹲在帳篷簾子前,往外面瞅,我朝它小聲詢問道:“怎麼回事?”
黃安慧這會兒也醒了,瞧見我倆蹲在帳篷簾子前,好奇的詢問道:“你們幹啥呢?”
我轉身朝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即朝黑曜小聲詢問道:“你怎麼看?”
黑曜遲疑了下,朝我回應道:“看起來有點像是山魃,老大,我也不太確定啊,不過瞧着確實挺像的。”
山魃?
我緊鎖着眉頭,山魃是一種很玄奇的存在,之前我也遇到過,老頭當時說,這東西一般是不會攻擊人的,因爲它與妖不同,並沒有實體,而我們所看到的實體其實只是它給我們製造的幻象。
而我此前觀摩天相之中的地相篇中說,山之魃,實爲山峭之氣,氣與地合,地與戾合,方生魃。
由此可見,山魃並非老頭所說的那樣完全無意識,而是一種被戾氣所控制,且無形的東西,也並非完全不會攻擊人的。
正思索之間,忽然間一陣陰風颳了過來,夾雜着不少葉子,我頓覺不妙,下意識的就像將黑曜推開,然而,當我的手剛剛伸出去的時候,卻是推了個空。
怎麼?
當我從地上爬起來時,卻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松樹林子裏,而距離我大約十多米的位置則有一座老墳包子。
老墳包子上面坐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女人背對着我,看不到她的臉。
我心裏面跟明鏡似的,這絕對是幻覺,我剛纔可是一動沒動,說不得這會兒我人都還在帳篷裏呢。
所以我站在原地並沒有動,而是想看它究竟想幹什麼?
然而,等了將近四五分鐘,也沒瞧見她有什麼動作,就那麼安靜的坐在墳頭上,像是根
這可就尷尬了,難不成她壓根就是山魃製造出來的‘幻象背景’?
我想了一下,咳嗽了兩聲,想要以此來提醒她一下,身後有人。
她依舊沒有回頭。
哎喲我去?
這是瞧不起我啊?
當然,我還沒傻到擼起袖子衝過去跟她幹一架,也沒傻到開口跟她說什麼,因爲指不定這會兒黑曜與黃安慧倆就站在我身邊呢,到時候我這個主人的威嚴何在?
我遲疑了下,伸手朝口袋裏面摸,摸出了一張黃表紙。
望着手中的黃表紙,我楞了一下,不過還是隨手劃破了離陽指在上面快速畫了一道三開陰陽。
開了陰陽眼勢必就能夠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吧?
然而,當我丟掉火符後,卻傻眼了,周圍的環境居然還是那樣。
難道連陰陽眼都看不清這層障眼法?
還是說,其實我壓根就不在帳篷裏?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怎麼會這麼容易動搖內心?看來還是道心不穩啊。
當即也沒再估計什麼主人的威嚴,朝那女人略顯侷促的開口道:“姑娘,嗯,姑娘這麼大晚上的,怎麼還不睡覺啊?”
女人這才緩緩從墳頭上站了起來,轉過身,而當她轉過身時,我才發現居然還是背影!
她依舊沒有迴應我,卻已經擡腳從墳頭上走了下來,緩步朝我走來。
她的這個動作,讓我警惕了起來,我下意識的從口袋裏面又摸出了一張畫好了的弒鬼符,捻符起火。
她似乎並沒有在意我手中的火符,腳下的步伐依舊前穩。
難道她不是鬼?想想似乎也是,山魃本就不屬於陰物,天地戾氣所生,應該算是靈物吧?
如果是靈物,那符咒似乎就對她產生不了任何作用了。
我將火符朝她丟了過去,她卻也不躲不閃,任憑火符砸在了身上落在地上。
我卻也沒心生過後退的念頭,一字弓步朝前跨去,管你是人是鬼,是要是魔,先試試手再說!
一記炮拳就朝她面門捶了過去!
然而,讓我傻眼的是······
我居然連人帶拳的從她身上直接穿過去了,眼前直奔她之前坐着的那個墳頭?
難道?
果然,當我即將衝到那座墳頭的時候,那墳頭就像開了花似的,瞬間張開,從裏面噗噗的往外面漫着血水,血水如泉涌朝四周噴濺,而我卻在那血水之中隱約看到了一個嗷嗷直哭的嬰兒,嬰兒雙眼空洞,宛如怨嬰,瞧見我衝向他時居然朝我咧嘴一笑,嘴中兩排鋒利的獠牙讓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從口袋裏再次摸出了一張弒鬼符,捻符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