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僻靜的地方?”嶽檸歌笑盈盈地問道,隨手還從袖中取了一錠銀出來,塞到老鴇子的手裏:“你帶我去,一會兒順着將裏面的公子帶過來,可好?”
老鴇子的眼睛放光,沒想到在她的地盤還遇上這麼矯情的“小兩口”。
老鴇子猥瑣地笑着將銀子收下:“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可是一樁只賺不賠的買賣。
白白地收了銀子,又不需要讓她去找那些有斷袖之癖的男子,現在只是要提供一個讓這兩人“野餐”的地方,她這銀子賺的可是輕鬆呢!
老鴇子將嶽檸歌帶着出了後門,然後又走到後巷子的末端處,輕輕地敲了三下暗門,這時門纔開。
嶽檸歌心裏打着鼓:“這家窯子,真會做生意,根本是男女通喫。”
老鴇子親自領着嶽檸歌往院子裏面走,尋了個十分有情調的雅間,將門給打開:“公子是哪裏的人,怎麼沒有見過?”
到了這裏,老鴇子還得象徵性地問一下。
嶽檸歌道:“我乃齊國人,和我那哥哥初到貴寶地,想要來些刺激的,你就不要來打擾我們,可好?”
她一臉小受的模樣,讓老鴇子忍不住樂開了花兒:“好,好,好,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鴇兒現在就去將您那位給請過來。”
“唉唉唉,不妨事的。”嶽檸歌佯裝害羞地拉着老鴇子,“你容他和那些姑娘好生玩玩,我得準備準備。”
老鴇子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些年輕人的花樣還真多,她活久見。
送走了老鴇子,嶽檸歌趕緊關上門,看着房間裏面的那些擺件,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裏……堪比情趣酒店呢!
嶽檸歌抱着胳膊,輕輕地將窗戶的縫隙推開一點點,然後往外面看了一圈,這裏果然很僻靜。
“希望小舅舅能夠拖着老鴇子。”
嶽檸歌在心裏爲姜即墨哀嘆一聲,趕緊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
她來這兒,是爲了一個人。
足以撼動整個大秦朝局的重要人物!
那個人,平素裏面風度翩翩,誰都不會想到,他會在這兒出現。
沒個人都會有弱點,特別是男人。
嶽檸歌心裏已經有了打算,爲了確保客人的隱私,這裏的房間都是單列開的,所以嶽檸歌還得費一番心思來找房間。
“這個時代的經紀人真是不容易呀。”嶽檸歌想到老鴇子方纔卑躬屈膝的模樣就連連搖頭。
每到一個房間都會聽到男人之間的呻吟,實在是……
嶽檸歌忍不住又哆嗦了幾下,抖了抖皮膚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那個人,身份尊貴,應該不會在這等比較普通的地方幽會情郎吧。
嶽檸歌往院子深處而去,憑藉着武者的速度,成功躲開巡邏的人。
這裏,守衛很森嚴!
嶽檸歌繼續往前,忽地一抹桃紅色的人影從她眼前閃過,很快沒入了黑暗之中,讓嶽檸歌的心不由得一顫。
她?
她一時想的入神了,連腳下踩着了枯枝發出了聲響都不知道。
“什麼人!”
可眼下,怎麼逃!
嶽檸歌慌不擇路,那些舉着火把的打手真迅速地往這邊而來,其中不乏武者!
雖然已經可以確定那個位高權重的人的的確確是在裏面幽會情郎,可又怎麼樣呢!現在都還沒有親眼看到,什麼證據都沒有!
嶽檸歌不甘心,可不得不往牆的方向狂奔而去。
如果被抓到,纔是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
“快!快!跟上,這邊!”
牆那邊也傳來打手的聲音,嶽檸歌暗暗地罵了一句,該死的,居然會兩面包抄,這些人不應該都蠢鈍如豬嗎!
前後都有追兵,嶽檸歌就像一隻鱉等着被人捉。
正在最關鍵的時候,忽地身後一股強勢的拉力將她拉進房間,一時之間嶽檸歌懵逼了。
她猶記得,這些房間裏面可都放着無比……那個啥的用具,登時一股惡寒從心裏升起來,連多想片刻都沒有,當下就對着身後拉着她的人動手。
該死的龍陽君居然敢對她動手動腳了!
黑暗之中,她也不知道和對方動了幾招,但很快她就覺得不對勁,對方強勁的氣場根本屬於壓倒性地剋制住她。
嶽檸歌的雙手都給壓制住,正打算要進行一次反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清冷的聲音:“一段時間不見,還是這樣衝動。”
嶽檸歌當下就愣了,嘴角抽了抽:“七哥?”
娰尊將拉住點亮,房間裏面的擺設出奇的很乾淨,絲毫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你一直都在這兒藏着?”嶽檸歌很聰明,只是掃了一眼這裏的環境,加上這幾日她不管動用什麼手段都找不到娰尊的事,稍稍以連繫起來,就明白了。
“你約了人,在這兒見面?”
娰尊嘴角微微上揚:“嚴格意義來說,我想見的人,已經見過了。”
嶽檸歌如臨大敵,眉頭也皺起來,娰尊捕捉到她的面部表情,不由得也皺起眉來:“怎麼,和魏越澤溜達了一圈之後,就對大夏的復國起了叛逆之心?”
嶽檸歌被問得啞然,她顯然不是起了叛逆之心,是根本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幫助娰尊匡復大夏,她只是很單純地想知道當年是發生了什麼事,並且單純地想要爲娰尊復仇而已。
娰尊這麼多年喫的這些,家破人亡,總歸是要有人來祭旗的。
只要平復了他的心情,她相信,假以時日,娰尊終歸是會放棄復國的。
只可惜,嶽檸歌沒有想過……事情發生的太快了。
“你很聰明,知道來這兒找那個人。”娰尊添了茶水,神色複雜地看着嶽檸歌,“如果你一個人來,我會相信你是爲了大夏皇族,可你現在和姜氏的雜碎一起來,檸歌,我該如何看你?”
“七哥,復國對你來說真的這樣重要?”
“是。”娰尊的眼底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身中蠱毒都能夠看毅力以及殘存的武力在暗無天日的山洞裏面存活十年之久,爲的就只是這一口氣、這一個目的,他要復國。
娰尊目光清冽:“檸歌,你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