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厲庭川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沉冷陰鬱，就像是那密佈的烏雲，隨時都會電閃雷鳴。
起身站於落地窗外，瞭望着對面的那幢大廈。
明淨而又寬敞的落地窗，視線寬野，幾乎能看到大半座城市。
然而，男人的後背看起來卻是顯得有些陰寂與落漠，還有隱隱的……蒼涼。
祕書推開門，宋雲洱進萬自揚的辦公室。
“萬總，宋小姐到了。”祕書對着萬自揚說着很職業化的語氣。
“嗯，”萬自揚點頭，“你去泡杯……熱茶來。”
他本來想說咖啡的，但還是改成了茶。
“坐！”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噙着淡淡的淺笑對着宋雲洱道。
宋雲洱客氣的一笑，“不用了，我站着就行了。萬總有什麼話直說，我聽着。”
萬自揚打量着她，她看起來很是憔悴，特別是眼眶，還有些紅腫，像是一夜沒睡好的樣子。
眼眸裏亦是有着清晰可見的血絲，臉色亦是有些蒼白。
“怎麼？昨晚沒睡好？”萬自揚關心的問，“你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宋雲洱嫣然一笑，“可能吧，但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
祕書端着剛泡好的熱茶進來，放於宋雲洱面前，“宋小姐，喝茶。”
“謝謝！”
祕書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我聽你們部門經理說，你遞了辭職信？”萬自揚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宋雲洱點頭，“對！我想辭職。”
“爲什麼？”萬自揚雙手交疊放於桌面前，一臉正色的看着宋雲洱，“是工作量太大？還是薪資方面有問題？”
“都不是！是我自己的私人原因。”
“你來公司也有半年了吧？”
宋雲洱再點頭，“嗯，快七個月了。”
“我看過你設計的幾套方案，客戶都很滿意。在設計這方面，你很有天賦。爾玉雖說算不上最大的設計公司，但也不小。能給你足夠的空間發展。我覺得你在公司有很大的發展前途。沒到辭職的地步吧？”
“如果你需要時間處理自己的私事，我可以批你的假。你什麼時候處理好了，回來上班就行。不用辭職。”
萬自揚很真心的做着拘留。
並不完全只是因爲厲庭川的原因，而是因爲宋雲洱確實在設計之方面很有才情。
這七個月來，她雖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照顧着厲哥，要麼就是厲哥在照顧着她。
但是經她手設計出來的方案，卻是個個都得到客戶一致的好評與滿意。
如果離開公司，確實是公司的損失。
“不用了。”宋雲洱淡淡的一笑，“我的事情，並不是請假就能解決的。爲了不影響公司，也不讓我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工作。所以辭職是最好的。我會嚴格按照公司的流程來，公司什麼時候批准我離職，我什麼時候離開。至於手頭上的工作，我也都會做好，離開之前也會做好交接工作。”
宋雲洱的態度很堅定，半點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宋雲洱點頭，“辭職是最好的結果，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公司，或者……”
微頓，深吸一口氣，一臉凝肅道，“或者對其他人來說，都是最好的。所以，還請萬總批准我離職。”
萬自揚見到狀露出一抹很是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又是一聲輕嘆，然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嚴肅又沉冷。
“既然這樣的話，那如你說得，我們按公司流程來，也按合同來。”
邊說邊從抽屜裏拿出合同遞給宋雲洱，“宋小姐，你與公司簽了十年的合同，合同其間……”
“什麼？！”宋雲洱一臉很是震驚的打斷他的話，滿滿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十年？不可能！”
怎麼可能是十年？
她當初籤合同的時候，是一條一條都看過的，三年。
怎麼可能會是十年？
“那你自己看看吧。”萬自揚一臉平靜的說道。
宋雲洱拿過合同，低頭看起。
合同期限就在合同內容的第一頁：本合同自xx年x月x日起，至xx年x月x日止，期限十年。
宋雲洱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這合同期限。
然後只聽到萬自揚很平靜的聲音繼續響起，“合同期間，甲乙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出解除合同。如若任何一方違約，都必須承擔相當的法律後果。”
“若甲方違約，需支付四方一千萬違約金。若乙方違約，則需賠償同樣的違約金外，乙方自離開甲方公司之日起，不得再從事與設計方在有關的任何工作。否則甲方有權追究乙方的法律責任。”
宋雲洱猛的擡頭，對視上萬自揚的眼睛。
“這條在合同內容第五頁。”萬自揚很認真又好心的提醒着。
宋雲洱直接翻至第五頁，確實如萬自揚所說的一樣，一字不差。
合同有她的簽名，有公司的合同章。
但，宋雲洱卻是勾起一抹帶着嘲諷般的冷笑，看着萬自揚，“所以，也就是說，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收回辭職信，是嗎？”
看着宋雲洱這帶着嘲諷，卻又很是蒼涼無助的笑容，萬自揚也是很無奈。
他也不想這麼爲難人啊！
可有什麼辦法呢？
是厲哥不願意放人啊！
厲哥非要把人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萬自揚浮起一抹欣慰的淺笑，“這樣是最好的，不用爲難，雙贏。”
“那，如果我不收回呢？”宋雲洱卻是突然之間又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然後一臉耐人尋味的看着萬自揚，等着他的回答。
萬自揚微微一怔，略有些驚訝的看着宋雲洱，然後無奈的一笑，“那我們只好按合同程序走了。宋小姐，其實沒什麼事情是留下來解決不了的。都不是什麼大事，你安心工作，公司給你平臺和發展的空間，不是很好嗎？”
宋雲洱深吸一口氣，一臉沉寂的看着他，突然間勾起一抹怪笑，“麻煩你轉告厲庭川，我願意出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