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族人們的種種不好的應對方法,想到了隨後會採取的種種手忙腳亂的補救,卻唯獨沒有想到如此一幕。
族人們既然寧可冒着傷到自己,甚至要了自己這條小命的風險,也不肯將半點風險轉移出去,轉移給旁邊的族人。
最後呢,一個個落的異常狼狽,笑話一般的將自己割傷的搞笑一幕。
這一幕太過滑稽可笑,就連那些把自己割傷的族人都被自己的蠢笨給逗笑了。
他們雖然摔得鼻青臉腫,疼的呲牙咧嘴,卻依舊呲起了大牙嘿嘿嘿一陣傻笑,笑的是那樣的尷尬。
可是奇了怪了,如此搞笑的一幕被這麼多族人圍觀,可是笑出聲的除了那幾個鬧出笑話的族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半個其他人。
圍觀的族人們不僅沒有露出一絲嘲諷,臉上還看起來是那樣的鄭重其事,滿是沉重。
他們就這樣沉重的看向這幾個鬧了笑話的族人,眼神沒有半點本該出現的輕視和嘲諷,有的是濃濃的讚賞和敬重。
這些讚賞和敬重絕不是刻意顯露出來的虛假眼神,絕對是發自心底肺腑,誠意滿滿。
此情此景令老者的心中升騰起一陣陣暖流,原本脫口而出,準備大聲訓斥的話直接被堵在了嗓子眼。
此時此刻,他無論再怎麼氣惱,也無法將呵斥說出半句。
“還在啊,族人們的凝聚力一直都在,還是老樣子,爲了自己的族人,絲毫不吝惜自己的得失,只要有着如此這般超強的凝聚力,其他的問題那都是小毛病,無傷大雅,罷了罷了,看樣子是我太過敏感了,這樣的家族必定會蓬勃向上,哪裏需要我這般憂心忡忡”
老者感慨的搖了搖頭,將自己原本殘酷的訓練計劃就此否決。
這麼好的族人值得他多動些腦筋,想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想到族人感人的那一幕表現,老者倍感欣慰,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可是還沒能這笑容徹底在臉上綻放,很久就被無盡的疑惑和不解所取代。
之所以突然會有如此大的變故,全都是因爲一個年輕族人的表現。
這名年輕族人也不知是怎麼了,似乎恨透了自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他明明也和其他族人一樣聽到了同伴的喊叫勸阻,卻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態度。
不僅沒有不遺餘力的將手中的利劍收回,反而一臉決絕用上了最後一絲靈力,使得手中的利劍殺意十足猛然提高了速度想自己呼嘯而來,悍然發動了奪命一擊,似乎不殺死自己決不罷休。
眼看着利劍越來越快,直至朝着自己的胸口刺來,
這一下要是被刺中,以年輕族人所有的力道,不僅瞬間能刺穿自己的心臟,還勢必會穿胸而過,刺自己一個透心涼。
若是那年輕男子那一刻再將利劍上凝聚的真氣徹底爆發,那可就更加不得了了,肯定會好不費力的將自己的胸口炸開,讓自己死的無比悽慘,連一句完整的屍首都不可能留下。
老者心裏有了無盡的疑惑,卻怎麼都找不到答案。
他苦惱的擡起了頭,那一刻看到了拿劍刺來的男子眼中那陰冷而充滿了戾氣的目光,不由得被深深的刺激了一下,心口一陣陣疼痛,痛得他不能自已幾乎不能呼吸。
熟悉啊,這種眼神看起來是那樣的熟悉似曾相識。
不,不僅僅只是熟悉,還熟悉到了骨子裏,令自己終生難忘刻骨銘心。
不會記錯的,曾幾何時,在自己年少輕狂的時候,也曾面對過如此的目光,那眼神也是如此這般決絕,充滿了陰冷和戾氣。
不過在那個時候,這種眼神屬於自己的一位至交好。
那個時候,兩個人的關係好到了極點,幾乎親密的如同一人。
可是在一天傍晚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位至交好友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就發起了瘋,直接兩眼通紅闖進了自己的家中,二話不說舉劍就刺。
那一刻,自己直接被驚呆了,一臉懵逼甚至忘了躲閃。
就那樣愣愣的站着被呼嘯而來的利劍撲哧一聲刺穿了胸膛,甚至都忘記了去感受疼痛。
這個並不是說自己的神經比較粗大,而是此時此刻有着更加難以忍受的疼痛正折磨着自己。
這種痛來自身體內部的內心深處。
和這種錐心刺骨的疼痛相比,被利劍刺穿胸口真就不算什麼。
那一刻,老者心如刀絞萬念俱灰,他怎麼都想不到第一次身受重傷傷害他的竟然是他最好的朋友。
毫不設防,願意以生命相依託的朋友。
這樣的傷害來的觸不及防讓他根本就無法接受。
他真的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爲什麼中午還把酒言歡的至交好友僅僅只過了幾個時辰便紅了眼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那一劍刺的是那樣的狠那樣的準,擺明了就是爲了索命而來。
真特麼的見了鬼了,我到底是怎麼招惹你了啊,讓你能將你我生死兄弟般的情誼踩在腳底,視我爲仇寇,恨不得一劍穿胸殺之而後快。
若我是個正常人的話,估計這一劍就已經刺穿了我的心臟,我只能橫屍當場,一命嗚呼了吧。
可是那怎麼可以。
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個明明白白。
告訴我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把我恨成了這樣?
這到底是爲什麼啊,爲什麼你會如此冷酷無情,就算我犯了再大的錯,作爲至交好友的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解釋說明的機會。
你又怎麼可以如此狠辣決絕,二話不說舉劍就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