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傾雪就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飛起,掉落。
她是被人踹飛的,整個人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再跌落在地上。
“噗!”
一大口鮮血從她的嘴裏噴出。
整個人就像是散架一樣,全身的骨頭都被震碎了,就連五臟六腑都被震裂的感覺。
一個熟悉的人影,走至容音身邊,將她護於懷裏。
“沒事吧?”北逸看着容音,一臉關心的問。
他的眼裏只有容音,根本就沒有看到連傾雪,那樣溫柔的眼神,就像是整個世界只有一個容音。
連傾雪自然是被他踹飛的,下腳的力度一點都沒有憐惜可言。
似乎,連傾雪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坨垃圾而已。
而容音,之於他來說,那便是瑰寶,是他心尖上的寵兒。
連傾雪看着北逸,看着這張她愛了二十幾年的臉,那樣的俊逸,那樣的迷人,那樣的深入她的骨髓。
然而,他的視線卻是從來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一分一秒。
在他眼裏,她就像是一抹空氣,根本就沒有存在感。
甚至於,他是厭惡她的,是恨不得弄死她的。
“呵!”
連傾雪笑了,笑的那般痛苦又自嘲。
這個她愛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卻是爲了別的女人,對她下手從來不留情份。
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弄死她。
然而,他卻不給她一個痛快,而是讓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是啊,生不如死啊!
她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她要求的不多啊,只要他把對容音的好,分一點點給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然而,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他都不願意給她。
給她的除了冷漠,還是冷漠,除了無情還是無情。
容音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往後退離兩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北逸又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我送你回病房。”
說完,對着一旁的齊進冷聲說道,“讓她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
“是,北爺!”齊進沒聲應道。
容音還沒反應過來,人便是被他攔腰抱起。
連傾雪就這麼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那般如視珍寶般的抱着容音,而棄她於不顧。
心,就像是被萬箭穿心一般的難受。
一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處,眉頭緊緊的擰着。
“連小姐,是你自己回去,還是我讓人送你回去?”齊進看着連傾雪面無表情的說道。
連傾雪擡頭,與他對視。
那一雙眼眸赤紅赤紅,就像是染血一般,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燃起來。
“連小姐看過兩位小公子了?”齊進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不是我的孩子!”連傾雪恨恨的否認。
“如果連小姐覺得,醫院弄錯了。我可以讓保少給你安排親子鑑定,而且全程連小姐參與。”齊進看着她冷冷的說道。
“那不是我的孩子!”連傾雪嘶吼,“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逸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是要置我於死地嗎?如果他想要我死,只要他一句話,我可以把這條命給他的!”
“齊進,你到底想說什麼?”連傾雪恨恨的瞪着齊進,咬牙切齒。
“連小姐,容音姐不是你能動的,你也動不得!”齊進一臉冷漠的盯着她,“鬱老太太已經不再是北家的人,而你自然跟北家沒有任何一點關係。所以,北家的門,你們都沒有資格再進。一會,我會讓人送你去鬱老太太家。至於兩個小公子,兩週後,送回。”
“我不要!”連傾雪再次嘶吼。
“帶連小姐去兩位小公子的病房,培養母子感情!”齊進對着邊上的兩位護士沉聲說道。
“是!”
連傾雪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是直接被兩個護士架着再次押去了兒保科。
她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然而並沒有用。
病房北逸將容音輕放於病牀上,“剛纔爲什麼不動手?”
容音涼涼的瞥他一眼,“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你打算把我囚禁到什麼時候?”
囚禁兩個字讓北逸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之色,然而並沒有動怒,而且一副好脾氣的解釋着,“我沒囚禁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身體並不適合出院。你傷的太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休息與調養。”
“呵!”容音嗤之不屑的冷笑,“我的身體不適合出院?需要長時間的休與調養?北逸,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如果你願意當三歲小孩子,我不介意。”北逸一臉平3c22f328靜的說道,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寵溺與縱容。
容音看着他的眼眸,深吸一口氣,“我今天出院。”
北逸微怔了片刻,然後點頭同意,“你一定要出院也行,那就回家休息與調養,也一樣。”
容音沒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下牀,朝着門口走去。
“去哪?”北逸拉住她的手,輕聲問。
“回家。”容音淡淡的丟下兩個字。
回家兩個字,讓北逸的臉上浮起一抹滿意又滿足的淺笑,倒也沒再繼續阻止容音。
容音邊走邊給宋雲洱打了個電話。
宋雲洱這會正站在公交車站,準備去宋氏上班。
“喂,容音姐。”
“雲洱,你在哪?”容音問。
“準備去上班。”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我現在在宋氏。”
容音微怔,隨即恍惚大悟,“嗯,好。我知道了,一會見。”
“容音姐,你說什麼?”宋雲洱一時之間有些沒明白過來。
“一會,我來找你,見面再說。”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你要去找雲洱?”北逸看着容音問。
容音擡眸與他對視,“不可以嗎?怎麼,難道雲洱與厲庭川分手了,我還不能與她聯繫,繼續當朋友了?”
“我送你……”
“監視我?”容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