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急,手就越不聽使喚。
那個將領扒拉了半天,也沒把自己脖子上戴的東西給扒拉下來。
旁邊看着的幾個人都急了,紛紛上手,把他的衣服扯的亂七八糟,才終於露出一個小小的白色骨哨。
鳳無憂看着他們搖了搖頭。
難怪蕭驚瀾雖然扶植拓跋勒,卻並不對他上太多心思。
只看這些手下的表現,就知道,想讓拓跋勒對對抗拓跋烈,那根本不可能。
頂多,也就只能給拓跋烈添添亂而已。
找到了狼哨,那個將領把哨子拿到嘴邊,鼓起腮幫子,狠狠一吹。
一種古怪低沉的聲音立刻迴響在夜空中。
雖然聽着低沉,可卻莫名的有穿透力,即使是在這麼嘈雜的環境中,也能在夜色中傳出很遠。
“大人,我們的箭矢快沒了……”一個蠻人跑到雨大人跟前彙報。
他們遠道而來,帶着自己的箭矢不太現實,都是從北涼的營地中現拿的。
反正,拓跋烈想要殺了蕭驚瀾,自然會把武器給他們提供充足。
但此時,他們的箭矢卻已經快要用完了,再想拿新的,得跑到別處的武器庫去。
雨大人眼睛一眯,怒聲問道:“火油呢?
怎麼還不來?”
“大人……大人……”遠處有人抱着一個罐子跑過來,氣喘吁吁地道:“大人,那些北涼士兵不知道怎麼回事發現不對了,都從帳子裏跑了出來,還攔截我們的人,我們正在努力把火油運過來。”
拓跋勒要殺蕭驚瀾,這麼重大的事情當然不能泄露。
蠻人一路過來,早就把哨兵清理乾淨了,想着等那些士兵醒來,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再集結,中間肯定要費好一段時間,因此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阻礙。
可現在,偏偏就是那些北涼人出來壞事。
彙報的工夫,又有幾個人跑了過來,懷裏也抱着罐子。
雖然北涼兵士開始阻擊,可是他們之前畢竟是在深睡之中,醒來的有早有晚,反應的也有快有慢,還是有不少蠻人拿到了火油。
雨大人沉着臉,說道:“先潑火油,有多少潑多少!等火點起來了,再慢慢加料!”
“是!”
蠻人士兵大聲應着,開始向王帳潑火油。
“怕不怕?”
蕭驚瀾握着鳳無憂的手,笑着問她。
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的,也就是蕭驚瀾了。
不過,這一次,還多了鳳無憂。
“不怕。”
鳳無憂說道。
“爲何不怕?”
蕭驚瀾又問,等着聽鳳無憂的答案。
這小鳳凰會不會說,是因爲和他在一起,所以纔不怕?
又或者,能一起死,也很好?
不管是哪一句,他都很滿意。
可結果,鳳無憂卻指了指帳篷:“這帳篷是好幾層的,草原上最怕火,我打賭,這帳篷的夾層中間,肯定有一層是石棉網。”
這好歹也是拓跋勒的王賬哎,雖然是個流亡皇子,可若是王帳連這點功能都不具備,豈不是太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