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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戰前夕

    韓文正就說:“你真的以爲湯恩伯能及時趕到嗎?”

    所有人聽了韓文正這話,均是心頭一震,姚四海就問:“老韓,李長官已三令五申,要湯恩伯必須在三日之內趕到滕縣,湯恩伯真的敢抗命?”

    “湯恩伯的二十軍團是蔣委員長的嫡系部隊,也是中國北方抗日的主力部隊,如果在他湯恩伯手中有些損失,那他湯恩伯必會受到蔣委員長的懲罰,上一次反攻作戰中,湯恩伯已經吃了大虧,這次讓他增援滕縣,湯恩伯一定會顧慮重重,其結果就是,坐視滕縣失守。”

    “那怎麼辦?”所有人都看向了韓文正。

    “嘿嘿,到時後,咱們只能去踢湯恩伯的屁股,讓他無法安生,不得不去救滕縣。”

    “哈,營長真是能,竟然能踢湯恩伯的屁股!”二楞子說。

    “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營長總是這麼高深莫測,腦子轉的比火車輪子都快,我們這些人哪,就是再活一萬年也趕不上營長。”楊大眼兒說。

    “哎呀,大眼兒!你咋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呢?”二楞子說。

    “媽的,少拍馬屁,走前面的小路,繞到鬼子後面!”韓文正笑罵道。

    “是!”

    楊大眼兒和二楞子相視一笑……

    雪,紛紛揚揚,伴着凜冽的寒風不斷飄落,大地一片粉妝玉砌,山東的三月很少能見到這樣大的雪,這情景,讓很多人產生了一種錯覺,誤以爲進入了中國東北。

    “好大的雪啊!”

    日軍第十聯隊長赤柴八重藏大佐深吸了一口氣,口中說道。

    “大佐閣下,這麼大的雪,在中國東北很普遍,但是在山東,很少出現。”一個少佐說道。

    赤柴八重藏仰天看了一下,口中說道:“多麼純潔的雪啊,山東是中國的文化中心,有着悠久的歷史,就如同我的家鄉奈良,文化氣息都是那麼的濃厚,我記得奈良的雪也特別漂亮,雪後的春日大社特別的美,還時常看小鹿在寺前悠閒的覓食,我特別喜歡在社旁的茶屋喝茶,特別是下雪的時候,那情境,那真的很懷念啊。”

    少佐說道:“想不到大佐閣下還是這樣的清雅之人,屬下佩服。”

    赤柴八重藏微微一笑說:“哈哈,中島君,等戰爭結束了,我們可以到泰山去喝茶,相信到了那時,整個支那都將臣服在大日本帝國的腳下!”

    “大佐閣下的雄心壯志屬下只能瞻仰而不能啓及。”

    “中島君,前面就是滕縣,根據飛機偵察,支那軍的主力都在外圍石牆陣地一帶,如果我軍主力繞過石牆,直插滕縣,就可能一舉奪下滕縣,只要拿下滕縣,那四周的支那軍必然潰散,對我軍形成不了任何威脅,我軍就可長驅直入,直撲徐州外圍臺兒莊!”

    “大佐,屬下願隨您建功立業,活捉支那軍首領李德鄰!”

    “哈哈……”赤柴重八郎放聲大笑,隨後一揮手,身後兩個大隊的主力立即繞過滕

    縣外圍的石牆陣地,向滕縣城快速逼近……

    滕縣,前敵總指揮,第一二二師師長王銘章突然接到電報,上面稱日軍其先頭部隊已達滕縣的龍陽店、馮河一帶,距城僅有十餘里。日軍的企圖十分明顯,想撇開我正面陣地,直攻我側背戰略要點滕縣城,迫使我主力放棄正面陣地。

    此時的滕縣城內兵力空虛,只有一二二、一二四、一二七3個師部和三六四旅旅部,共有4個特務連、4個通訊班、4個衛生隊,約計千餘人,沒有一支戰鬥部隊。

    情況萬分緊急,第一二二師王銘章師長當機立斷,急調防守北沙河的七二七團張宣武團長和一個營的戰鬥部隊回城防守,並任命張宣武爲城防司令,負責守城。又電令在平邑前線的第一二二師第二六六旅火速回滕。

    新任的二十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震急忙與增援滕縣的友軍湯恩伯軍團的先頭部隊王仲廉軍長聯繫,請求火速增援!

    但王軍長以須等軍團到齊才能北上爲由,按兵臨城不動!

    孫震萬般無奈,只好將正在總部值勤的特務營,除留下一個手槍連作警衛外,其他3個步兵連由劉止戎營長帶領,乘火車馳援滕縣城!

    王銘章計算了一下守城的兵力,加起來不過三千人而已,情報上顯示,鬼子先頭部隊兩個大隊分路來襲,後面還有增援,如此一算,自己的這三千人馬,最少要面對着鬼子三個以上大隊的進攻。

    第十師團是日軍的甲級師團,戰鬥力極爲強悍。

    日軍的一個甲級師團滿編大約有兩萬八千人,相當於中國軍隊的一個軍,淞滬會戰前,中國軍隊是以師作爲作戰基本單位,根本不是鬼子師團的對手,後來就以三個師組成軍,但三萬人左右的中國軍隊軍級作戰單位,還是難以抵抗日軍的一個甲級師團。

    爲了對抗日軍,中國只能以三個軍組成集團軍,一個集團軍才勉強能夠抵擋日軍一個師團的進攻,但要想與日軍旗鼓相當,必須要至少六個軍纔行。

    而日軍的一個步兵聯隊,下轄三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中隊,總兵力在3500——3800人,遠超中國軍隊一個團的兵力,甚至於相當中國軍隊的一個旅。

    所以,雖然進攻滕縣的只有一個聯隊的日本鬼子,但是想要守住滕縣,最少也要上萬人才行,而此時王銘章手中卻只有三千人,其中還包括近千人的保安團與警察,實際上的能戰鬥的不足兩千人,重武器只有少量的土造重機槍,很多人還拿着大刀長矛作戰,與鬼子的戰鬥相差極爲懸殊。

    不過王銘章並沒有膽怯,他還記得,離開成都的那一天,整個成都萬人空巷,一個老漢將書有“死”字的大旗交到兒子的手上。

    離開沱江時,很多人轉過頭去,看一眼生養自己的這片土地,然後跪在地上,與家鄉做最後的訣別,那一天,很多人都哭了,他們知道,這一走,他們中的很多人可能再也無法回到家鄉,然而,爲了國家和民族的興旺,爲了子孫後代不被奴役他們必須去打“國仗”!

    川軍打了幾十年的內戰,現在,終於不再同室操戈,而是共同爲國家和民族而戰!每個人都做好了爲國犧牲的準備。

    王銘章也不例外,正因爲已做好了犧牲準備,所以,他沒有辦法的膽怯,不斷調兵遣將,要與鬼子在這滕縣城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