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壓根沒有用,常安哭得更兇,到後面眼睛都乾脆閉起來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勀握拳抵在她身側,“好了好了,我的錯,我不該這麼用力,下次注意,我保證注意,嗯”到最後還得耐住性子哄,可是來來回回就那幾句話,好在常安哭聲漸細,只是人還一抽一抽,臉頰帶着纏綿之後的紅暈,眼角卻掛着淚痕,那模樣叫周勀看得不斷磨後牙槽,小妖。精,這個小妖。精。
常安這一碰就哭的性子,後面周勀就規矩了很多,只敢鬆鬆抱着,再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後半夜總算相安無事,各自睡了場好覺,只是天還未亮常安就硬生生被手機鬧鈴吵醒,氣得甩了兩下腳翻過身去。
“誰的鬧鈴夜裏都不關”嘴裏嘀咕一下,蒙過被子繼續睡了。
周勀無奈,不得不湊過身,“起來了”
“嗯”
“起來了,四點了。”
“早呢”她迷迷糊糊,連眼睛都不願睜一下。
周勀起身開了燈,撐着手肘乾脆趴她耳邊,“再晚就看不了升旗儀式了,常安”
常安眼皮皺了皺,又鬆開,又皺了皺,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瞌睡蟲,轉過頭來,一雙零星睡眼,“真去看”
周勀:“”
十幾分鍾後常安總算洗漱穿戴好,臉上雖睡意未消,但到底還是穿了外套背了包跟着周勀出門。
北京天安門的升國旗時間並不是每天都是一樣的,而是根據北京日出日落時間來確定,具體時間也必須由北京天文臺的專家專門計算得出。
早晨,當太陽的上部邊緣與天安門廣場所見地平線相平,即定爲當日的升旗時間,所以日期不同,升旗時間也會隨之不同,並不是固定統一的。
周勀昨晚已經查看了最新公佈的儀式時刻表,推算儀式大概會在5點半左右開始,爲此他還專門搜了一些攻略來看。
兩人在酒店打車,北京飯店離天安門並不遠,大清早路上也沒太多車子,所以很快就到了廣場前邊。
常安原以爲自己算來得很早了,可到了現場才發現烏壓壓全是人。
因爲時間未到,還不允許放行,所以全被攔在馬路這邊的警戒線外等候。
常安之前並不知道看個升旗儀式還要這麼複雜,好不容易被周勀牽着找了個能落腳的地方,她擡頭衝他問:“爲什麼不讓我們過去”
“那什麼時候可以放行”
周勀摟過她的頭,把人護在懷裏以免被四周擁擠的人潮衝撞,又擡手看了眼腕錶,“應該快了,一會兒聽到放行你跟着我使勁往那邊跑,別回頭,然後跑到繩子前面拽住,聽到了嗎”
常安覺得好笑:“至於麼,看個升旗還弄得跟打仗一樣”
周勀也無暇跟她解釋,四周都是人,擠來擠去,風聲又大,混着各種嘈雜的聲音,連喊聲話都覺得累。
兩人就被那樣擠在中間,好在周勀身材高壯,一直把常安護在身前。
如此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只聽見前面似乎響了聲口哨。
“跑”
常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耳邊一聲急喊,手已經被周勀握住往前跑,四周喧涌噴發,本來原地不動的人潮猶如開了閥門的洪水般往同一個方向涌。
整個過程常安就如同一個木偶,被他拽着拼了命似地往前跑,追過前面的人流,穿過馬路,耳邊風聲與呼叫聲交織在一起。
誰說這不是一場仗呢
直至周勀帶着常安跑到最前面,他吼:“拉繩子”
常安才反應過來,拽住攔在自己面前的繩子。
這時有武警過來,要求全部退回到第七塊磚的位置。
周勀在旁邊暗自提醒:“慢慢退,一點點退,知道嗎”
常安當時也沒明白意思,直至隨着他的節奏退到武警要求的地方,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到了最前排。
泱泱幾百甚至上千號人,他竟然帶着她爭到了最靠近升旗臺的位置。
此時天邊已有朝霞浮起。
常安偏過頭問:“你以前來過吧,所以經驗豐富”
周勀卻踹着口袋低頭笑了笑。
北京城他確實來過很多趟,可是連景點都沒去過幾個,哪有工夫會凌晨三四點爬起來就爲看幾分鐘升旗儀式。
他這麼“經驗老道”,無非是昨晚查了好多攻略,吸取網友的建議而已。
“冷不冷”周勀又問。
常安縮了下腦袋,“有點啊。”
第一排雖好,可是前面無人擋風了,風直直吹過來全部刮在臉上。
周勀笑笑,把人拉過來扣在胸前,又將大衣前襟張開,裹着常安捂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