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妖怪名叫青行燈,這種燈籠是用青色的紙做的,人們會圍着它玩一種“百鬼”的遊戲,參與者每人都要講一個鬼故事,大概講到100個故事左右,就會出現一個十七八歲的白衣少女,這個少女以前也是玩家,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死了,然後就成了名爲“青行燈”的妖怪。
其實在佛教的發源地印度,盂蘭盆節已經沒有那麼流行了,至少尼克在印度旅遊的時候沒有遇到相關的慶典。
對於東南沿海地區的人們來說祭奠媽祖是很重要的,在媽祖生日之前的幾天起慶祝就已經開始了,原本就繁華的廣州被裝點得更加繁花似錦、張燈結綵。看熱鬧的人又的擠坐在房頂上,一個挨着一個趴在窗前,甚至直接趴在牆頭,每幢房子的二層通常是女子的閨房,姑娘們爭先恐後得來到窗前,手裏搖着扇子,展露出自己卓越的風姿
通過頭飾可以看出哪個是年長一些已經出嫁的,哪個是待嫁的姑娘。已婚女子一般都帶着鳳凰頭飾,鳳凰是中國傳說中的神鳥,鳳凰造型的頭飾讓神鳥的頭朝下,甚至低垂至額頭,雙翅展開,延伸至兩鬢。未婚女子則讓兩鬢的頭髮貼着臉蛋垂散下來,雖然這縷青絲讓她們略顯靦腆,但她們並未對自己的舉止感到尷尬。
至於男人則淹沒在人羣裏,毫無任何顯著特徵,從遠處看去好像人人都疊在一起,光禿禿的腦袋一個緊挨着一個,他們稍微一動就把過道給堵死了,於是衙役們就用短鞭把他們趕回原位。
讓尼克感到不解的是,爲什麼奢華的禮佛隊伍後面會有兩個衣衫襤褸的人,每人肩上挑着一根扁擔,扁擔兩頭各有一個方箱子,裏面放着許多小陽傘。這究竟是一種象徵呢,還是都是商品?
歐洲的廣場會有紀念碑,中國的公共場所往往樹立着門形的紀念建築,它被稱爲“牌樓”,這些建築物並不是紀念勝利的凱旋門,而是專門爲某個名人或特殊人物設立的,以表彰他的功績或品德。
牌樓是用木頭或石頭建造的,有三門或五門,門的多寡主要根據其所建造的位置決定。
在廣州海關附近有個木製牌樓,鮮豔的硃紅和天藍色油漆讓其顯得頗爲高雅,各家店鋪掛起了各種裝飾品,裝扮得煞是好看。
這條商業街就是十三行與外國行會的所在地,當地人稱其爲“外灘”,它是沿着珠江北岸修的,呈東西走向,在清朝初年時這裏曾經是珠江河道,後來因珠江沿岸淤積加劇,河灘發育,逐漸形成了陸地,並且變爲一個大市場。
尼克在這裏買了一個純銀的盤子,上面有很精美的花紋,它是摩爾人制作的銀匠式風格,尼克打算去剛纔賣漆器的地方買一個精美的盒子,這樣就可以做爲送給提督的禮物,請他在接下來的旅程中保護自己了。
但是在牌樓附近,他遇到了東印度公司的哈羅克,哈羅克請尼克到了附近的一傢俱樂部,它就位於江畔邊,不僅可以眺望江上的風景,還能看到遠處的清真寺宣禮塔,除了江上的船隻是中式的,看起來仿若伊斯坦布爾。
哈羅克開出的價錢很誘人,如果是別的歐洲朋友遇到了這樣的機會可能會那樣做。
但就在尼克猶豫的時候,他捲入了一場相當奇特甚至危險的襲擊裏,這讓他陷入了沉思。
“對於我們來說,我們不必把清政府的道德觀念當真。”哈羅克在遞給了尼克一杯威士忌後說“也不必被他們愚蠢的禁令嚇住,爲了確保貿易平衡,我們需要把一些優良港灣控制在我們手裏,甚至是一座島嶼,我們的貿易前景將因此得到充分的保護,增長的勢頭也就無法阻擋了。”
哈羅克的說法看似充滿了道理和吸引力,但實際上這是美化貿易政策的詭辯,在這個時代還有哪種道德利益強大到足以抵抗商業利益呢?
近幾百年來,除了鴉片貿易沒有哪種貿易能擴展得如此迅猛,印度已經壟斷了這門生意。
清政府已經對日益氾濫的鴉片感到極爲憂慮,並且明令禁止輸入,停止徵收關稅,儘管它一開始是作爲藥物進口的。
在正式貿易渠道被堵死的情況下走私活動日益猖獗,兩國政府應該攜手合作,共同付出極大的努力去摧毀這種交易體系,但越來越多的資本投入這個體系中,一旦用嚴厲的對策勢必會影響到從中獲利的人們的利益。
尼克無法認同哈羅克說的“不將別人的道德觀念當一回事”,雖然很遺憾,爲了繪圖而進行的旅程很有趣,但他拒絕了哈羅克的請求。
波拿巴哼笑出聲。
“什麼?”她沒好氣得問。
“沒什麼。”他故意笑着說。
喬治安娜怒視着他。
現在她的臉上有兩團非常紅的胭脂,他塗太多了,看着不但沒有起修飾的作用,反而像是喝醉了。
她沒有因爲它難看就把它擦了,怎麼說呢,如果有人嘲笑她,那麼嘲笑者絕不知道爲什麼波拿巴會生氣,因爲“技術不行”的又不是她。
她又開始讀尼克·波羅的遊記了。
難解之謎往往需要由獨具慧眼的判官去審理,有一位備受平民喜愛的官員包拯,他是宋朝時期的人物,離開了“外灘”後哈羅克去了老街,老劇場表演的故事是關於他的,名字叫《包待制智勘灰闌記》,這是個類似《聖經》所記載的所羅門王智斷爭子案的翻版,只不過故事的主人公換成中國判官,兩個女人因爭奪一個孩子而對薄公堂。包拯在複審這個案子時命人用石灰在庭階中畫一個欄,將孩子放置其中,宣稱誰最先將孩子拽出來誰就時生母。經過兩輪拉拽,孩子的生母均敗下陣來,另一個女人則不管不顧,狠命去拉拽這個孩子,賢明的包拯由此看出誰是真正的母親,並做出了公正的判決。
還有一部備受公衆喜愛的短篇小說《行樂圖》,這部小說也是講述類似的斷案故事,一位老人去世後打算把遺產留給庶子,又不願嫡長子因此記恨庶子,就把遺囑藏在一幅畫裏,這幅神祕的畫後來被明察秋毫的判官破解,畫裏隱藏着過世老人的遺囑,兄弟倆根據遺囑平分了遺產。
同歐洲的做法一樣,這個故事被改編成了短劇,臺下有很多觀衆喝彩。