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哭笑不得的道。
“咳，我這不是怕你飄了，忘乎所以嘛。”銅燈尬笑道。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是我在凡俗時就銘記於心的道理。”
趙凡目光懷念的說道：“那時候的我，在深山老林中，跟着七舅姥爺，學習道法，學習做人，這十幾年……是我人生之中到現在爲止，最難忘的一段時光，每次回想起來，都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
“跟我聊聊你以前的事唄？”銅燈笑着說道：“我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的一直沒想起來問。”
“行啊，那我就和你說道說道。”
趙凡落座在地，收起了影魔刀。
而上牙族長和下牙族長，也認真的準備側耳聆聽，想知道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一位從微末中崛起的天才！
“我剛一生下來，父母就出事了……”
趙凡緩緩講述着自己的過去。
從下山找林芊芊，再到收服畫中的十七……再到神機門，再到地下城的趙家。
元界……
花了將近一天時間，才說到五界合一，來到上虛宮。
“厲害！”
上牙族長百感交集的說道：“我的生命層次，起點就很高，也一直以爲，對於凡俗或者永恆三境之下的那些小打小鬧不以爲然，沒想到，在聽完了你的經歷後，我才明白，原來，起點低，有起點低的好處。”
“但是一步步走上來，條件太苛刻，太難了。”上牙族長回想着趙凡的一個又一個劫難，暗自感嘆對方能活下來是個奇蹟。
銅燈默不作聲的良久。
“怎麼沒反應？”
趙凡滿頭霧水的看向銅燈。
“咳。”
銅燈咳嗽了一下，道：“抱歉，不小心睡着了，對了，你說到哪來着？對，你不小心遁出了混元世界，碰到了什麼混沌獸皇？繼續講。”
趙凡懵了片刻，敢情浪費一大堆口水，你丫的連一小半都沒聽完就睡着了？
緊接着他站起身，衝着浮在虛空中的銅燈就踹了一腳。
銅燈猝不及防的被踹飛出去，它慍怒道：“你好端端的踢我作甚？”
上牙族長和下族族長憋着笑意。
趙凡沒有搭理銅燈，而是就地躺下，幻化出了一條被子直接呼呼大睡起來。
參悟《瘋狂》那麼耗神，想聽故事還給你講，結果白講了。
擱誰誰不氣？
銅燈莫名其妙的衝着上牙族長問道：“造化小子什麼情況？是修煉《瘋狂》的後遺症麼？”
上牙族長無奈的解釋道：“他纔講到混沌獸皇時你就睡着了，我和下牙都聽到最後了，他進入衍息域界的上虛宮啊，燈哥，你漏掉的起碼有四分之三。”
“呃。”
銅燈傻住了。
旋即，它便吐槽道：“沒辦法啊，我聽着就跟一羣塵埃或者螻蟻之間打來打去，談情說愛一樣，實在沒有感覺，才無聊犯困的。”<br”
那眼界的層次，比上牙族長的生命層次高出了何止一點半點？
就好比一個人，會有興趣站在一堆沙子裏，不論沙子裏發生了什麼對於沙子而言的驚濤駭浪，在人的眼裏，依舊是一堆沙子平平無奇，談和共鳴？
“其實，挺精彩的。”
下牙族長不禁說道：“劫祖經歷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們經歷不到的。是很難代入，但若是把他過去的交集想象成祖境啊聖祖層次啊，就感觸極深了。”
“你真會腦補，其實我盡力去聽了，就是聽不進去。”
銅燈微微一嘆，道：“即便造化小子的過去，我味如爵蠟，但他的現在和將來，我抱有無盡的期待。”
接下來的十天。
衆人一燈在水府裏無所事事。
趙凡醒了就參悟《瘋狂》，累了就休息。
終於。
雷霆聖祖傳回了消息，表示發現在陰謀鏈裏邊疑似比孑孓聖祖級別還高的目標了！
“是誰？”
趙凡詢問着銅燈。
“是黑嬋聖祖。”
銅燈的語氣，有些無力。
因爲，短時間之內，報仇計劃要暫停了。
“黑嬋聖祖？”
趙凡聞言一驚。
那位，在上位聖祖的行列之中，低調。
卻絲毫不耽誤她的影響力。
不止如此，黑嬋聖祖掌握的規則，只有兩個，就是生命規則和命運規則。
但是因爲成功將兩種規則融合爲了上位規則，就一躍從雙規則聖祖跨越到了備受矚目的上位聖祖！
黑嬋聖祖成爲上位聖祖後，公開出手只有一次。
正是那一次，奠定了她的影響力。
將另一位上位聖祖重創！
要知道，上位聖祖和上位聖祖之間的對決，出現隕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出現重創，就意味着，一方的實力底蘊，大幅度的超過了另一方！
“這下麻煩了。”
上牙族長嘆了口氣，說道：“記得我和下牙在退出核心域界之前，黑嬋聖祖剛成上位聖祖不久，就有了那次誇張的戰績，她絕對是最難對付的上位聖祖之一。而且，孑孓聖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是黑嬋聖祖的手下。”
“要動孑孓聖祖，黑嬋聖祖就有正當理由出手。”
下牙族長失神的道。
“燈哥，怎麼辦？”趙凡望向沉默的銅燈。
“先淡定。”
銅燈若有所思的道：“眼下，雷霆那邊還不是太確定，只是疑似，等確定了之後再改變計劃也不遲。”
“嗯，不能盲目的行動。”
趙凡分析着道：“我們在暗，一次也不能失誤，否則，就很難有機會爲水府主人報仇了。”
“燈哥。”上位聖祖凝神道：“我若是豁出去了，說不定可以拉着孑孓聖祖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