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九夫人的宅鬥晉級攻略 >第77章 083 昌平侯
    想到有此可能,這封信瞬間成了燙手山芋,倘若那刺客真的與梁飛虎是一夥的,自己豈不是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李俏緊張一陣,緊張感卻又消下,細想想,如果那刺客真的與梁飛虎是一夥的,他幾個月前入府的那天晚上,就能對自己痛下殺手,可當時,他只是躲在自個房裏避過府上侍衛搜查,事後,他也並沒有把自己怎麼樣。

    他來找自己,要真是爲給梁飛虎報仇,完全可以捅她一刀子解決所有問題,用的着費力的要帶她出去肅王府麼?

    發現問題癥結,李俏慌亂的心又安寧,再次看着手上信箋細思片刻,她又將東西裝回信封,找個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將信藏匿。

    不管這封信是如何到了她房中,現有這麼好的把柄在手上,隨時都能將丁詩韻打的翻不了身,而目前要做的,是得先養好身子。

    ……

    那封信確從葉雲身上遺落。

    昨晚,葉雲先去了丁詩韻房裏,他剛到北苑,丁詩韻恰好從南苑守靈回來。

    信箋不在手上的這段日子,丁詩韻一直擔心着,等了幾個月,總算等到對方將信給她送回,提了幾個月的心放回肚子裏,拿到東西數了下,所有信箋都在,她便再沒有細看,連夜將所有信全部燒掉。

    再留這些東西睹物思人,令人傷心不說,恐也會因這些信,可能引出其它事,所以丁詩韻完全沒了繼續留書信在身邊的心思。

    燒掉信箋,以爲再也沒有東西能讓人捏住她把柄,但丁詩韻萬萬沒想到,葉雲多留了個心眼,葉雲將其中一封梁飛虎寫給她的信換了出來。

    丁詩韻只數了所有信都在,卻沒有一封封查看。

    而葉雲也沒料到,他竟會將那份能拿住丁詩韻軟肋的把柄,遺落李俏房裏。

    昨晚離開肅王府,葉雲發現東西沒了,又順逃離的原路線找回去,依舊無所獲,沒有帶出李俏,還把信丟了,雖說惱怒,但葉雲並沒有多在乎。

    那信丟了就丟了,留那封信不過是爲了萬一能再用上丁詩韻的時候牽制她而已,既然沒了,也妨礙不到自己,肅王府裏還有暗探,所以牽不牽制得了丁詩韻,不打緊。

    各方人馬,明的、暗的,可以說,已經全部粉墨登場。

    ……

    天剛亮,北冥徹便侯在了御書房門口,接太監傳信,順文帝打着哈欠來了御書房。

    昨日大夫人橫屍回京的消息,順文帝已經知曉,待傳旨太監傳肅王入內,順文帝揉了揉太陽穴問道:“皇弟,這麼早入宮,所爲何事?”

    順文帝揣着明白裝糊塗,北冥徹豈會看不出,他面朝坐在龍案後的人跪倒,重重叩下一個頭:“皇上,臣的女人在晉江郡遭難,臣請求皇上徹查此事,爲臣主持公道。”

    順文帝與一旁的太監對視,因大夫人橫屍回京,他二人當初所做的推斷,完全成了無用之推。

    順文帝轉回視線說:“皇弟,你先起來。”

    “皇上若不爲臣主持公道,臣弟長跪不起。”

    “皇弟,這事朕已經聽說,你將妾室以王妃之禮厚葬,朕也默許……”順文帝話未說完,北冥徹接上:“皇上應該曉得,當年若非葉兒的父親犯了事,如今她纔是我肅王府的當家主母,臣弟以王妃之禮厚葬她,乃是臣弟能爲她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關於北冥徹與大夫人的往事,順文帝最清楚不過,“你先起來吧,這裏就你我兄弟二人,無需行此大禮,賜座!”

    臉色蒼白的北冥徹站起,虛晃着步子過去,坐在太監搬來的一張板凳上,坐下,他繼續道,“皇兄,臣弟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但關於葉兒,臣弟懇求皇上,一定要爲臣弟主持公道……”北冥徹將大夫人亡故,還有六夫人被刺客綁架的經過,通通說給龍案後端坐的人聽。

    “皇弟放心,朕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若任由此事不了了之,天家顏面,豈不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話。”

    “臣在此,先謝過皇上。”求得順文帝徹查,北冥徹的目的便達到,與順文帝寒暄幾句,他告退。

    目送北冥徹離開,龍安後的人再對上身邊伺候的太監:“你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太監怔在原地,如今這事情鬧的,他也看不清虛實。

