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站在一處懸崖邊,對着年紀尚輕的斯內普說,夜晚的風吹拂着他的長袍,看起來就像煙霧。
“是的,主人。”斯內普小心翼翼得說,然後走到了伏地魔身後半步遠的地方。
“你看到了什麼?”伏地魔問。
“一個麻瓜城市。”斯內普看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建築羣說。
“你想聽我的意見嗎?”伏地魔問,但他實際上並不是那麼希望得到西弗勒斯的答案,自顧自得說道“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暴露?”
“請告訴我,主人。”
“他們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遭到巫術攻擊了。”伏地魔笑着說“否認魔法和巫術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年輕的斯內普有些迷茫。
“你雖然在麻瓜家庭長大,卻好像不怎麼了解他們。”伏地魔收斂了笑容“他們生活的方式和中世紀相比改變了很多,知道每天洗澡,保持環境衛生,不再像豬一樣住在滿地是泥的城市裏,看起來文明瞭不少。”
“但他們錯了。”斯內普立刻說。
“錯在什麼地方?”伏地魔問。
斯內普慘白着臉,半天都說不出答案。
“你知道我爲什麼沒有對你下禁制嗎?”伏地魔問“我希望你,還有盧修斯這樣的人能真心實意地忠誠於我,那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當然效忠你,主人。”斯內普連忙說。
伏地魔紅色的眼睛看着他。
斯內普立刻畏懼地低下了頭。
“獵巫的過程太恐怖了,不只是嚇着了那些膽小的巫師,還嚇着了他們自己。”伏地魔又看向了那座城市“在那種恐怖統治之下丈夫告發妻子,子女拋棄父母,僕人出賣主人,所爲的只是讓自己不站在被告席上,又或者是爲了那點少得可憐的賞金,真是可悲。”
伏地魔說到這裏忽然冷笑一聲,然後說道“看看那些窗戶,你看到了什麼?”
斯內普擡起頭,他黑色的眼睛倒映着一個開着橙色燈光的窗戶,一家人正聚在餐桌邊其樂融融得完桌遊。
他們將一些木塊堆積起來成爲一個高塔,每人要在保證高塔不倒的情況下每次移走一個木塊,並將它放在最頂層。
“有一個胖子,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看球賽。”斯內普說道。
“我記得你好像有個敵人,他很擅長玩魁地奇?”伏地魔問。
“那樣的小人物不值得你記着,主人。”斯內普惶恐地說。
“你想像那樣飛行嗎?騎着把掃帚。”伏地魔說。
“不。”斯內普厭惡地說。
“爲什麼?”
“那樣太蠢了!”
“那麼西里斯·布萊克呢?”伏地魔說“我聽說他好像弄了一輛飛天摩托。”
“你爲什麼那麼關注他?”斯內普有些嫉妒得問。
“布萊克家的長子放棄了自己的繼承權,我總要弄明白是什麼原因。”伏地魔冷笑着說“多麼有趣的兄弟,居然站在對立的陣營,雷古勒斯在哪兒?”
“你想召喚他?”斯內普問。
“不。”伏地魔若有所思得說,片刻後又問“回到我們剛纔討論的問題,你想學飛嗎?”
“你是個好僕人,西弗勒斯,感謝你爲我帶回來的消息。”伏地魔和藹得微笑着“我想你該值得一些獎賞。”
“謝謝你,主人。”斯內普立刻跪下來說道。
“我聽說你在斯拉格霍恩那裏學了鍊金術。”伏地魔問。
“是的。”斯內普立刻回答。
“對你的斗篷施展漂浮咒。”伏地魔溫柔得說“但你要記住,你要將它當成魔杖,一旦撤銷魔力它就會變成一個普通的物品,另外你還需要風力。”
“我會變得和其他人一樣嗎?”斯內普問。
“這是第一步。”伏地魔說“等你熟練掌握後我再教你其他的。”
“是的,主人。”斯內普低頭說。
“你很有天賦,西弗勒斯,我希望能看到你有更長足進步。”伏地魔優雅得從斯內普身邊走過“在你學會飛行斗篷的製作方法之前,你可以不用去找那個男孩兒了。”
西弗勒斯剛要說什麼,伏地魔已經幻影移形,消失不見了。
於是他又重新站了起來,俯瞰着懸崖下的這座城市。
其實他可以製造一場山體滑坡,這樣至少有半個小城的人會捲入其中,不會有人發現的,多雨的英格蘭讓土質變得鬆軟,麻瓜們只會覺得發生了一次自然災害,甚至有可能不會上電視新聞報道,因爲這樣的事最近經常發生,比如忽如其來的風暴,又或者是火災。
沒人將這些事故和巫術聯繫在一起。
也許盧修斯·馬爾福這樣的純血貴族還在警惕麻瓜會繼續獵巫,但是對西弗勒斯·斯內普這樣的小人物來說,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往上爬而已。
不論是麻瓜還是巫師都傷害欺負過他,所以他兩邊都不喜歡,他永遠不會和莉莉一樣選擇站在保護麻瓜的陣營。
純血巫師也不那麼信任混血,既然兩邊都不可能真誠得接納他,那他何必去討好那些無關的人呢?
力量,能帶來幸福。
他雖然不像老師的寵物們那樣急於討好,卻也知道該怎麼投其所好。黑魔王是所有活着的法師裏最強大的,這其中包括了年老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雖然巫師的魔力會隨着年齡增長,但老傢伙的反應力和速度都大不如前了。
再一次決鬥的話,也許偉大的白巫師無法像上次一樣又一次戰勝黑魔王了。
不過,那個預言啊。
黑魔王居然會被一個七月出生的小男孩兒給打敗。
如果那個預言是假的,或者黑魔王不以爲意,那麼斯內普現在依舊是食死徒的底層,可如果預言是真的,就不能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他的身上。
於是斯內普轉身,離開了懸崖邊,走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寬敞的空地。
他要像伏地魔剛纔吩咐的那樣練習飛行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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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在一個書架的後面找到了盧修斯馬爾福。
他依舊頂着亞利桑德羅的臉,就像歐洲諺語中所說,一個英國人如果變得像意大利人,那麼他就是真正的魔鬼。
此刻的“亞利桑德羅”一點都不像那個愛踢足球的陽光男孩兒,他站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像極了此刻盧修斯曖昧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