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海賊之劍術至高 >090 斷劍重鑄(三)
    (先傳後改)

    崎亞在心下估算了一陣雙方的距離,在有剃的情況下,自己還可能一擊就解決掉這位穿着黃金鎧甲的人猿先生。.

    而現在則只能等雙方再接近一些纔好下手。

    相較過度依賴裝備的克利克,以及將自己縮在龜殼裏的巴路,崎亞反倒覺得那位持着特製雙手拐的阿金纔是這夥人中最具威脅的存在。

    不過,也就那樣了。

    將心下早已準備好的託詞告訴給那名發話的海賊後,克利克果然讓崎亞兩個到近前陳述詳細情況。

    得到這個結果,巴德的整個腸子都悔青了,正猶豫間,身旁的愣頭青已經一步步走到了能被克利克首領一手肘打飛的範圍。

    巴德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克利克聽到消息後震怒,而後一拳捶爆那年輕人腦門的場景。

    可憐自己連對方的名字叫什麼都還不知道。

    崎亞不清楚巴德此時複雜的心理活動,他走至克利克身前後,一邊假意彎腰行禮,一邊口中誠懇道:

    “首領大人,碼頭處的戰船”

    說到這裏時,他正好將腰彎到最低點,左手順勢摸向劍柄,口中的話音戛然而止的同時,左手已將加西亞抽出,而後就這樣倒提着佩劍抹向克利克的脖子。

    從彙報情況到變臉刺殺,這過程轉變得十分突兀。

    場中除當事人和一旁離得最近的阿金外,盡皆表現得目瞪口呆,即便事情已經發生,也依舊覺得難以置信。

    這之中最爲震驚的當屬和崎亞一同前來的巴德,他雙眼暴突,一張嘴張得老大,無法將先前一片赤誠的海賊愣頭青和現在這個一言不合就敢拔劍抹向自家首領的殺胚融合在一起。

    克利克同樣被這突兀的一幕怔了片刻,不過好歹在東海霸主的位置上坐了許久。

    作爲一名用貨真價實的人命堆疊出赫赫兇名的海賊,他的仇家幾乎遍佈東海,平日裏碰上的各種想要他命的事也不在少數。

    因而在察覺到對方左手中的劍刃抹向自己的脖頸時,他本能往後仰了一下,隨後升騰而起的便是滔天的憤怒。

    劍刃擦過脖頸皮膚的感覺十分真切,大腦處生成的刺痛感讓克利剋意識到,自己脖子處的皮膚應該是被劃傷了。

    如果自己後仰的時間再慢一些,這會兒對方的劍刃或許已經劃開自己的氣管,帶出一蓬鮮血了。

    一擊未中,崎亞挑了下眉頭,將加西亞轉換到右手的過程中,躲過阿金第一時間甩來的定製拐後,緊接着便用上了進階版的千閃。

    之所以選用進階版千閃,而不用更便於刺殺的雨燕,一方面爲了持續給克利克施壓,另一方面則想要將阿金這麻煩也一併解決。

    密集的劍幕很快便籠罩克利克和阿金兩個,而在一衆普通劍身中,幾條墨色的絲線顯得格外妖異,有如毒蛇吐信。

    劍尖擊打在克利克的黃金鎧甲上發出密集而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克利克沒料到面前這劍士居然還有這麼一手,原本打算反擊的雙臂轉而護在自己的面門和脖頸處,慢慢朝後退去。

    現在這情況太過被動,必須先拉開些距離才能發揮自身優勢。

    抱着這樣想法的克利克很快便察覺自己的兩條大腿被刺出數道傷口,疼痛感自尾椎骨一直傳遞到了大腦中樞。

    他原想咬牙堅持,等找到合適的機會便要將自己現在所受的痛苦加倍還給對方,但隨着腿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的一雙腳也變得越來越不聽使喚。

    腳掌處傳來的冰涼感讓他清晰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在東海揚名以來,經歷的最貼近死亡的一次惡鬥。

    一旁的阿金同樣對這種詭異劍技感到頭皮發麻。

    那應該是僅有劍豪層次的強者才能施展的東西吧?

    在東海摸爬滾打的這些年,他碰到過的用劍好手也不在少數,親手殺死的也不少,卻還是頭一次生出難以反抗的無力感。

    觸不及防之下,有兩道墨色的絲線眨眼間洞穿他的右胸和左肋,汩汩的鮮血正往外流出,每動作一下便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阿金強撐着,一邊用自己手中的特製拐擋下對方的部分攻擊,一邊留意了一下自家首領的狀態。

