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十六章 queen of air&darkness(三)
    費隆尼葉頭飾因君主的禮物,以及女性的嫁妝被傳播到歐洲各地。

    法國北部以日爾曼人居多,而南部則受羅馬和意大利文化的影響。

    在喝光了手裏的香檳後,喬治安娜又從路過侍者的托盤上拿了一杯,帶着果香的香檳讓她好過了不少,不過她可要小心一點,就算是香檳也會讓人醉的。

    開場舞之後年輕人們開始成對在舞池裏跳舞,爲她管理珠寶的愛麗絲正在和亨利·配第跳舞。

    商人舉辦的晚會當然會有“外國友人”,雖然亨利·配第是侯爵繼承人,可是他現在還是個勳爵,出現在這種“平民”的舞會上不足爲奇。

    只看表面的話,確實是盛世太平的樣子。

    她又喝了一口酒。

    不論是多麼糟糕的和平,和平對女性都是有利的,但是這和平並不會長久,這不取決於女人的意志,或者是個別男人的意志。

    如果海運無利可圖,那麼法國再與英國保持和平也就變得無所謂了。

    也許男人不喜歡下廚做飯,但他們一旦決定將廚師當作一種職業,他們的專注程度比女人多,同時做法餐頂級大廚的也是男人居多。

    做針線是女人的事,但男人一旦決定將裁縫當作一種職業,那麼頂級裁縫也是男性居多。

    反正他們真心誠意要做一件事的態度和三心兩意完全不一樣,誰說男人總是粗心大意,他們認真的時候是很細心的,剛纔勒克給她看的圖紙就很細膩。

    一個在這種場合說難聽話的人往往不受歡迎,杜塞爾有那麼一點像以前的喬治安娜,不過她是把話藏在自己的心裏,不說出來。

    路易十五曾說讓·雅克·盧梭是他的王國裏不和諧的聲音之一,盧梭也確實被趕出了上流社會,他微薄的收入無法支付歌劇院的門票,而他以前之所以能免費入場是因爲其文人的身份。

    只要在社交場合看不到他大家就會清淨點,但現在喬治安娜有那個能力將杜塞爾趕出魯昂社交圈嗎?

    別傻了,她是個沒有根基的浮萍,她和杜巴利夫人本質上沒什麼不同。

    更糟糕的是她不是法國人,而且不是金髮,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好戲,等有權有勢的拿破崙對她厭倦了,將她像寶林一樣“處理”了。

    如果喬治安娜是個麻瓜女人,她確實該考慮存錢又或者是自己事業的問題,儘可能多得買珠寶纔是現實的。

    但她要是圖這些就不會離開西弗勒斯,她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可以過納西沙那樣的生活了,她犯得着像現在這樣麼?

    如果說1692年的那些巫師找威廉三世和瑪麗二世承認巫師並且給予保護落了空,那麼喬治安娜現在找拿破崙立法也一樣是徒勞的。在嫁妝的問題上民法典規定那是屬於女方的財產,但有法典可依不代表就必須按照法律執行。

    普通法的基礎是習慣法,習慣法是“民間風俗習慣”中評判是非的一種公衆所承認的行爲準則,男人幫女人管理財產是理所當然,用女人的嫁妝還一個家庭的債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岡特家祖上和西班牙暴君的公主結婚,公主的嫁妝成了岡特家的財富,這使得他們在玫瑰戰爭結束,流亡法國期間還能過得很體面、揮霍。

    岡特的約翰生於法蘭德斯的岡特,也就是現在比利時的根特,所以被稱爲岡特的約翰。

    梅林希望巫師能與麻瓜和平共處,喬治安娜也那麼覺得,不過巫師單方面那麼認爲是沒用的,就像是一份感情,一個人付出,另一個人卻沒有迴應,那麼遲早也會痛苦而死。

    和家族的最後幾個繼承者不同的是,岡特的約翰儘量調解國王和貴族之間的衝突,但是他死後他的城堡還是被理查二世,也就是白鹿徽章的金雀花王朝沒收了,岡特家族在麻瓜世界徹底沒有了根基,於是轉入了魔法世界。

    而理查二世出生在波爾多,是黑太子愛德華之子,在喬治安娜之前圖書館翻閱的典籍裏並沒有這個綽號,畢竟記錄者是13世紀的人,黑太子之名最早出現在16世紀,他在世時通常被稱爲伍德斯塔克的愛德華,岡特的約翰利用了愛德華三世的情婦排斥其兄長伍德斯塔克的愛德華,也就是黑太子,同時約翰也遭到了他的弟弟,同樣是伍德斯塔克的托馬斯領導的反對派的挑戰。

    “一個人?”

    她轉頭,發現是杜蒙特先生。

    “很明顯不是。”她尖酸得說“你一個人?”

