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珗恍然大悟,對曹淦的態度從原先略微有些瞧不上眼糾正了不少,拱手道:“多謝曹掌櫃指點。”
曹淦知道他是大公子親信,也不敢拿捏什麼架勢,連說“客氣,客氣。”
高珗卻又有些疑問,道:“這個恰臺吉又是什麼人,爲何他帶領的部衆甚至比俺答自己還多?”
“此人乃是俺答之義子,自來以兩件事著稱於蒙古。”曹淦露出一絲佩服的神色,道:“其一,他忠信過人,曾數次冒死保護義父俺答其二,他武藝高強,號稱蒙古第一勇士已有十年以上,期間遭到過無數次挑戰,至今未嘗一敗。”
高陌與高珗都有些詫異,對視一眼之後,高珗點了點頭,讚道:“聽來倒是個韃子裏的好漢。”
高陌則思索着問道:“曹掌櫃,你說他是蒙古第一勇士這是傳聞,還是你曾親眼所見?”
曹淦認真地道:“他被挑戰無數次,這個我只是聽很多人說起,未曾親見他出手。不過,這個人我是見過的,他當時在打獵,據我觀察,如果他對我出手,我最多扛不過十合這還是按照我拼着兩敗俱傷的心態來算的,因爲反正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甚至我自問馬術還算精湛,卻怎麼也不可能和他相提並論。”
看來在高陌眼裏,劉綎大概就是他見過的大明最強悍將了。
這一問倒似乎把曹淦給問住了,他深深皺起眉頭,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遲疑着道:“按理說他們二人都是當世頂尖的豪雄悍將,我的本事差着他們着實有點遠,要判斷這個挺難的。不過高團座如果非要問我怎麼看,我只能說:論步戰,劉綎少將軍定然佔優論馬戰,則恐怕還是恰臺吉更爲了得。”
高陌倒抽一口冷氣:“俺答麾下有如此忠臣勇將,難怪能橫行漠南數十載,可惜天不收他。”
高珗卻道:“大少爺曾說,武藝當然重要,但今後的火器只會越來越強,任你千般能耐,我自一槍撂倒所以團座也不必太過憂心。況且,他俺答有恰臺吉,我大明難道就沒有戚南塘、馬蘭溪?”
“倒也是這個道理。”高陌笑了起來,他也不打算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當下話題一轉:“咱們言歸正傳,按照曹掌櫃的意思,這個大板升城因爲處於蒙古大軍四面包圍之境,反正也翻不了天,所以並沒有什麼護衛兵馬?”
“蒙古兵馬的確不曾正式駐紮,不過”曹淦聳了聳肩,道:“自從四年前此城建成以來,如今已經幾乎聚集了近十萬人,乃是漠南甚至整個蒙古的第一大城,城中頗有些咱們大明一般的繁華景象。因此,也有不少蒙古貴人喜歡跑來大板升城小住,這些人一般都是帶着少量兵馬來的,加在一塊兒的話我估計沒有一千也有百吧。另外,大板升城內,那些白蓮匪類從城中北逃漢人中挑選了一百名左右的青壯,用以維持城中秩序,其身份大抵相當於咱們大明各府、縣的衙役。”
高珗嘆了口氣,不知真假的說了一句:“那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琢磨,要是這大板升城沒有什麼兵馬守衛的話,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