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燒,雙眸一片赤紅如火燒,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指肉裏,然而她卻渾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她就只有恨,滿腦子全都是容音那嘲笑她,鄙視她的醜陋面孔。
還有,容音那囂張的,得意的,挑釁的眼神。
這讓連傾雪十分的不悅。
容音!
賤人!
她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容音這個賤人害的。
北逸,她既然得不到,那麼容音這個賤人也休想得到。
當年,她真應該聽老太太的話,斬草除根,將容音這個賤人在裏面解決了的。
連傾雪現在後悔了,後悔當初的一念之差,一心之軟,沒將容音置於死地。
以至於讓容音這個賤人有翻身的機會,現在卻是將她逼得無路可退,生不如死!
當年,北老太太就說,容音這個女人是個禍害,哪怕北逸將她送進牢裏了,也還是留不得。
北老太太是想讓人在牢裏把容音給解決了的。
但,卻被她阻止了。
她說,沒這個必要。
如果她們真的趕盡殺絕,把容音在裏面做了,反而還把北逸推遠了,讓他以此爲藉口,甚至可能與老太太翻臉。
反正容音現在已經是生不如死了。
孩子,是北逸親手扼殺的。人,是北逸親手送進裏面的。
所以,她就當容音是那個可憐的苟且偷生的蛆蟲,放過她一馬。
也好在北逸面前表露了她通情達理,心地善良的一面。
但是現在想想,當初真不應該一時心軟,放過容音。
以至於現在的放虎歸山,讓容音把她給害成這般下場。
那兩個全黑的孩子,在連傾雪的腦子裏不停的跳躍着,就像是一個魔咒一般,緊緊的拽着她的頭,讓她幾乎快要爆炸了。
而在看到容音的這一刻,那一抹被她硬生生壓下的怒意,就像是火苗一樣“蹭蹭”的往上直竄,將她整個燃起。
惡狠狠的瞪着容音,那眼眸幾乎要燃起來。
如果此刻只她和容音兩人,連傾雪想,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跟容音同歸於盡。
容音自然也看到了連傾雪,也看到了連傾雪眼眸裏迸射出來的那一抹熊熊怒殺。
然而,容音卻是笑了。
脣角勾起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就這麼帶着嘲諷與譏落的瞥着連傾雪。
她就像女王一般,高高在上,傲視着連傾雪。
那不屑的眼神,就像是在睥睨一個死囚一般。
連傾雪的拳頭已經握得雙手都在顫抖了,然後卻是低低的笑了,那笑容給人一種看盡世態炎涼的冷漠感。
“怎麼?來看我笑話?”連傾雪邁步走至容音面前,雙眸狠狠的盯着她,“容音,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我終於落得一無所有了,而你則是贏了全部。”
“罪有應得?”連傾雪恨恨的咬着這四個字,狠狠的睦視着容216e221f音,“容音,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呢?是,我輸了,我輸的很徹底,輸得一敗塗地。可是,你又好到哪去呢?”
“容音,你別忘記了,當年,逸是爲了我,才親手把你推上手術胎,讓你提前生產的。就算你的兒子沒死,那又如何呢?他還不是連一個北家人的身份都沒有得到?而你呢?你在牢裏呆了七年!”
容音不說話,就這麼一臉平靜又淡漠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她的脣角始終都噙着一抹彎彎的,好看的弧度。
就像是在嘲笑着連傾雪的無知與自我感覺良好的安慰。
見此,連傾雪的脣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
拳頭再一次握緊,甚至折斷了好幾個指甲。
容音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真是讓她厭惡至極,恨不得將她這一張會勾人的臉給毀了。
“我當初真不應該一時心軟,放你一條生路!”連傾雪咬牙切齒的瞪着容音,“我應該聽從奶奶的意思,讓人把你在裏面徹底解決了。”
“是嗎?”容音終於出聲了,然而語氣卻是那般的嗤之不屑又漠不關心,脣角的那一抹冷笑依然在嘲笑着連傾雪,“那我真應該謝謝你的一時心軟。”
連傾雪恨恨的一咬牙,“容音,你得意什麼呢?你真以爲自己贏了嗎?你不過只是走運而已!北家,永遠都不會承認你!你永遠都不可能成爲逸的妻子!”
“哦!”容音無所謂的一聳肩,然後涼涼道,“你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沒有關注過外界?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傾雪的臉然白了幾分,“你想說什麼?”
容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後湊近幾分,用着不輕不重又不急不緩的語氣道,“我想說,鬱芸已經徹底完蛋了。她已經被北逸從北家除名了。什麼叫除名?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嗎?”
“不可能!”連傾雪恨恨的瞪着她,語氣變得十分尖銳,“容音,你別在這裏危言聳聽!北家是奶奶一手壯大的,北逸……”
“奶奶?不是你親媽?”容音打斷她的話,一臉嘲諷的瞥着她,“連傾雪,你看,連你都不承認鬱芸的身份,她又怎麼可能得到北家的承認呢?你以爲北家真是她一手獨大,一人說了算嗎?還是你從來都不知道北逸的真正實力?連傾雪,你真是可憐啊!”
連傾雪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牆,沒有一點血色了。
她的脣在瑟瑟的發抖着,那種恨而無奈的表情,讓她面部表情很是猙獰,就像是那青面獠牙的鬼魅一般。
容音涼涼的瞥她一眼,輕聲道,“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喜獲雙子。”
喜獲雙子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進連傾雪的心臟。
“容音,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死吧!”連傾雪突然之間朝着容音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