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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滿臉嫌棄

    她的說辭一套一套的,魏越澤聽的滿心歡喜:“我倒是樂意當不早朝的將軍。”

    朝堂的鬥爭太多了,多到他看的厭煩。

    他本着遠離朝堂的初心,哪知在沙場上屢建奇功,因而又和朝堂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真是世事難料。

    嶽檸歌窩在他的懷中,就像一隻疲乏的貓兒:“幸好你不是生在帝王家。”

    魏越澤很累了,嶽檸歌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魏越澤已經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的睡眠本就不好,嶽檸歌也不打算要將他吵醒。

    平素裏面魏越澤終是蓄勢待發,他所出的環境風聲鶴唳,一不留神就有刺客涌過來,他連睡覺都要繃緊了神經,也只有在嶽檸歌這兒他纔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可時間都不會太久。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魏越澤便醒了過來,他眼睛裏面的惺忪都散開,又恢復了精神抖擻的模樣:“冷嗎?”

    “不冷。”

    山上的風很大,魏越澤將嶽檸歌抱緊了,可還是感受到了她微涼的指尖。

    他垂下頭:“咱們回去吧。”

    嶽檸歌輕輕地點了點頭,從魏越澤的懷裏鑽出來,然後又伸出手:“我拉你一把。”

    “嗯?”

    “我這樣重,你怕是腳麻了。”

    她雖然不喜歡察言觀色,但在不知不覺之中竟然能夠看得出魏越澤的表情,着實讓他開心。

    魏越澤拉住嶽檸歌的手:“我的檸歌真的長大了。”

    不是她長大了,只是她的心開始放在他的身上了。

    魏越澤的腳恢復了好一陣纔好,嶽檸歌問:“從前我經常枕着你的胳膊,你的手……”

    “你哪有經常,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數都數的過來。”魏越澤不滿意地說道,“這回子返回臨淄之後,我一定要向你爹提親,讓你嫁給我,這樣我就能夠時時刻刻讓你枕着我的胳膊了。到時候就算我手麻了,也甘之如飴。”

    “魏越澤,你這話是不是經常同什麼嫣紅姑娘說呀。”

    “胡說!”魏越澤神色倏地冷了下來,“檸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些女人和你能比麼?”

    在他的眼中嶽檸歌就是完美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嶽檸歌。

    而從前在魏越澤的眼中,只有兩種女人,一種是能上的,一種是不能上的,他分的很清楚。

    可嶽檸歌的出現打破了這種規矩,他知道,在他的心裏還有一種女人,那是需要精心呵護的。

    他將手搭在嶽檸歌的肩頭,這是他最放鬆的一種姿態:“檸歌,明明我去找青商,讓他治好你的眼睛。”

    “他不同意呢?”嶽檸歌問,“你不是不想帶我去見跡樂嗎?”

    魏越澤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個傻姑娘。”

    嶽檸歌哼哼道:“我就那麼傻了,怎麼着?你還不是栽在我手裏。”

    是栽了,一世英名都栽在了嶽檸歌的手裏。

    當初聽到魏淵要娶嶽府嫡女的時候,他都笑了好久,那個在鄉下養着的野丫頭能夠有什麼教養,能夠有什麼配的上魏閥少將軍的。

    到了後來,他承認他眼拙了,也承認自己不該先入爲主,這樣的嶽府嫡女,他是生生世世都捨不得鬆開。

    “我栽的很高興。”

    魏越澤死不要臉的模樣讓嶽檸歌笑的眯起眼睛來,今夜的月亮真是好看。

    魏越澤將嶽檸歌送回了屋子,道了晚安之後便回了旁邊的房間,他現在是可以和嶽檸歌同榻而眠,可他不想,他想要大婚之日,光明正大地將她摟在懷裏安睡。

    嶽檸歌關上門,外面的月華很亮,透過窗戶顯得無比柔和。

    嶽檸歌沒有點燈,只是往前面,接着柔和的月光她能夠看到牀榻的位置,只是……

    “砰!”

    忽地眼前一黑,嶽檸歌竟不小心撞上一旁擺放的椅子,這聲音可真夠大的。

    “檸歌!”

    魏越澤在隔壁聽的很清楚,他正要闖進來,嶽檸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我沒事,只是偷懶沒有點燈。”

    魏越澤不放心,他正要推門而入,嶽檸歌又道:“我真的沒事,我已經躺下來,你也不想我被人閒言閒語吧。”

    他在外面猶豫了許久才收回手,嘆了口氣:“好吧,你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在你旁邊。”

    嶽檸歌呆呆地站在桌子旁邊,眼前一片黑暗:“嗯,好。”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可眼前始終都是一片黑暗,她看不清楚。

    “孃親?”

    睡了幾乎一天一夜的涼涼這個時候才從嶽檸歌的懷中鑽出來,它也聽到了聲響,它揚起小小的腦袋,癡癡地望着嶽檸歌:“孃親

    ,你的眼睛看不見了嗎?”

