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醫毒妃 >第78章 九殿下十殿下的賀壽禮
    東秦有律,男子髮妻過世、和離可續絃,未過世亦可設立平妻,但髮妻所生之嫡子嫡女,只尊髮妻一人爲母,對續絃者無需以母親相稱。

    但當初葉氏進門,爲顯尊貴,也爲顯白家對葉氏的重視,白興言當時就要求白鶴染必須稱葉氏爲母親。

    雖說有例律在,但這畢竟是自己家裏的人,有的人家關係處得好,子女樂意叫,也沒人會用拿例律說事。可不說是不說,若真追究起來,也着實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君慕楚看着白興言,心頭冷笑,再看看氣得臉色發白的葉氏,就更覺得自家胞弟這一齣戲安排得妙哉。於是他大手一揮,高聲道:“來人,將本王送給白家主母的賀壽禮都擡進來”  門外立即有人應聲,緊接着,無數宮人侍衛開始往府裏擡東西,還有個太監在門口大聲地唱喝着“九殿下十殿下爲文國公府當家主母賀壽送白夫人紙轎一頂、紙馬十五匹、紙婢九人、紙衛九人、紙龜十七隻、冥燭九對、冥壽桃三枚、冥壽屏三尊、輓聯兩副、冥酒十五壇、福祿壽喜冥畫一幅、御膳房特供壽麪一碗、御膳房特供冥宴一桌、各類冥飾十九箱、四季冥服三十五套另,十殿下特命御寶

    寺高僧爲白夫人誦經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隨着這太監報禮聲結束,門外的東西也全部都擡了進來。  因是冥禮,所以多半是紙紮的,即便是外頭套着箱子,箱子也用白布打了花扎着。非紙類的東西就以白色調爲主,比如白色的蠟燭、白瓷器罈子裏裝的酒等。特別是那頂紙轎,完全跟正常的轎子一樣

    大小,前後還各放了兩個跟真人一樣高壯的紙人擡着,簡直栩栩如生。

    兩位皇子送的東西實在太多,這一擡起來直接把前院兒的喜氣衝得一點兒都不剩,哪怕院子裏掛了許多紅燈籠,眼下也及不上那些大白花大白布給人的衝擊力大。

    白鶴染眼睛開始放光,人才啊

    白蓁蓁也不由得嘆了句:“霸氣”

    老夫人、以及後趕到的紅氏和小葉氏等人已經看傻了,在場所有人都傻了。

    葉氏已經氣得癱倒在地,嗚嗚地哭着。白驚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二皇子,那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二皇子看了心疼。  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如果是老十來,他還敢多說幾句好言相勸,但眼下坐在他身邊的是老九,面對這個九弟,他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萬一話多了將對方惹惱,只怕這口氣更要出在白家人身上。他

    絕不相信偌大一個文國公府會幹乾淨淨,到時候隨隨便便那麼一查,倒黴的還是白家,甚至連葉家都得跟着喫瓜烙。

    見二皇子不吱聲,還默默地低下了頭,白驚鴻知道,那個懦弱的瘸子是沒指望了。於是她也不再求,只是跟着葉氏一起哭,哭得萬般可憐,淚痕掛在臉上,幾乎讓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爲她心疼。

    可心疼歸心疼,卻沒人敢管。大皇子擺明了攪渾水,已經在九皇子身邊坐下喝茶了。六皇也選擇了不參與,挨着大皇子坐下來,準備看戲。

    到是江越又開口說了句:“九殿下您看,奴才沒弄錯吧,這就是冥壽,這不,白家二夫人和大小姐已經開始哭喪了。”

    噗嗤

    有的人憋不住笑,直接笑出了聲兒。再看葉氏,更是氣得直翻白眼,一副已經快要活不下去的模樣。  白興言更是崩潰,如今他說什麼也不是,江越已經將有罪的帽子給他扣了下來,再多說一句,那可就是觸犯東秦例律的大罪。可他是一家之主,這時候若不說話,以後在同僚面前還怎麼擡頭做人不

    得被人笑話死

    正想着,突然,白鶴染說話了“臣女多謝兩位殿下惦記着家母,只是殿下真的弄錯了,今日並非臣女生母的冥壽,而是府上現任當家主母的喜壽。”  “哦”九皇子一點都不意外,“那你說說,爲何不是生母冥壽,還要告訴江越是你母親的壽宴”雖然是個疑問句,但就跟嘮家常的語氣沒什麼兩樣。他一點都不屑加以掩飾,反而像是在告訴衆人,本

    王什麼都知道,就是故意噁心白家,你們能拿本王如何  白鶴染亦學着他的語氣,從從容容平平淡淡地說:“因爲自臣女兒時喪母,父親又續絃娶了平妻之後,就要求臣女必須稱續絃之妻爲母親,因爲對方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只要我叫了母親,方能彰顯她的尊貴。”她說着,又往葉氏母女那處看了一眼,然後想了想,也往眼睛處抹了幾下,隨後,聲音就帶了哽咽,“臣女人微言輕,也不想給家族惹來麻煩,我們白家除了一個世襲的爵位之外,什麼都沒有,