    “很明顯不是。”杜蒙特看着舞池中的亨利·配第“你剛纔在想什麼,那麼嚴肅。”

    “百年戰爭。”她大大咧咧得說“還有黑太子、愛德華三世。”

    杜蒙特用詭異的眼神看着她。

    “你知道岡特的約翰利用愛德華三世的情婦離間他和黑太子之間的關係吧。”喬治安娜又說道“岡特的約翰死後,他的莊園被沒收了,子孫後代也沒有了着落。”

    “你以爲勳爵是岡特的約翰,而你是愛德華三世的情婦?”杜蒙特說。

    “我討厭這樣。”她抱怨着。

    “這是個複雜的遊戲,有時會有那麼一兩個很有天賦的女孩兒,她們憑着自己的心意做事,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杜蒙特說“怎麼說呢,就像是擅長格鬥理論的和擅長格鬥的,有時理論派說的根本就不切實際,而擅長格鬥的只能專注一個領域,無法看得更長遠。”

    “英格蘭和法國永遠無法和解嗎?”她無奈得說。

    “我沒法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杜蒙特嘆了口氣“就像法國新出臺的貿易政策,你覺得我們傾銷鋼鐵是有利的?”

    “難道不是嗎?”

    杜蒙特沒有立刻回答。

    “我雖然是勳爵的家庭教師,但我的工作不涉及財政,侯爵有自己的班底。”杜蒙特緩緩得說“但我知道一點,如果傾銷品在受傾銷過沒有生產,並且是一種消費品,那麼只要傾銷不會導致價格壟斷,或者阻止被傾銷國建立自己的心工業,那麼傾銷對進口國是有利的,但是如果傾銷商品與進口國國內的產品產生競爭,那麼國內廠商所受的損失就要用消費者獲得的好處來抵消,勳爵並沒有告訴你,他是反對拿破崙無關稅進口英國的鋼鐵的,對吧?”

    “他真沒告訴我。”喬治安娜驚訝得說。

    “如果傾銷只是爲了完全開工,不考慮國內外產品的價格,也不考慮總產出和利潤,只是爲了機器運轉,那倒不用考慮實際問題,我聽得不多,也沒完全聽懂,也就是說大概有一條曲線,是關於利潤和產銷量的,當產量過大就會影響價格,只有等產銷量在達到整個行業最大的利潤點上纔不會發生產能過剩導致的惡性競爭,也就是現在紡織業遇到的問題,勳爵希望通過協議規定每個廠商自願限制其產量和價格,但通商條約上列的那條法國向我們貸款的條款會搞亂他的計劃,會有人無序擴張。”

    “哇哦。”喬治安娜發出驚呼。

    “你不能看他年紀輕,拿破崙20多歲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闖出自己的事業了。”杜蒙特笑着說“拿破崙對英國的成見是非理性的,他喜歡一個人就會不遺餘力得保護,討厭一個人也會直截了當得排斥。”

    “我明白,獅子座的人是這樣的,愛憎分明。”她笑着說。

    “老侯爵謀取田產和爵位的手段不光彩,按照英國出版業的規矩,要著書立說必須要有作者的傳記,但是老侯爵的傳記如果寫出來,恐怕沒人會看他的那些著作了,勳爵希望能樹立家族的名聲,成爲真正的貴族。”

    “那些田產不是國王賞賜的?”喬治安娜問。

    杜蒙特沒有回答。

    “你覺得那些工廠主會答應嗎?我是說籤協議的事。”喬治安娜問。

    “勳爵沒有讓你出面去談取消條款的事,你現在還覺得他像蘭開斯特公爵一樣利用你麼?”杜蒙特問。

    “好複雜。”她哀嚎着。

    “你只需要讓他愛你就可以了,複雜的問題交給我們。”杜蒙特嘆了口氣“我真搞不懂史密斯先生,他怎麼捨得?”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最後能想起的就是他去玩那個很危險的棋類遊戲,目的是讓她就範,不要管麻瓜的事務,甚至以自己的性命做要挾。

    她喝了一口酒。

    此時她的心裏不由自主得出現一個問題:是否有人真的愛她?

    美女人人都喜歡,但這個理由過分合理了。

    此時她再看場中人,也不是每個人都穿着華麗。

    魯昂歡迎拿破崙,和他穿什麼衣服沒有關係。

    萬聖節是凱爾特的新年,她感受着肩膀上沉甸甸的凱爾特肩夾,這是個巧合還是某種暗示?

    “放輕鬆點。”杜蒙特說“過節幹嘛那麼嚴肅?”

    “你會跳土風舞嗎?”喬治安娜問。

    杜蒙特倒吸一口氣。

    “那也太熱鬧了。”

    喬治安娜一撇嘴,看來三等艙派對只能去三等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