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實際上俺答汗與藏傳佛教的淵源,從嘉靖年間就建立了聯繫。見於史料記載的是在嘉靖三十七年俺答汗出征撒裏畏兀兒的時候,在西海遇到並俘獲了一些藏族商人和1000多名喇嘛,隨後將他們釋放了。
但是,實際上此前蒙古右翼各部已經多次出征西海,俺答汗第一次親自率兵出征西海是在嘉靖十一年。即便以阿勒坦汗傳爲準,嘉靖三十七年以前,俺答汗還有三次出征西海地區的記錄,分別是嘉靖十一年、十三年和二十二年,所以到嘉靖三十七年的這一次,實際上已經是第四次了。
如果說,此前俺答汗出征沒有遇到佛教的僧侶和寺廟,那恐怕是不現實的,也是絕對不可信,只不過這些活動沒有見於史籍記載罷了,畢竟蒙古文獻比較粗枝大葉,不能和漢文文獻相比。所以高務實可以確定,俺答汗接觸佛教應該在嘉靖三十七年之前。
當然,俺答詳細地瞭解佛教應該是在隆慶五年,或者是萬曆元年,但俺答汗的信奉佛教並不是切盡蠱惑的結果,這一點在阿勒坦汗傳中也有記載,此處不多說。
總而言之,切盡肯定是佛教的忠實信徒,俺答和他促成了土默特與鄂爾多斯同時改宗佛教這件大事。那麼對於高務實來說,維護切盡所訂立的方針就很重要,這也就意味着他必須促使大明在這件事上幫助土默特。
“西寧之失雖然事出突然,但歸根結底是布日哈圖之謀,而布日哈圖此謀的關鍵,不在於火落赤、著力兔,更不在於西寧。”高務實沉聲道:“此事真正的關鍵,在於河套”
朱翊鈞凝神朝他看去,高務實伸手朝堪輿圖一指,道:“皇上請看,由西往東,青海、鄂爾多斯、土默特、察哈爾。這四處勢力,原先察哈爾是孤身在東的。如果布日哈圖想攪亂土默特內部,僅憑一個青海其實並不足夠。
火落赤、著力兔二虜所部不過五萬,倘使河套不亂,其最多不過是我大明西疆癬疥之疾。皇上,臣做個最糟糕的假設假設我大明放着西寧丟失不管,局勢會如何”
朱翊鈞微微蹙眉,遲疑道:“這個有些難堪吧”
“只是假設。”高務實強調道。
朱翊鈞無奈道:“那就先放着,讓甘肅各地小心幾年,等咱們滅了殘元再說。”
他稍稍一頓,又道:“而一旦鄂爾多斯部亂了,事情就嚴重了。剛纔便已經說過,一旦河套生亂,土默特將不得不做出選擇,要麼南征河套,重新掌控局勢,但這樣就很可能被圖們偷襲豐州灘。
要麼就固守豐州灘,放棄河套,但這樣一來,土默特就徹底被孤立起來了。萬一布日哈圖再接再厲,說動博碩克圖與圖們會攻土默特,那我大明十餘年的心血就有可能付之東流。”
朱翊鈞面沉如水,沉默良久,道:“你有什麼主意”
高務實道:“土默特南征這件事,能不發生最好不要發生,因爲即便一切順利,那也是一場內戰,損害的是土默特與鄂爾多斯的實力皇上,這兩支力量現在至少都是從屬於我大明的,也是可以用來制衡甚至威脅察哈爾的。”
朱翊鈞一擺手:“這個我知道,問題是現在我大明幫不上忙”
“我們還是可以幫上一些忙的。”高務實搖頭道。
朱翊鈞詫異道:“是麼,怎麼幫”然後立刻補充道:“你可不要說出兵,那不行,會耽誤大事。”
高務實微微一笑:“縮回來的拳頭才最有威懾力。”說着,做了一個捏拳回收的動作。
朱翊鈞不由心中一動,思索着道:“你是說咱們故佈疑陣,嚇唬嚇唬圖們”
高務實聽得哈哈一笑,道:“何止是嚇唬圖們臣以爲最好除了土默特之外,全都嚇唬一番”
朱翊鈞眼前一亮,來了興致,忙問道:“怎麼嚇唬”
高務實忽然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拱手一禮:“皇上,臣要要官了。”
“啊”朱翊鈞愕然一愣:“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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