    “中了點小毒,可能會瞎。”嶽檸歌心道,她這話可不能說出口,她怕魏越澤聽得到。

    他的耳朵就像狗一樣,哪怕說的再小聲,都能夠聽得到。

    涼涼似懂非懂地道:“孃親,你前面有個倒了的椅子,你邁開腿。”

    嶽檸歌依言而行,雖然有些費力,心裏沒有着落,但最後還是避開了那張被她不慎踢倒的椅子。

    好不容易摸索着回到牀榻上,嶽檸歌盤膝而坐。

    又得運行武力將斷腸草的毒給壓住了。

    嶽檸歌嘆了口氣,果斷地開始運行起武力來,武力還是那樣,輕輕鬆鬆地將斷腸草的毒素給包裹起來,她倒是想要將毒素挪個位置,可權衡利弊也只有眼睛這裏最保險了,再往下,可就只有……腸穿肚爛了。

    “孃親,你這毒好神奇呢。”涼涼道,“孃親,你也好神奇呢!”

    “你好好地說話。”嶽檸歌看着一片模糊的眼前,有些不放心,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能夠撐多久,青商那傢伙不鬆口,這毒就沒有在短時間內根除。

    涼涼鑽出來,在枕頭上盤了個圈兒:“本來就是嘛,孃親的丹田處有毒,眼睛裏面也有毒,再來一味毒就可以成毒體了,到時候可……”

    “什麼叫毒體?”

    “就是自備毒性,要是有人不小心咬了孃親一口,那個人就要中毒身亡。”涼涼說的一本正經,嶽檸歌滿頭汗顏。

    這什麼鬼!

    “你怎麼知道我的丹田處有毒?”

    “剛剛孃親運行武力的時候,我感受到的呀,那股毒不強不弱,雖然暫時被武力壓制住,但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不過那個毒有些奇怪呢!”

    “怎麼個奇怪法?”

    “唔,原材料好像是在西南邊,有毒草也有毒蟲。”涼涼仔仔細細地說道。

    嶽檸歌挑眉:“你怎麼知道?”

    涼涼道:“因爲我是蜃呀,我知道很多孃親不知道的事呢!”

    它十分得意,又忍不住圈了圈自己的身子,嶽檸歌都看不下去了:“你再怎麼圈也不會將自己拉長的。”

    “可是孃親,我這不是長長了一點點麼?”

    涼涼如果不說,嶽檸歌還沒有發現,涼涼比起剛剛破殼而出的時候是要長了一點,大概長了兩節手指,這速度……

    它破殼而出還沒有一天呢!

    這就叫見風長?

    涼涼努力了幾下發現真的如嶽檸歌所言,再怎麼努力地拉伸自己也是白搭,索性就放棄了。

    涼涼挨着嶽檸歌,又用尾巴撐起身子來看着嶽檸歌的眼睛:“孃親,你眼睛裏面的毒素沒有包裹趕緊喲,斷腸草馬虎不得。”

    “我有什麼法子,這斷腸草毒性身爲猛烈,每回子我都要耗損許多武力來包裹,這已經是最好的了。”嶽檸歌翻了個身,不想和涼涼說着沒有營養的話。

    半夜聊天說這些喪氣的話走什麼,徒添悲哀。

    “孃親爲什麼不讓那個黃泉之人爲你解毒呢?”

    “黃泉之人?”嶽檸歌皺起眉,“你是說青商?”

    “應該是吧,”涼涼道,“他有法子呀。”

    嶽檸歌來了興致,趕緊翻了個身:“可他好像不大願意替我解毒,因爲他有個徒弟被蜃吃了,但是他卻以爲是魏越澤做的,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涼涼想了想:“有呀,蜃死了之後,吃了什麼東西都會在幻境裏面冒出來,不過三天之後就會消散。”

    “你的意思是說,明天那個被蜃喫掉的人就會在幻境裏面?”

    “是呀,孃親若是想,可以去瞧瞧。”涼涼乖巧地望着她,然後又往她方向靠了靠。

    這冰涼的體溫讓嶽檸歌實在有些受不了:“那個,你睡覺的時候能不能離我遠點?”

    涼涼仿似受了打擊一樣:“孃親不喜歡我嗎?”

    “廢話,誰喜歡大半夜的和一坨冷冷的玩意兒靠在一起睡覺?”嶽檸歌毫不掩飾,反正她在想什麼涼涼都會知道,她也懶得隱瞞,到時候這傢伙又有話說。

    涼涼真的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然而嶽檸歌正打算安慰它的時候,它卻堅定地擡起頭來:“孃親不喜歡我,我就努力地改成孃親喜歡的模樣,孃親喜歡暖和的我麼?那我只能鑽進被窩裏面去了。”

    “免了!”嶽檸歌趕緊將被子一裹,“我不大喜歡和畜生睡一個被子。”

    她眼裏滿滿的嫌棄,着實讓涼涼受了十分的打擊,不過好在涼涼的心態甚好,只是沮喪了一會兒,片刻之後就像個沒事的蜃一樣,呼呼大睡起來。

    嶽檸歌連連搖頭,這傢伙還真的心大。

    話雖這樣說,但夜裏嶽檸歌還是將被子的一角給涼涼蓋上,免得它這小小的身軀着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