    跟在皇帝身邊多年,天天伴君,自是能接觸到皇家內部的祕密,肅王與那位大夫人青梅竹馬,太監從最初的時候,就看在眼裏。

    若說死了的是別人,太監也許會懷疑肅王是否做戲,可現在死了的人是大夫人,而且王府眼線傳回的消失,確定橫屍回京的人就是大夫人不會有假,太監完全看不懂了。

    “皇上,老奴確實無法下結論,但老奴還是覺得,皇上應該防着點肅王。”太監彎腰道。

    “你也看見了,他今天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

    “皇上,即便肅王沒有異心,留他在京城,您又不是養不起他,況且肅王在某些時候,的確還是有用的,就拿他上次捉拿玄尊會餘孽,留他在京城好喫好喝伺候着,偶爾也能用上不是。”

    順文帝端起茶就要往嘴邊送,被身邊人的這句話弄的又將茶水放到龍案上:“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給朕上話,要防着他。”

    “老奴不敢,肅王與皇上您到底是親兄弟,老奴嚼誰的舌根,也不敢嚼肅王舌根。”

    順文帝“呵呵”笑,“不敢?朕看你這舌根嚼的……很高明呢。”

    太監彎腰,只笑笑,靜立一旁。

    “你說的也對,養着他,朕不怕花錢,但看大夫人這次的事……朕想,他心再狠,應該不會拿大夫人做戲,”頓了頓,順文帝又道:“撤回咱們的眼線,他愛幹什麼隨他,只要他老實,朕就養着他。”

    “是,老奴這就下去安排。”

    太監退下,順文帝靠在龍椅上輕柔眉頭,雖說無需再盯着肅王府,但北冥徹目前依舊不能將他譴出京,太監有一句話說對了,養着那人不怕花錢,自己是堂堂的天下之主,有的是錢養一個閒散王爺。

    只是……若一直留他在京城,燕側妃豈不是還得一直留在他身邊,那樣的絕豔尤物,總呆在肅王府,真是暴殄天物!

    揉眉頭的手放下,眯眼望着正前方出神,望着望着,龍案前的空曠處,似乎出現了一位身着綵衣、跳劍舞的女子。

    女子娉娉婷婷的身影,來回與空曠的御書房裏晃動,只見舞劍女子轉身空子對他拋來一個媚眼,順文帝的心都酥了。

    起身繞過龍案,立在書房邊上看那如同精靈般的女子跳舞。

    一曲舞畢,燕側妃反手握劍屈膝眼前,順文帝微笑着,就要上手撫美人起身,擡起的手卻扶了空,出現眼前的幻象,隨即全部消失。

    舉起的手落空,順文帝滿面微笑退下,垂下的手臂,拳頭漸漸緊捏。

    憑什麼?

    憑什麼他富有天下的皇帝,連個喜歡的女子都不能擁有,呼吸漸漸加速,堂堂的皇帝,連喜歡的女子都無法得到,那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意思。

    加快的呼吸急促一陣,順文帝思緒平復下,返回龍案後,拿起桌上奏摺看起來,眼睛雖看着奏摺,但他心裏想什麼,除了天、地和他自己,再不會有人知。

    ……

    待大夫人的葬禮結束,北冥徹將自己關在夜瀾軒臥房裏,此刻他坐在桌前擺弄一個紅木匣。

    打開木匣,取出裏頭的玩意,一樣一樣的擺在桌上,什麼泥人,荷包,還有一些男孩子、或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這些東西都裝在這個紅木匣裏。

    這個木匣子是大夫人臨走前,交到北冥徹手上的,北冥徹將木匣子藏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斯人已故,斯人的遺物卻還在,這裏頭裝着的東西,都是他與葉兒年幼時的“定情信物”。

    望着擺了一桌子的玩意,北冥徹隱忍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吸入一口氣,將空了的木匣翻過底朝上,撥開隱在匣子下方的暗釦。

    暗釦撥開,又抽出一塊薄薄的木板,木板移開,一個用紅布包着的東西被固定在匣子底部。

    將東西取下,北冥徹拆開紅布,一枚令牌模樣的物件出現手上,那枚銀色令牌上,一面雕刻老虎,一面雕刻“令”字,將真正的兵符舉在眼前,他咬牙切齒道,“昌平侯,你敢動我老婆孩子,我要你好看!”

    昌平侯,北冥家旁系子孫,自大魏建國至今,昌平侯駐守蜀地,昌平侯爵位,由子孫世襲罔替。

    北冥徹確定操縱這一切的人乃昌平侯北冥竹青,是因他已經接到了暗探傳來的信,確定六夫人和女兒就在昌平侯手上。

    當年,還是皇子的北冥徹與北冥竹青同時效力軍中,因二十多年前的一場平亂戰役,幾乎沒有交集的倆人,因那一場戰役結緣。

    按輩分,北冥竹青得稱北冥徹一聲皇叔,但因倆人年紀差不多,當年的二人說是長輩與晚輩,他們實際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