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抱着手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這種煎熬五年來日日夜夜都在承受,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葉南弦半夜被凍醒的時候,看了看周圍,身上一件東西都沒有。
雖然覺得沈蔓歌的腿腳不便,不會給自己親自蓋條毯子什麼的,但是好歹讓護士給他蓋一條總可以吧。
記得以前她可是捨不得他凍着,餓着,哪怕他的臉色再冷,她都一如既往地對他。如今他這算不算是現世報?
葉南弦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不放心沈蔓歌。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見沈蔓歌的枕頭依然放在一邊,身邊的被子也沒蓋好,連忙上前。
這個女人,怎麼越來越不會照顧自己了?
他將枕頭給她墊在頭下面,拉過被子的時候看到了她手裏的手機。
手機是上鎖的,可就在這時,唐子淵的微信進來了,閃了那麼一下。
“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這句話很短,卻在深夜裏深深地刺激到了葉南弦。
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雖然失蹤了五年,但是怎麼由得其他的男人惦記?
葉南弦的眸子微斂,輕輕地給沈蔓歌蓋好被子,然後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氣溫相差很大,有些蕭瑟的冷。
葉南弦站在走廊的拐角處,掏出了一包煙點燃。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抽菸了,可是現在他需要尼古丁沉澱一下心情。
夜色瀰漫着整個大地,雖然有燈光閃爍着,也微弱的可以。而他手中的煙忽明忽暗的,誰也看不清楚他的臉,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直煙抽完,葉南弦拿出了電話。
“老四,幫個忙。”
深夜給別人打電話,葉南弦沒有絲毫的愧疚質感,甚至覺得理所當然。而此時正睡得香甜的老四賀南飛一肚子的火氣。
“葉南弦,你神經病吧?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凌晨兩點半呀,你有什麼急事兒不能等明天早晨再說?”
“不能。”
葉南弦絲毫沒有任何聲音欺負,那欠扁的聲音把賀南飛氣的肝兒疼。
“得,你就是個畜生,鑑定完畢。”
說完他就要掛電話。
葉南弦不緊不慢的說:“你要是掛了電話,你想要的女人蹤跡我可就不給你了。”
賀南飛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卻無可奈何的說:“什麼事兒,你說。”
“我記得你現在在美國,聽說過HJ集團麼?”
“你要幹嘛?”
“我要他的公司最近出點意外,最好讓他們總裁忙的不可開交,分身乏術,我保證一個星期後,你要的東西完整的出現在你的桌子上。”
葉南弦的話讓賀南飛頓了一下。
“唐子淵得罪你了?”
“奪妻之恨算不算?”
葉南弦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賀南飛的瞌睡蟲完全的跑乾淨了。
我曹!
剛纔那個畜生說什麼?
奪妻之恨?
他哪裏來的妻子?
五年前哪個?
不是已經被火燒死了嗎?
況且他也沒覺得葉南弦有多麼愛他的妻子啊!
賀南飛再把電話打回去的時候,葉南弦已經關機了。
“靠!就是個禽獸!”
賀南飛被這個八卦挑的夜不能寐,瞌睡蟲都跑光了。
不行!
長夜漫漫,不能讓他一個人這麼失眠。
賀南飛爬了起來,連忙在兄弟羣裏發了羣消息。
“爆炸性新聞啊,好像老三的老婆回來了,不過卻被人戴了綠帽子了。”
因爲是半夜,根本沒人回覆,賀南飛等了好久都很安靜,實在沒辦法之下,只好認命的爬起來去做葉南弦交代的事情去了。
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沈蔓歌悠悠轉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拿着手機睡着了。
她掀開被子想要活動一下,這才發現有些不太對勁。滿滿的轉過頭去,看到枕頭在自己脖子下面,被子蓋到脖子下面。這是……
心中有什麼已經明瞭,不過沈蔓歌卻當自己沒發現。
她蹦跳着去了衛生間。
腿上的傷雖然有些厲害,不過這些傷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比起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渾身疼的夜不能寐的痛苦,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沈蔓歌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自己,外面傳來了開門聲和腳步聲,她知道是葉南弦進來了。
葉南弦一進病房,沒看到沈蔓歌,整個人有些慌。
“沈蔓歌?”
他快速的喊了一聲,在看到衛生間的人影晃動時,想也沒想的一把拉開了衛生間的門。
“怎麼一個人下地了?也不喊我一聲?”
說着連忙上前想要攙扶着沈蔓歌,卻被沈蔓歌給躲過去了。
“不用了,葉總,這點傷我還守得住。而且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嗎,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說完她還給了葉南弦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從他的身邊一蹦一跳的出了衛生間。
那笑容燦爛的就像是春日裏的花朵,十分的鮮豔,可是葉南弦的手卻緊緊地握在一起。
當一個女人不再需要一個男人的時候,這說明什麼?
他知道,卻不想承認。
葉南弦心思洶涌,猛然轉身,也不管沈蔓歌樂不樂意,喜不喜歡,直接打橫抱起了她,朝着病牀走去。
沈蔓歌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已經被他抱進了懷裏,那淡淡的早教香味襲來,惹得沈蔓歌微微皺眉。
“葉南弦,你知不知道尊重人三個字怎麼寫?”
“不知道。”
葉南弦冷冷的回覆着。
“我只知道,受傷的病人就該有個病人該有的樣子。”
說話間他已經抱着沈蔓歌走到了病牀前,將她輕輕放下。
“要喫什麼?想喫什麼?我讓張嫂給你做。”
“不用了,葉總,一會靈雨帶着梓安就會來了,不牢葉總操心了。”
沈蔓歌絕對是想氣死他不償命的那種,不然怎麼會笑得如此燦爛?
葉南弦的心口升騰起一股怒火,卻隱忍不發。
看來他想要和沈蔓歌獨處,就得把那些礙事的人都打發出去纔好。
正想着,一道稚嫩的聲音就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