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劉馨不滿道:“怎麼就要畫句號了啊?你是打算卸磨殺驢還是怎麼着?”
高務實翻了個白眼:“我像是那種人嗎?我這麼說是因爲對他卸任之後有安排——但不是帶兵,知道嗎?”
劉馨詫異道:“不是吧,這可是戚繼光啊!你不用他帶兵,難道還請他給你當高參嗎?”
“哦,你這話其實也不算全錯。”高務實還真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是,到時候想辦法搞個軍校——比如什麼‘大明皇家軍事學院’之類的,讓戚繼光去做校長。”
“哦——”劉馨恍然大悟,想了想,點頭道:“這個想法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高務實擺了擺手:“這都是將來的事,現在還不忙。”頓了一頓,他言歸正傳道:“芷汀回京的事我看可行,不過現在都快八月了,乾脆就等她來過年,到時候你也正好可以在年關去陪陪令尊。”
劉馨道:“好。”然後頓了頓,遲疑道:“你剛纔在會上說把呂宋製糖業交給勳貴們,但呂宋除了甘蔗之外,還有大量適合種水果的山地,以及不少稻田,這些你是故意沒提?”
高務實搖頭道:“我不會讓這羣勳貴們繼續去搞土地兼併的,而且田地將來要用作獎勵,那裏頭一部分是給京華內部立功人員預留的,另外更大的一部分還要分給移民,我怎麼可能讓勳貴們插手?
至於山地水果,京華試驗了好多次,實在搞不出真空灌裝,保質期太感人了。至於販賣到大明,那也沒什麼指望。
現在的船運速度可比不得咱們那時候,而且還要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如果途中一直逆風,大多數水果運到大明早就爛了,估計也就椰子、菠蘿之類稍微強點,但也就只能在沿海城市賣一點,再往內陸運肯定沒戲。
可問題在於,這年代販運水果能賺幾個錢?大明又有多少百姓會經常性在熱帶水果方面消費?有這工夫,運點別的不好嗎?我看就算販運熱帶木材,那也比水果靠譜,至少木材你不必擔心它一個月就爛了。”
“哦,也是,這年頭時效性和保質期是個大麻煩。”劉馨搖了搖頭:“那就有點虧了,菲律賓在咱們那會兒可是水果出口大國……平白少了好大一筆收入啊。”
高務實道:“這是沒法子的事,不過也不能說水果樹完全沒用。畢竟那是熱帶地區,水果一年到頭都有產出,萬一碰上糧食不足,水果也是能充飢的。我當年還看到過一個說法,說南洋地區的土人之所以懶惰,就是因爲抱着果樹都餓不死,沒什麼生存壓力,於是也就懶得勤奮了。”
劉馨聽了大搖其頭,道:“我覺得這話更像是一個藉口,要不然你怎麼解釋華人去了那裏依然勤勞?難道華人就不會守着果樹喫水果?我覺得這是一個民族性的問題,多半還是文化傳統所導致的差異。”
“你不會是因爲當了狀元公,所以上趕着給儒家文化說好話吧?咱們那年代批判儒家的聲音似乎更大哦。”
“我堅持凡事都要二分論。”高務實哈哈一笑,道:“儒家當然有保守的一面,也有很多不合時宜的部分,但我們也不能因此就連它優秀、積極的一面也給否認了。
中華文明之所以歷經元清而不滅,少了儒家文化能行麼?怕不是就要變成第二個印度,明明是認賊作父,居然還能沾沾自喜。”
劉馨也笑了起來,不過她馬上接着道:“誒,你這一提起印度認賊作父,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現在這個莫臥兒帝國,他們統治階級好像也不是印度人,對吧?”
“對,莫臥兒帝國的統治階級算是突厥化的蒙古人,其建立者巴布爾乃是跛子帖木兒的後裔。”高務實說完這句,忽然敏感地問道:“你該不會又要勸我打印度吧?我想想看,你的說辭是不是‘既然和尚摸得,貧道自然也摸得’?”
“噗嗤!”劉馨忍不住笑出聲來,佯罵道:“摸什麼摸,我只是有點感慨,印度人爲何就這麼好統治。”
“這個嘛,應該主要是由於印度教的種姓制度荼毒。”高務實對印度的瞭解其實也不算多深,不過“大名鼎鼎”的種姓制度他還是看過一下的,當下道:“馬克思曾說過:‘部落之最極端的、最嚴格的形式是種姓制度’,這種種姓制度實質上是一種維持階級壓迫和剝削的社會制度。
印度教的種姓制度起源相當早,大概是在公元前14世紀雅利安人入侵開始便創立了,所以印度人算把這種制度融進了血液裏,就如同中國人認同‘大一統’一般。”
劉馨若有所思地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京華某一天征服了印度的話,京華算什麼種姓?”
“警備軍的話,大概是剎帝利吧。”
劉馨偏着頭,又問道:“那你呢?”
“呃……”高務實愣了一愣:“我?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棍,總不能說我是婆羅門吧。”
“喲,那可不一定,你不是降三世明王嗎?哈哈哈哈!”劉姑娘這一笑,真有點肆無忌憚的感覺。
高務實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長嘆道:“我當年就不該接受這個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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