    歸功於那一身黃金鎧甲,首領當前的狀態遠要好過自己。

    只不過再這樣持續下去,己方兩人的處境只會更加糟糕。

    腦中飛快轉動着這些念頭,他一咬牙便打算擋在自家首領身前,爲其爭取反擊機會。

    然而還沒等他將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一旁的克利克先他一步動作。

    這位海賊提督拼着被劍尖刺穿腦袋的風險,一把將身邊的阿金提起,將之當成肉盾擋在了自己面前。

    劍身入肉聲不停響起,在崎亞的攻勢被阿金身體滯礙的一段時間,克利克兇象畢露。

    他沉着臉,將阿金推向崎亞,自己則忍痛後退幾步,雙手飛快從身後的斗篷內抽出兩柄雙管手槍。

    同一時間,像是觸碰到了某個開關,他那身黃金鎧甲的雙肩、腰側分別彈出數根黑洞洞的槍管。

    一瞬間火力全開,打算將帶給他無盡羞辱的崎亞打成篩子,即便因此犧牲自己的得力手下也在所不惜。

    雙方交手的過程說來漫長,實則也就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周圍的一幫海賊都還沒能從年輕劍士的暴起傷人中回過神來,局面便已經發生轉變。

    對於克利克的自私狠辣,崎亞雖然早就有所瞭解,卻依舊被對方剛剛那果斷的舍人爲己舉動弄得略微發怔。

    他旋即回過神來,在克利克舉槍掃射的前一瞬,矮身上前捏住阿金的脖子,將其擋在自己身前,而後迎着彈幕前衝,打算動用雨燕一舉將這所謂的東海霸主刺殺在當場。

    身處這樣一個糟糕的時代,類似克利克這樣的人或許反而會比大多數人活得好。

    只不過對方既然能憑藉武力和手段壓迫別人,別人自然也可以用更強的武力,更多的手段來對付他。

    生存法則,優勝劣汰!

    崎亞此時此刻只想着要淘汰這位集衆多人性陰暗面於一身的惡棍。

    “蛇蟲鼠輩,也敢違抗我!!”

    “我可是最強的提督克利克啊!!”

    “我有着最強勁的鋼鐵手臂!!最堅硬的烏金身體!!能破壞一切的鑽石拳頭!!裝備在全身的一切武器!!”

    “小鬼,搞清楚你是在和誰作對了嗎!!”

    克利克一面咆哮,想要動搖對方的心智,一面不斷將火力傾瀉向阿金的背部,打算打爛其身體後,對其身後的可惡小鬼進行真正的火力打擊。

    期間,儘管克利克同樣在往後退,但傷腿滯礙了他的移動速度,雙方的距離依舊在不斷拉近。

    驀然間,一條墨色的絲線貼着阿金的腦袋射出,筆直刺向克利克的咽喉。

    前一刻還在瘋狂叫嚷,如同勝券在握的海賊提督,下一刻突然啞火,嗬嗬叫了幾聲後,便向後仰倒,重重摔在地上,臉上還殘留着幾分暴戾和自大。

    勝負分出的太快,作爲船上的第三號戰鬥人員,有着鐵壁之稱的巴路看了看劍士手中已經千瘡百孔的“鬼人”阿金,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自家首領,他不由做了個吞嚥的動作,有些猶豫自己是否該上去送死。

    僅僅思考了半秒,巴路就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二話不說便拖着自己的一身盾牌向着基地外跑去,心下只想着讓自己離那個殺胚遠一些。

    被船上第二部隊隊長一帶,餘下的一衆海賊在接連的震驚過後,同樣開始朝基地外慌張而逃。

    除惡務盡,崎亞可沒有就此放過這些惡棍的打算。

    在確認阿金和克利克盡皆沒了生命體徵後,他暫時丟下兩人,從身上取出那隻購買自香檳鎮的幼兒電話蟲,撥通放置在船上的斑點電話蟲。

    三秒後,對面接起,幼兒電話蟲模擬出加里的樣貌。

    “崎亞?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加里出聲問道。

    “克利克和他手下的一個幹部已經死了,現在屍體就在海軍基地這邊,你們已經上岸的話,可以開始清場了。”

    “記得派個人把克利克身上的鎧甲和斗篷脫下來,這個我們自己收着,屍體的話交給扎克,這事已經事先說好。”

    一邊說着,崎亞一邊向基地大門走去。

    見那位被自己救下的巴德此刻癱軟的坐在地上,崎亞挑了下眉。

    等加里應過一聲後,他掛斷通話,將手中的幼兒電話蟲收好,走至這位白人胖子身前停下。

    後者明顯哆嗦了一陣,半晌後,這才結結巴巴地說了些小哥饒命的話。

    看着對方因恐懼而顯得愈發蒼白的胖臉,崎亞平和問道:

    “你覺得自己生平做過最壞的事是什麼?”

    “”這話聽來實在太像是法官在審判罪犯,巴德的一身肉哆嗦得更加厲害,他絞盡腦汁,最後涕淚橫流道:

    “我成爲海賊也是生活所迫,上船後我一直都是負責後勤工作,要說做得最壞的一件事,那就是沒有堅定信念,成了自己原本最痛恨的海賊。”

    聽了對方爲自己所做的辯解,崎亞對此不置可否,不過也沒再去理會這傢伙,轉而繞過對方向着基地外而去。

    相較於巴德,他覺得自己之前一路走來時,看到的那些暴徒更加該殺。

    按照次序,也該是那些傢伙先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