    是招惹不起新夫人和太后娘娘的。所以臣女只能聽從父親的話,放棄嫡女的自尊,稱新夫人爲母親。”

    她雖做着擦眼淚的樣子,但除了聲音哽咽之外,眼淚是真流不出來,瞅着有點兒假。

    白蓁蓁實在看不下去了,湊近了小聲建議:“裝的再像點兒。”

    白鶴染也無奈:“不太會呀”

    “你好歹擠兩滴眼淚啊不能幹打雷不下雨。”

    “說的也是。”她用力擠了擠眼睛,可惜還是沒擠出來。  君慕楚瞅着對面的兩個姑娘,蚊子叫般的小動靜一字不差地傳到他耳朵裏,冷麪閻王九殿下突然就有了想笑的衝動,不過還是被他壓住了。但一個疑惑卻在心裏轉了幾轉:白家這兩個女兒,該不是生

    出來搞笑的吧  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今天是幹什麼來了,也時刻謹記老十佈置給他的任務,眼下白鶴染把話遞出來了,他自然是得順着往下嘮的。於是君慕楚又開了口,直問向白興言:“在你們白家人眼裏,太后的侄女

    比東秦律法還要重要”

    江越也跟着補了句:“這個藐視東秦律法的罪,可不輕啊”

    白興言跪在地上全身都哆嗦,就跟抖篩子似的,一個勁兒的搖頭:“不是,不是,臣絕沒有那個意思。東秦律法在臣心裏大過天,臣是說什麼也不敢心存不敬,更談不上藐視啊”

    “那你到是給本王說說,爲何執意要求嫡女稱呼平妻爲母親”  白興言嘴巴動了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他心裏明白,自己這是掉進白鶴染設下的圈套裏了,可白鶴染究竟是什麼時候跟九殿下聯了手的她不是一直在拒接聖旨嗎怎的神不知鬼不覺間,

    竟能跟九殿下這種閻王般的存在合作得如此默契  他百思不得其解,更是百口無處申辯。卻在這時,人羣中突然有個聲音揚了起來,替他說了句話“很多府上都是這樣的,並不是只有我們家。殿下可以打聽打聽,若真要追究,也不該只有我們一家

    倒黴。”

    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驚呆了,人們尋聲望去,終於將目光都落在了一個小姑娘身上。

    白鶴染的脣角勾了起來,幾乎憋不住笑。只道白花顏啊白花顏,如果說之前九皇子只是捅了白興言一刀,那白花顏這一番話,無疑就是在她父親的傷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

    說話的人正是沒腦子的白花顏,面對人們或是像看傻子、或是幾乎想把她吃了的目光,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還認爲自己是白家的大英雄。她挺胸擡頭看向白興言,滿滿的邀功架勢。

    白興言都快哭了,憋了半天的氣終於在這時候爆發出來,就聽他用盡洪荒之力大叫一聲:“畜生你給老子閉嘴閉嘴”

    白花顏嚇傻了,嘴巴張得老大,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而,她說不出來,別人可說得出來。一時間,就聽到四面八方的指責劈頭蓋臉地響起“白家小姐什麼意思我們好心好意前來祝壽,竟要遭你如此栽贓”

    “就是什麼叫不能你們一家倒黴你還想讓誰家倒黴”

    “國公爺,我們同朝爲官,平日裏可有對你不敬之處竟要讓你關起門來如此陷害”

    “白家這是要將咱們一鍋端了啊心腸之歹毒,真是比之蛇蠍,更甚虎狼”

    “九殿下”無數朝臣跪了下來,“請九殿下明鑑,如此不遵東秦律法之事,臣等不敢苟同,請九殿下明鑑啊”

    眼瞅着白興言成了衆矢之的,一直旁觀着的老夫人終於觀不下去了。她可以看着她兒子因爲葉氏的事情喫虧受罰,全當懲戒。可眼下被衆朝臣集體排擠,那意義可就不同了,她必須得想辦法扭轉。  於是她開了口,厲喝道:“葉氏,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孩子當年你執意將剛出生的孩子抱到身邊去養,就是爲了把她養成如今這般,沒腦子沒規矩還信口開河說瞎話的樣子嗎葉氏,我白家念你是太后娘娘的嫡親侄女,一向待你爲上賓,興言是又敬你又怕你,爲免你一個不高興就到搬出太后娘娘來壓着我們,他不得不讓他那苦命髮妻留下的正兒八經的嫡女也叫你一聲母親。可是你呢你是如何回報

    我白家的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她氣得直哆嗦,罵完了葉氏又罵起自己兒子:“興言,你到是也說句話葉氏她慫恿着你那才滿十歲的小女兒胡說八道,你問問她到底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